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周煜用手指敲敲桌面问：“如果这个吸血的凶手真是僵尸的话，它应该是哪个级别的。”

钟季仔细思考了一下：“应该是跳尸到飞尸之间吧，不过，没正面交过手我还不能确定。”

周煜点点头，不管吸血的怪物到底是什么，现在他们还连个毛都没抓住光凭猜测是破不了案的。周煜想想说：“我去找郑局把这个案子要到特调科来查吧。”

钟季摊手说：“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僵尸所为，现在还不行。”

两个人正在这边讨论，突然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推开。刘博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周煜皱皱眉，这个小孩怎么回事，今天怎么冒冒失失的。钟季倒是好脾气，走过去拍拍小孩的肩膀让他喘口气。

刘博走到办公桌前把手机递给周煜，周煜接过来一看眼睛立马睁大了。他从那堆资料里翻出一张打印的照片，拿到手机旁一比对，果然是。周煜高兴的问：“你从哪见到的这个人？”

刘博说：“我去查那个网站的案子，在那个算命很准的人的家里看见了这个人。上次看见你手里拿的这个人的照片，今天去见这个人，发现从后面看和你照片上的人很像，就偷拍了一张照片。”

周煜揉了一下小孩的头发说：“没错，是同一个人。”

钟季拿过两张照片对比了一下说：“是很像，但是你怎么确定他们是同一个人？”

周煜不答只是笑着看刘博，刘博红着脸解释：“他们的左耳垂同一个地方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痣。”

钟季仔细一看，还真是。没想到刘博这小孩心这么细。

周煜问刘博：“摸过底了么？”

刘博点点头，说：“他叫陈景辰，19岁，是M大经济管理学院大二的学生。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他是在他叔叔家长大的。但是三年前他叔叔意外身亡。现在家里只有他婶婶，弟弟和他。他弟弟叫陈景同，17岁，还是一名高三的学生。三个月前发生车祸眼睛受伤严重，失明了。网上那个算命很灵的人就是陈景同。”

钟季问：“那个陈景同是什么时候可以算命的？”

刘博说：“两个月前，他的眼球摘除手术结束以后。”

周煜看着钟季说：“看来可以并案调查了。刘博你把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整理出个报告来，我去向郑局申请把这个案子移交到特调科查。”

刘博点头转头出去。周煜搓搓手显得很兴奋，钟季看着他那样子就觉得好笑：“这么高兴？”

周煜看着钟季嘿嘿的笑：“是啊，终于可以自己查了，和别人一起查案太不爽了。”

钟季知道周煜还是在介意当年的事情，让他和李云海合作是有点强人所难。

电话铃突然响起来，周煜接起来听了没两句脸色瞬间变了，他放下电话对钟季说：“潜阳区那边发现了一具尸体，死法和艾嘉俊、狄亮一致，赵格非已经赶过去了。”

钟季站起来说：“我们也过去看看。”

钟山市分为五个区：中央商务区，市北区，市南区，潜阳区，章易区。其中中央商务区在钟山市区的正中央，其他四区分部在周围。市北区、市南区在南北，章易区、潜阳区在东西。市政府等一些政府机关都在中央商务区，中央商务区也是五区中建设最好的。

而发现尸体的潜阳区则是五区中最糟糕的一个区，这里是老城区，房屋破败，街道窄小，近年来随着其他四区的建设，这里的本市市民都陆陆续续的搬出去了。现在这里居住的大部分都是外来务工人员。人口数量大，流动性强，很难管理。

两个人赶到潜阳区时赵格非的初步验尸已经结束了，刑侦科的人几乎都在这里。尸体在一个小巷子里的垃圾站里，死了好几天，现在已经入夏了，尸体都腐烂发臭了才被人发现。

周煜看了眼那肿胀的面目全非的尸体问收拾东西的赵格非：“有什么发现？”

赵格非将工具收好交给身后的实习法医说：“死者女性，年龄在25到27岁之间。死亡时间将近一周。尸体掩埋在这些垃圾之下，要发现有价值的线索我需要回局里解剖之后才能确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死者死于失血过多，她的颈部左侧有上下四个圆孔状的孔洞伤。”

周煜皱皱眉：“可以确定是一个人做的吗？”

赵格非点点头，他犹豫了一下对周煜说：“这不是普通人做的。”

周煜点点头示意知道了。看来他今天和钟季在办公室分析的情况很接近事实了。

那边李云海自周煜和钟季过来就一直关注着这边，让自己手下给报警的人做好记录，自己走到这边来。

“周科，钟顾问。”

周煜转头看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而钟季现在看李云海怎么都觉得不顺眼，便淡淡的点点头。

李云海对他们的反应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还是笑眯眯的说：“周科那里最近有什么发现吗？”

周煜说：“没什么发现。”

李云海看了他一会儿自觉的没趣便转身离开了。钟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皱皱眉，总是觉得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奇怪。

钟季站到小巷口观察了一下，这个小巷子很窄，两边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盖的那种红砖起基顶平方，小巷的地面是青灰色方砖铺成的，两边种着槐树，这些槐树应该有些年头了，树冠长的很开，将整个小巷子遮的严严实实。

“有什么问题吗？”周煜走过来问。

钟季有点疑惑，但是还是摇摇头。怎么说呢，只是一种感觉，没有证据的话就是猜测。从钟季到潜阳区就觉得这个地方不太对劲儿，但是你要问他具体有什么问题他又说不出来。

两个人上车回警局等赵格非详细的尸检报告。现在看来艾嘉俊并不是彩虹巷案件的第一位受害人。凶手掩藏在垃圾堆下的尸体或许可以给他们一点破案的线索。

回到警局后刘博送来了彩虹巷案件的所有资料，周煜拿起来翻了翻没发现什么遗漏便马不停蹄的去找郑天阳。他到郑天阳的办公室将手里的资料给他看并说了自己的想法，郑天阳叹口气说：“唉！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周煜抬头看郑天阳等他的解释。

郑天阳说：“那个网站是一个月前出现在网络上，短短一周时间就被炒的大热。同样在一个月前，我们一个发现了一个失踪几个月的同僚的尸体。”

周煜眉毛狠狠地皱起来，郑天阳这么说无疑意味着今天发现的死者并不是第一位。但是这样的隐瞒给他造成了很大的被动。周煜明白郑天阳既然要隐瞒，就一定有隐瞒的必要。周煜掏出好久没抽的烟来点燃了一根含在嘴里。

郑天阳控制不住的想皱眉，但是他也知道隐瞒第一位受害人这件事做得的确不地道。但是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啊。郑天阳暗骂一声，怎么什么操•蛋事都让他来干，还既不升职又不加薪。

周煜知道在局长面前也不能太放肆，所以他吸了两口就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了。其实他掏烟只是单纯的表达“我不爽”罢了。

郑天阳说：“因为第一个死者的身份有点特殊，我没有权限把尸体交给你们调差。而且包括这名死者的所有资料我都没有权限给你们看。所以我只能先让你们做一些外围调查。”

周煜倒是没想到这件案子还牵涉到这些：“那现在呢？要我们把线索上交还是下放权力让我们特调科去查？”

郑天阳说：“这件事我需要上报，但是你们的调查不要停，估计让你们继续查是最大的可能。”

周煜点点头说：“知道了，刑侦科那边你去解决。”说完站起来转身走了。

郑天阳无语的看着周煜，全公安局敢这么和他这个局长讲话的就只有他了，也只有他能这么狂。但是，郑天阳撇撇嘴，人家有狂的资本啊。你其他人来狂一个试试？削不死你。

特调科的一干人等见周煜回来都跑到他身边问怎么样。周煜大手一挥说：“刘博，把你刚才整理的材料打印出来，人手一份。这个案子我们特调科管了。”大家都挺开心的，这些人忙起来天天抱怨，一闲下来有全身不得劲。现在闲了这么多天就想在活动活动筋骨呢。

钟季倒是没有觉得高兴，他跟着周煜走到办公室并且把门关上，问：“怎么回事？”

周煜坐到沙发上对钟季招招手，钟季听话的坐到他身边。周煜一把把钟季揽到怀里抱着。钟季急忙往开挣，这还是办公室呢。

周煜带着点疲惫的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钟季犹豫了一下，不动了：“怎么了？有什么麻烦么？”

周煜闷闷的嗯了一声，把郑天阳刚才和他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转给钟季。钟季一听眉毛也皱起来。这种隐瞒首位死者的做法让他们是去了破案的先机。管不得他们查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作案动机，还受了不少误导。

“现在怎么办？”钟季问。

周煜亲亲钟季 的额头说：“等！”

等那帮蠢货批准他们查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