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从Blue Dream走到艾嘉俊出事的那个小道，按照成年男人一般的速度不用5分钟。也就是说艾嘉俊的死亡时间范围可以缩小到00时05分到00时30分。这样就足够了。

彩虹巷外边就有很多宾馆，而艾嘉俊出事的地方距离不到500米，艾嘉俊并不是个喜欢打野•战的人，那么去那个小道就是那个男孩的意思了。

这么说来，这个身份不明的男孩真是艾嘉俊死亡最大的嫌疑人。

周煜用手指点点电脑屏幕上那个模糊的侧脸笑笑。

第二天早晨钟季醒来时看看旁边，没有人。钟季不由自主的皱皱眉，他一夜没睡？钟季下床去书房找人。周煜果然在书房里，他趴在书桌上睡的很熟。连钟季进来都没有醒，钟季走过去，他的电脑上还定格在昨天那个少年的侧脸上。钟季拿起旁边的案卷看看，眉头轻皱一下。

“周煜，醒醒。”钟季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摇他的肩膀。

周煜迷迷糊糊的睁眼，昨天弄的太晚直接就在书房睡着了，但是书桌太硬隔得他胳膊又痛又麻。周煜呲牙咧嘴的睁眼看见是钟季，他脑袋大概还不太清楚，什么都没说先凑上去亲了钟季一下。

钟季愣了一下，脸觉得有点发烫。“你去卧室躺一会儿吧，现在还早。”

周煜点点头没反对，他摇摇晃晃的起身往卧室那边走，眼睛都没睁 。今天还得去查那个案子，现在抓紧时间休息一下一会儿才有精力去查案。

钟季跟过去把闹钟关掉，顺手又把门关上。现在才六点，他来钟山市这几个月一直是周煜在给他做饭，钟季打算给周煜也准备一次早餐。

钟季去看冰箱里有什么食材，说实话他真的不太会做饭。冰箱里的食材倒是真不少，但是钟季会做的也真不多。他拿了几个鸡蛋出来，中式的早餐不会做，西式的还是会一点的。

煎了4个鸡蛋，考面包，有热好牛奶。等着烤面包的时候还顺便收拾了一下屋子。小白也醒了，看见是钟季在准备早餐打扫屋子他表示非常愤怒，扑到卧室门边就去挠门，一副不把周煜闹起来就不罢休的样子看的钟季冷汗直流。

钟季赶紧过去把小白抱起来往沙发上放，小白的爪子刚一着地又想往回跑。钟季赶紧一把按住：“小白你别闹，周煜昨天没睡几个小时，你让他补补眠。”

小白不屑的扭头，倒是没再挣扎。钟季看他那别扭的小样子就想笑。小白其实不是真的讨厌周煜，要不然也不会屈尊降贵的在他家里住下来。你想啊，小白可是神兽白泽啊，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他去住呢。但是两个人一见面就掐，什么都能成为互掐的理由，有的时候看的钟季嘴角抽搐，这两个人还能更幼稚一点吗？

钟季不由自主的笑：“小白你就那么不待见周煜。”

小白扬起他白色毛茸茸的大脑袋看看钟季，低下头说：“没有。”

钟季只当是他闹别扭，又安抚了几句在得到他不会再去吵周煜睡觉的的保证才回去接着准备早餐。看着钟季离开的背影，小白的眼神有点复杂，现在这两人现在的关系是最好又是最坏的情况。当年的死结一结这么多年，哪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周煜在醒过来时两个小时以后了，他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到餐桌边一看早餐已经准备好了。钟季正在往桌子上端牛奶，看见周煜出来冲他笑说：“早餐好了，吃饭吧。”

周煜走过去帮他把东西摆好，钟季把手里的牛奶给钟夏一杯，给周煜一杯咖啡。周煜深觉满意，脸上透着股得意样子。那边的钟夏看的更加不满，冷哼了一声说：“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弟的？自己睡觉让他给你做早餐伺候你。”

周煜心情好不跟他计较，倒是钟季觉得钟夏冤枉了周煜忙说：“没有，以前都是周煜给我做早餐，他昨晚上加了一晚上班我就给他准备了这一次。”

钟夏看了明显向着外人的堂弟一眼，冷着脸吃早餐不再说话了。

但是这一顿早餐还是没好好吃完，刚吃到一半周煜的手机铃声响了，周煜笑着接的电话，结果听了没两句脸色就变了。

钟季看着周煜脸色不愉挂掉电话问：“怎么了？”

周煜拿起盘子里的面包三两口吃光，又一口气解决掉咖啡这才开口：“昨天晚上又死了一个。”

钟季皱眉，这么频繁的犯案，案子果然成了周煜预料的连环杀人案。“可以确定是一个凶手所为吗？”

周煜点头：“是格非验的尸，可以确定是一个凶手行的凶。”

钟季说：“怎么会这么快，这作案也太频繁了。”

周煜冷笑：“何止是频繁，他这是向警察示威呢？这个死者和上一个死者死亡前死从同一家酒吧出来的，死亡的距离离原来那个小道也不远。”

钟季也不问了几口解决掉自己的早餐，就准备起身和周煜一起去现场看看。钟夏看两个人出门便问：“要我帮忙吗？”

周煜回头看他一眼，想了一下说：“暂时不需要。”说完就和钟季快速离开了。

钟夏看着自己盘子里的早餐，突然就觉得没胃口了。

两个人到彩虹巷时死者的尸体已经抬走了，刑侦科的人还在案发现场找线索。周煜到的时候李云海正好也在。他看见周煜和钟季一起过来眼神在两个人身上溜了一圈才开口：“周科长来了，这是这个死者的资料。”

周煜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接过他手里的资料看。死者名叫狄亮，25岁，同性恋。是彩虹巷的熟客，目前为止还没有固定伴侣。死亡原因还是失血过多。报告下面还付了赵格非的初步尸检报告，和艾嘉俊的如出一辙。

李云海站在旁边打量着钟季不知道在想什么。钟季感觉到了李云海的视线，但是碍于人家是刑侦科的科长不好说什么，只能忍着。周煜看完报告马上发现里云海的动作。他一步跨过去挡住他的视线，眼神力全死警告。李云海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后退一步笑笑转身走了。

看着人走远了钟季才皱眉问：“这个人怎么这样，感觉怪怪的。”

周煜回头看钟季，顿了顿说：“你别理他，他有病。”

钟季抬头奇怪的看了周煜一眼，这还是周煜这么直接的反感一个人。两个人以前还是一个队的同事。

周煜说完这句话就不再提了，刑侦科的人开始收队。周煜没有跟着大家往回走，反而走到小道口往Blue Dream看了看。钟季不知道他看什么呢，就站在那边四处看。

回来的路上周煜问：“你感觉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了吗？”

钟季摇头，现场没有什么不对劲，就是刑事案件。他可以确定这件案子不归特调科管。

回到局里死者的详细资料和详细验尸报告也出来了。

钟季拿着艾嘉俊的报告和狄亮的报告看，共同处不少。两个人的死法都相同，被割破颈动脉抽干了血。都是gay，年龄相差不大，生前样子都不错。玩的很开但是不算糜烂。

钟季将资料摆到桌子上问周煜：“凶手是怎么确定目标的呢？gay？”

周煜倒是没先总结凶手的共同处，因为有一个更值得关注的地方——Blue Dream

两个死者生前最后去的一个地方都是Blue Dream。要是是别的gay吧周煜就可以认为这是巧合。但是这个酒吧就没那么简单了。

钟季看周煜无意识的用手指点着那个酒吧的名字问：“这个酒吧有什么问题吗？”

周煜看了钟季一眼问：“还记得钱潮吗？”

钟季想了想，还真想起这个人来了。欧阳越那个案子，和欧阳家时世交的那个开会所的男人。钟季不知道周煜问这个人干嘛边说：“记得，他有什么问题。”

周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接着问：“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钟季想了想和钱潮的唯一一次碰面中肯的说：“很识时务，有点小聪明，懂得审时度势。”

周煜笑笑说：“这个BlueDream就是钱潮的。在钟山市钱家时不可忽视的存在，钱潮这个人很会做生意，黑白都有涉足。他很会看人，见你第一面就知道你对哪种人最放心。”

钟季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周煜想了想说：“凶手频繁的出入BlueDream只是为了寻找猎物还是有别的目的。”

钟季说：“你的意思是，这个凶手杀人的动机和BlueDream有关？”

周煜笑笑：“现在还是猜测，我还需要证据。晚上去一趟BlueDream吧。”

钟季点点头，低头看着材料，但是看了半天都没见翻页。周煜叹口气走过去一只手撑着钟季坐的椅背，另一只手抬起钟季的下巴问：“又乱想什么呢？”

钟季看了周煜一眼，又转开视线说：“没什么。”他想什么呢？就算周煜以前喜欢逛GAY吧，就算周煜以前有过别的人，就算周煜以前碰过别的人，那也是在遇见他以前的事情。他能因为这个事情生气么？不能，但是不高兴又是的的确确的。

周煜哪能不知道钟季在纠结什么呢？钟季市初恋，对恋爱这件事并不在行。会纠结这些事情一点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