5.

第二天大家在会议室分析调查到的情况。

刘博先说了一下林昭的情况：“死者林昭，女，17岁。是钟山市市立中学高二的在读学生。家中只有母亲，父母很早就离婚了，父亲现在不在钟山市。林昭的社会关系很简单，基本上学校家里两点一线，学习成绩很好在学校和同学关系不错。根据老师和同学的描述没有林昭没有和同学闹矛盾，也没有和校外的不良人士有联系。”

周煜挑挑眉毛：“乖孩子哦。”

赵格非认同的点点头。

马彬接着说：“我来说说李城和刘文的情况。”说着将文件家里的一张照片拿出来放在会议桌上。

“李城，男，23岁。一年前从W大毕业回钟山市成基集团工作。据家人和同事的描述，李城这个人性格稍微有点孤僻，他是搞技术的，在单位很少参加同事之间的聚会，和同事交流也不多。”

周煜想了想问：“这样的人和同事的关系……应该不怎么样吧？”

马彬摇头：“那到没有，虽然李城性格不太好但是人很勤快还挺本分，不喜欢占人家便宜，所以就算不爱说话也和大家相处的不错。对了，李城还有个女朋友，是上大学时谈的。大学毕业后女朋友留到W市，他却回钟山。一个半月前死者的女友来钟山。据死者母亲说李城的女朋友这次来就是劝说他去W市工作的。但是李城拒绝了，也因此两个人的恋情结束了。一个月前死者的女友回W市。”

周煜点点头说：“再说说刘文的情况。”

马彬又从文件夹里取出另一张照片，是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的看着像成功人士。“刘文，男，40岁。一家外企的高管。生活幸福无不良嗜好。社会关系倒是复杂一点，有过过节的人也不少。但是都没到要到至对方于死地的地步。”

周煜饶有兴趣的摸摸下巴看高衍。

高衍马上接着说：“张晓芸，女，19岁，M大法律系大一学生。张晓芸父母都在国外，家就在本市，家中有请保姆。”

“死者的家庭条件很好，只是父母很忙，从小不再父母身边让她很独立。在班里是班干部，和同学关系也处的不错。”

“只是和他们班的团支书关系很糟，据她的同学说有好几次张晓芸和他们班的团支书在班里就吵起来了。他们班的团支书是个女生，但是在张晓芸出事的那天晚上，她有不在场证明。”

王浩然听了半天皱着眉头说：“这么说起来这些人完全没有交集啊。我查了十年之内的案卷，没有类似的案子发生。”

周煜转头看看无聊到快睡着的钟季，问：“钟季你有什么看法。”

钟季努力睁大眼睛摇头。

周煜倒不再难为他，转身拿来一块展示板拿起笔写起几名受害人的名字。

“林昭，李城，刘文，张晓芸，欧阳梓。五名死者生前完全没有交集。其中林昭，李城，刘文和张晓芸很类似，很普通的人，不好不坏，没有不良嗜好，风评都不错。但是这个欧阳梓……”周煜意味不明的笑笑接着说：“只有他是个例外。欧阳梓是个地道的富二代，吃喝嫖赌毒五毒沾了四个。他的私生活很烂，烂的出名。欧阳梓是钟山市各大会所的常客，而且还在夜店里买过摇头丸之类的毒品。至于女人更不用说……”

那边看着侃侃而谈的周煜，钟季心里吃惊。他们昨晚九点才分开，那么这些资料周煜是什么时候查到的？一边看着面露惊讶的钟季，赵格非捂着嘴笑笑，在他身边小声解释：“周队在钟山市有一个小型的……情报网。”

“情报网？”钟季更吃惊了。

赵格非想了想解释：“不是你想的那种，周队和钟山市一些神通广大的人都有交情。那些人，只要你有钱并且面子够大，他们什么消息都打听的到。”

钟季微微张着嘴：“这……”

周煜说完请况眼睛一瞟就看见钟季张着嘴吃惊的样子，别说钟季这个样子真是……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美人就是美人啊！连吃惊的表情都赏心悦目。咳！跑题了。

周煜提高声音强调：“现在大家主要去查这几名死者之间的联系，虽然没什么线索，大家细心一点耐心一点。既然定性为连环杀人案那么就一定有共通处。原安排不变，大家各自去查自己负责的人，每天到局里开一次会，务必仔细。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是。”大家站起来各自忙碌。

周煜转身对赵格非说：“对了，格非。那几具尸体送来没有？”

赵格非：“送来了，周队。”

“再做一遍血液测试，尤其是毒物方面的。”

赵格非点头：“是。”

钟季在一边说：“周队，在做毒物测试之前能不能让我看看尸体？”

周煜点头，和钟季一起走进法医室。

五具尸体被一字排开在法医室的解剖台上，钟季在尸体身边转了一圈，开始皱眉。

周煜看着他也不出声。一会儿周煜从衣服里掏出来一个小布袋子，从里面捻出一点白色的类似面粉一样的粉末，分别放到五局尸体头顶双眉之间。

大约过儿五分钟，那些粉末消失了，但是五局尸体的五官开始发生变化，变得扭曲，并且七窍也流出黑色的血。

赵格非看着尸体的变化目瞪口呆：“钟顾问，这……”

钟季看着尸体的样子说：“这才是死者死亡时真正的样子。”

周煜也皱着眉：“表情这么扭曲，很痛苦么？”

钟季这个时候表情倒是放松下来：“嗯，身体被活生生撕开，应该很痛苦吧？”

赵格非不明白疑惑的看着钟季，钟季站在尸体旁边解释：“人是由肉身和灵魂共同组成，二者不可分割。倘若身体和灵魂分开那就只有一个结果，不能再称之为人。”

“灵魂又分为灵和魂魄。灵是支持人生存的能量，就类似人每天需要补充的能量一样，不过我们用进食获得的能量没了可以再补充。但是灵被消耗完了人的命数也就到了。至于魂又叫魂魄，三魂七魄听过吧？这几个人死时三魂七魄被生生从身体里撕出来。”

赵格非应经一幅听天书的表情，周煜倒是显得津津有味。

钟季接着说：“魂魄被抽出体外的方式非常粗暴，所以这几个人在临死时应该遭受到极大的痛苦，但是那个人有用这些人身体里的灵使他们表情自然甚至是安详。”

周煜问：“是为了掩饰什么吗？”

钟季想了想点点头：“应该是。”

赵格非看着钟季表情艰难。钟季看了眼周煜耸耸肩，径自出了法医室。

周煜认命的开始解释钟季的来历和他堪称诡异的职业。等赵格非听明白之后一脸兴奋的跑出去找钟季，留下一脸复杂表情的周煜独自在法医室郁闷。

果然，美人做什么都是能让人接受的么？

赵格非跑出去向钟季讨教，周煜再次回头看那些尸体。解剖台上狰狞的尸体显得格外恐怖，周煜一具一具的看过来，突然他停在一具尸体前俯下身仔细的看，半饷周煜抬起身体，勾了勾嘴角。

那边钟季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正站在门边看着他：“你也看出来了？”

周煜笑着点头说：“看来我们钟山高人不少啊。”

钟季不屑冷哼：“旁门左道罢了。”

下午两个人再局里翻从欧阳家取回的相册。欧阳梓的相貌很好，虽然是男孩子，但是那张脸张的少了几分阳刚多了一丝阴柔。很精致的偏中性的长相。

周煜拿出一张欧阳梓在某风景区的照片给钟季看：“这张拍的真不错。”照片上的欧阳梓穿了件白色的T恤淡蓝色牛仔裤黑框眼睛白色板鞋再配上阳光的笑容，怎么看都是正在读大学的阳光大学生。

钟季接过照片看了几秒疑惑的说：“这个欧阳梓和你查出来的情况……”

周煜接口：“很不一样？”

钟季点点头。周煜拿过那张照片反过来，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钢笔字：“小梓最帅！”字迹很秀气，看起来像女人的笔迹，看墨迹的颜色最少也有半年了。

钟季说：“是欧阳梓的女朋友……”说到这又想起欧阳梓这个人滥情的很又加了句：“之一？”

周煜摇摇头，说：“看这照片被保存的这么好就知道这张照片对欧阳梓来说意义重大，而且可以称呼欧阳梓为‘小梓’的人年龄应该比他大。那么……”

钟季：“长辈？”

周煜笑笑说：“也许吧。我们还是不要乱猜了，去查查看。”说完就将那张照片另那一个证物袋装起来。钟季继续翻那些照片但是做过标记的就只有那么一张。

看了好几个小时的照片周煜的腰都僵了，站起来伸伸懒腰对还在翻照片的钟季说：“好了，我们去查查这张照片的来历。”

钟季点点头起身跟着周煜出了警局。

另一边，马彬也到李城的家里查看。李城的家很干净，可以看得出李城不是一个懒散的男人，房子里的东西一件件被归置的格外整齐。马彬走到李城的卧室，里面摆了一张双人床，掀开床罩，床头枕头旁边摆着一本厚厚的书。

马彬拿过来一看，是外国名著《呼啸山庄》。随手发开书页，一张照片从里面掉出来，照片上的人是李城和一个女孩子，两人亲密的搂在一起看起来很甜蜜。马彬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拿出一个证物袋将照片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