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杜芳青便被带进了一个包间,那包间很大,貌似就是一个高档的棋牌室。窗户的窗帘拉着,却开了灯。灯光有些晦暗,她好奇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芳青,你先坐一会儿,我去上个洗手间。”还未等她回应,杜芳仲就走出了房间,拉上了门。
切,那么大人了,上个厕所也急成那样,杜芳青摇了摇头,撇着嘴笑了笑。忽然,墙上的一副壁画吸引了她,很有艺术感。想着,反正也没人,坐着也无聊,不如欣赏欣赏这房间。
咦?这房间里不是有卫生间吗?真是的,还要跑出去找。她赶紧跑到门口,想要叫回她哥,免得还要四处找。可是一拉门,发觉门似乎被锁上了,怎么也拉不开。杜芳青心里顿时有些发慌,怎么会这样?难道哥一不小心把门给锁上了?但是像这样的公共场所,这门也不该这么容易就被锁上,况且,我人还在屋里,怎么就开不开了呢?
“哥,哥,开门啊,哥......”叫了半天也无人应,算了,应该还没回来,他应该不会就这么走了吧。
或许是屋里太闷了,也或许是太累了。杜芳青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也不知过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开门。便立马睁开了眼睛,惊喜的跑到门口。
此时,门也正好被打开。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她不禁怔住了,吓傻了。那不是她哥,而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黑色西装,粗黑的短发整洁而干净,眸光冰冷而深邃,冰冷到让她不敢直视,像鹰一般犀利,带着钩。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他钩住,吸进去。
“你,你是谁?是不是走错了。”杜芳青的声音有些颤抖。那男人没有回她,只是微微抬手推开了她,径直进了房间。杜芳青惊呆了,原来,他身后还跟着四个健壮的男人,同样穿着黑衣,还戴着墨镜,就好像古惑仔中的黑社会一样,紧跟着那人进了房间。
她的心咚咚的跳着,会不会是我哥把我带错了房间。心里想着,脚便不听使唤的往外走。
可是刚迈出了半步,胳膊就被人狠狠的钳住了,
“不,不好意思,我进错房间了。”她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边回头赔笑边使劲的想要扒开那穿着黑衣,戴着墨镜儿的壮汉的手。可是就她这细胳膊细腿儿,哪里挣得过那些人。她的应变非但没为自己开脱,反而像被提小鸡儿一样被那大汉重新拉回了房间。
嘭!门被狠狠的摔上。此刻,惊恐的杜芳青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慌乱的看着这里的一切。一步一步,如走钢丝般本能的往后退着,直至退到无处可退,她才发现,那人就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身子微倾斜,一手自然下垂,一手放在沙发背儿上。眸光低沉,背着光,看不清是何表情。那几个壮汉像门神一样,整齐的列在他两旁。
“我,我要出去。”她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可是,回应她的除了可怕的寂静别无其他。“你们,若是再不放我走,我,我就报警了。”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那样无助可怜。
那人将烟蒂狠狠的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缓缓起身,双手插进口袋,幽暗的灯光下,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冷漠的表情,轻扬的嘴角,与那冷冽如寒冰的眸子,实实的让人不觉得他是个好人。
杜芳青再也不敢说任何话,只是用眼泪无声的抵抗着。
“你想出去!”突然,他像一只发狂的兽一般冲过去,一只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你要报警?”
杜芳青被他卡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拼命的用手扒他的手,可是骨子里的倔强让她做不到就这么软弱下去,
“你是谁,到底想怎么样?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哈哈哈哈......”那人狠狠的将手甩开,“杜芳青是吧,哼,哼哼,”他冷笑,“我们无仇,可是你现在属于我的了,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只要我高兴。”他蓦地捏起她的下巴,狠狠的凑近他,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眼中的愤恨,“告诉你吧,是你哥把你送给我的。”
杜芳青的心像是被钢针狠狠的刺了一下,她本能的捂住胸口,浑身都在颤抖,微微摇着头,
“不,你说谎,我哥他不会这么做的。”此刻,她只觉得天旋地转,那种感觉,就好像当年父母离开她的感觉一样,她的世界一片黑暗。
那人冷笑,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递到她眼前,透过模糊的泪水,她还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纸上的字:我,杜芳仲因堵债而欠顾承轩五百万,无力偿还,故将妹妹杜芳青以作交换......杜芳青怎么也不敢相信,那是他哥哥写下的。
“呵,呵呵呵呵......”老天又给她开了个玩笑,八岁的那天,她没能等来父母,十五年后的今天,她没能等来她的哥哥。“我哥以五百万把我卖了,我哥竟然把我卖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她无力的看着眼前这个叫做顾承轩的男人,他那样冷漠,那样无常,她哥就怎么忍心把她卖给他?可以想像,她今后的日子是怎样的。
他不想这么做的,可是,这种耻辱如何让他这种骄傲的骨子里人当作从来没都没发生过?顾承轩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楚楚可怜,有那么一刻,他是有想放她走的冲动。可是,她的哥哥就没有想过她的无助,她的伤心,她的可怜吗?最终,强烈的愤恨压住了他仅有的同情,他夺门而去,丢下绝望到极点的杜芳青,缩在角落里,悲悲凄凄。
之后,杜芳青被他的手下带离俱乐部,带到了一所别墅内。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恨她,却又给她如此好的待遇,小洋房,还有专人侍候,独独剥夺了她最看重的自由。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关在金丝笼中的鸟儿,再好的喂食,依然渴望着外面湛蓝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