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西斯的利刃

西斯在露希嘉的搀扶之下走出了街角。他现在的感觉十分不好，针扎的感觉游遍全身。强制濒死带来的后遗症要比西斯想象中的严重。

如果不是拜伯尔斯运用神识叫醒了自己，那么自己最少还要睡上个一两天。他大概的从拜伯尔斯那了解到了情况，他对装甲人并不了解。不过拜伯尔斯却信誓旦旦的想自己担保，如果合理运用马尔杜克之剑，那么那个“玩具”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露希嘉看着如漫步云端一般的西斯，紧紧地攥住他的胳膊，小声的说：“西斯，不要勉强。”

西斯轻轻推开露希嘉，面色坚决，他伸手从背后将轻羽折刃拔了出来。青色的光芒瞬间笼罩了西斯，就像是为他披上了青色的衣甲。

“让我来。”西斯摇摇晃晃的向装甲人走去。

叶塞尼亚的随从们却在一帮嘲笑着西斯，“你连站都站不稳！还想怎么样？！”

叶塞尼亚却认出了西斯背上的马尔杜克之剑，她比刚才更紧张了，手中的烟枪已经明显变弯了——根据拜伯尔斯的描述，那天将装甲人交到自己手上的穿着紫色披风的人竟然是半神君士坦丁。那么如果半神的玩具在自己的手上被毁坏了，自己又如何能承担半神的惩罚呢？

“笨蛋们！”叶塞尼亚终于没能忍住“啪！”的一声竟然把手中的烟枪硬生掰断，她冲着还在向西斯叫嚣的随从们吼道：“闭上你们的臭嘴！安安静静的看着！”

莫名其妙的被大姐头训了一顿，随从们悻悻的闪到一旁，不再说话。

“西斯！只要把他胸前的能源打碎，你就赢了！”肖在一旁大喊道。

西斯向肖点了点头，知道了弱点，那么就好办了。

“等一下，”督云两步走到西斯身边，站在他的身前劝道，“不必勉强。”

西斯摇了摇头，他将轻羽折刃举了起来，“督云，今日的我已非昔日的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利刃的威力吧···”

见到西斯决毅的眼神，督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白发的少年，说不定真的成长了，他轻轻地拍了拍西斯，“那我就放心的交给你了，我先去下面看看督浚。”

说着督云便跳下了方才被装甲人装开的洞，跳到楼下找督浚去了。

拜伯尔斯见西斯走了过来，他指着装甲人介绍到：“这个拉瑞斯不是战斗型的，所以他只会对攻击他的人做出防卫。不过我也提醒你不要因为他不是战斗型拉瑞斯就小看他。他要是弄死你不过是反掌之间。”

西斯点了点头，拜伯尔斯能将自己叫醒，自己就很感激他了，现在又像是在锻炼自己一样将这个拉瑞斯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一定能，我要证明自己变强了。

西斯沉吸一口气，他将盾形的剑鞘绑在自己的左臂上，右手拿着轻羽折刃轻轻地敲了敲装甲人的头盔，那头盔上的红光瞬间高速的闪动起来。不过因为拜伯尔斯在一旁，所以装甲人没有妄动。

“这家伙还是挺灵光的，知道畏惧于我。”拜伯尔斯嘿嘿一笑，“就这么毁了他还真是有点可惜，西斯我撤了，可别让我失望，可别让马尔杜克之剑以你为耻。”

说着拜伯尔斯轻轻一蹦，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就在拜伯尔斯消失的一瞬间，西斯忽然感觉迎面一阵风破，接着“当！”的一声，西斯只觉左臂一沉，剑鞘因为装甲人的拳击嗡嗡作响，上一秒西斯还在装甲人面前，下一秒自己就被撞到了那破损的民居房中。

白胡子纳哈斯看着挣扎的起身的西斯，嘿嘿一笑：“别以为你小子拿着马尔杜克之剑就了不起，不还一样被揍得起飞？”

西斯冷冷一笑，他撑着而起，左臂持剑鞘，右手拿着剑就冲了上去。

纳哈斯看着西斯跑了过去，心中一愣。放在这小子拿的不是轻羽折刃吗？怎么现在手中换了一把灰剑？

西斯身体虽然疼痛，但是耳边的风声却让他忘了疼痛带来的桎梏，双眼虽然模糊，但是眼前的红光却让他对装甲人的格外敏感，浑身虽然无力，但是心中的执念却让他奋发向上。

西斯挥着手中的死亡之主，冲向了装甲人。

装甲人迎面攻来，西斯急身一转，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了死亡之主涅伽尔的教导，彷如在风麓森林中与那巨大的怪兽争斗一样，当时凝滞的剑路现在却变得格外的清晰，死亡的痛感让他的思路格外的分明。

西斯的每一招都直指装甲人身上的装甲缝隙，可能是装甲人也知道马尔杜克之剑的厉害，故而每每都是闪过灰剑的剑锋。

一开始装甲人都能避开西斯的攻击，还能在一来一往之间攻击一下西斯，但是渐渐地西斯的剑路越来越娴熟，越来越利落，速度也越来越快，眼见装甲人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了。

露希嘉在一旁焦急的看着，虽然看上去西斯渐渐地占了上风，但是她清出西斯的体力绝对不可能再坚持更长的时间了。因为拜伯尔斯的强行叫醒，西斯从醒来就一直出汗，一路上更是被迫休息了一两次。

她将背上的弓取了下来，就等着西斯支持不住的时候就向装甲人一箭射去。

果然不出露希嘉的意料，西斯一剑擦花了装甲人的胸甲，“行了！”西斯心里高兴，可是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看来自己究竟是拼过头了。

装甲人抓住了这个机会，一脚踢中西斯的手腕，将死亡之主“当！”的踢上了夏尔城顶，稳稳地嵌入了石板的缝隙之中。

西斯一惊！接着又是“咚！”的一声，西斯只觉得左臂像是骨折了一半，抱着剑鞘就被装甲人踢飞了十几米。

“嗖！”的一声箭响，露希嘉的箭在装甲人的身上留下了一个白点，便被弹飞了。装甲人回过头看了看露希嘉，接着又看了看另外一边正在挣扎起身的西斯。权衡了一下他决定先解决西斯。

见装甲人过来，西斯把剑鞘挡在身前，他的嘴边有一道淡淡的血痕，看着装甲人一脚踩在自己的剑鞘上，“啊···”西斯皱着眉头，嘿嘿一笑，“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灵魂？”

装甲人歪着头看着西斯，头盔上的红光飞快地闪动着，似乎是在思考西斯的意思。

“纳哈斯大人！”露希嘉看见装甲人踩着西斯，连忙跑到纳哈斯身边哀求道：“求求血灵大人救救西斯吧！”

“救他？”纳哈斯看着露希嘉，觉得有些好笑，“身为精灵不要随便向人类求情，更何况，这小子并没有输。相反，他就要赢了。”

露希嘉有些不可思议，西斯有多少斤两她还不知道？除了那把死亡之主，他不也就只能拔出轻羽折刃吗？等等···西斯刚出场时的轻羽折刃呢？

再说西斯倒在地上，逐渐的感到装甲人脚下的压力，他费力的推着剑鞘，但根本撑不住。他看着装甲人，费力地说：“半神的玩具啊···你究竟能不能听懂我的话。”

装甲人没有理解西斯的话，只是本能的感觉是个威胁，应该清除掉。接着装甲人抬起唯一的左臂，瞄准了西斯的头。

“哼，想致我于死地吗？身为一个玩具，真是···”西斯咳咳的说着，接着他从剑鞘之下拿出一个青色的剑柄，“再见了····刺！”

忽然间，在装甲人的背后闪现出了三片青色的利羽，在黑夜之中就宛如午夜的妖灵一样，她们是女神的羽翅，散发着诱人的死亡青光，在空气中耀染了飞散的悬浮，她们瞄准了装甲人的胸口的方向，随着西斯的一声令下，瞬间便融进了装甲人铠甲之上，就像在装甲人的背上插上了神的权杖。

装甲人浑身一震，面具上的红光忽然停止了下来，逐渐的黯淡了下去。

西斯一脚就将装甲人掀翻，他喘着气坐了起来，将青色的剑柄举了起来，那三片折刃便回归到了原位，重新恢复成了原来的青剑。

露希嘉连忙跑了过来，不料却有个不解风情的大叔横在了她和西斯之间。

拜伯尔斯手中拿着死亡之主，丢给了西斯，自夸到：“怎么样，能飞不错吧？”

西斯笑了笑，将轻羽折刃和死亡之主都插回了剑鞘，他被拜伯尔斯一把拉起，“谢谢半神，我现在感觉自己变强了。”

“你不过是掌握了剑的使用办法，你本身还没有变得多强。不信你就试试把那三把剑也拔出来。”

“不行，我现在还做不到。”

“所以你还需要再变强才行。”说着拜伯尔斯将装甲人胸甲中的灾厄之源拿了起来，放在手中掂了掂，“我需要把这个小球处理掉，你们人类承受不住这么强大的能源。”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西斯皱了皱眉头，他从这个金属球上感受到了风麓森林中的绝望。

“你们早晚会知道灾厄之源的面目的，不过在此之前，你们还是好好的登塔吧！”说着拜伯尔斯把灾厄之源放在了口袋里，又从另外一个口袋中掏出三个红球，“这三个红球交给你了，两个是肖和露希嘉的，还一个是我的。”

“您这是要干什么？”西斯接过拜伯尔斯的小球。

“都说了我要去将这灾厄之源处理掉，我大概两三天之后就能回来找你们。在此之前，帮我照顾好夏兰德。”

“半神大人为什么如此器重夏兰德？”

拜伯尔斯向通天塔的外围石柱走去，他哈哈一笑，回头说：“你管我？”接着只听“嗵”的一声，拜伯尔斯便消失在了塔外逐渐变白的空中。

看着远去的拜伯尔斯，西斯将马尔杜克之剑重新背回身上，露希嘉这时也跑到了西斯的身边。

看着塔外的鱼肚白的天空，西斯松了一口气。

“露希嘉，我们的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