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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请让我离开 第七章 成长(新年)

经历过二姐那事情之后,我便有意识的和一些同事疏远,因为二姐会有空闲时和我说某位同事怎么怎么喜欢我之类,我心里只有七七,所以自是对她们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但二姐说别人不这样认为,而是认为你很清高,或者说是自大吧。我总是会笑着说:对,我就是清高,我不想现在找朋友,好好工作。二姐说我开始长大了,我也这样认为,每个人经历过一次感情之后都会变很多,都会成熟很多。

就这样在自由人呆了快一年,我和晏总的合同期也快到了,这时我有点想去比较大的城市了,堂哥也没说什么,晏总开朗的说随时欢迎我回自由人。

走时就二姐送了我,郭庆睡得像只死猪一样,我也没和他说,很多同事都不知道我要走了。当然,我不喜欢那种离别的场合,估计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心态吧。二姐把我送到车上给我买了很多水果,一个劲的要我注意安全,到了一定要给她打电话之类。到最后车要开动时她凑到我耳边说其实不是想认我做弟弟,说完便也不管我愣在那里便自己下车离去,我在窗外没找到她的背影,我默自傻笑了几声:姐就是姐,走时都不让我心安一点。

我直接回到家里哪儿也不想去,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2002年的最后一场雪,确实比以往来得要晚一些,不只是刀郎的歌这样唱,家这边的雪晚了十多天,在过小年时才下。这一夜的雪也挺大的,我是晚上1点多起来接小年的,当地的习俗是24号接小年,而除夕称之为接大年。

起来时我就披了一件外套,打开窗户往外看了看,雪白的世界,我已经很久没有静下心来看着这片生我的土地了,我咬了咬牙把衣服穿得差不多才下楼打开大门出来。看着地上足有三十厘米厚的雪,我笑了笑了,今年应该很有意思吧,这样想着。

爸爸也起来了,手上拿着几挂鞭炮,组里不远也传来了阵阵爆竹声,爸说这天气真冷,着我多穿点衣服,放完快上去睡觉。

我看了看爸,心里一酸,爸爸的头发已经白了很多,妈常说爸以前的头发是最好看了的,乌黑的。我这时才发现岁月在爸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这两年我一直在外面,每个月都只打一次电话回来。我应了声之后很快把爆竹放完上楼去睡了,我有些忍不住。

小时候很喜欢过年,和姐姐、哥哥们在一起时很是热闹,过年时中午会有很多好吃的食物,而且会有压岁钱,而且可以玩到很晚不睡觉。那是一段开心的时光,今年姐要在油站里呆着,不回来吃团年饭,我和爸妈三人围着满满的一大桌菜看着。我倒了杯买给爸的矛台递给了爸,自己也倒了一小杯,妈在边上劝我不要喝酒。我笑着说难得喝一次,平时应酬没办法,放心吧,我不会酗酒的。爸和我碰了杯了,说了些祝我来年里多多赚钱多多升官之类的话,其实我明白他们的意思,我一口把酒喝了,爸有些吃惊,只是小抿了一口而已说:以后不管在哪里别把酒喝这么凶,对身体不好,你爸我喝了二十多年都没你这么猛过。我擦了擦眼边的泪花说:爸,今天过年,你就别这样,我会注意的,我就喝这一杯。说完便把夹起一个鸡腿往他碗里放去,爸眼圈也有些红。妈妈看了连忙说大过年的你们爷俩这是干嘛,开心些嘛。我和爸都同时说这矛台酒真好,这是呛的。说完我们对视一笑,全家都笑了。

吃完饭爸给了我一个红包,我也笑着接了过去,然后趁妈去厨房洗碗时我把自己这一年赚的钱给了三分之一给妈,其实也没多少,我差不多都花掉了。在外面哪里存得住钱,只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如果说爸妈养我十八年是义务,那么我十八岁之后孝敬他们便是我的责任了。我只能这样理解为。妈妈看了看我很是激动的说我竟然会交钱给家里,搞得我很是难堪。

吃完午饭我便出去玩了(有些地方年饭是中午,有些地方是下午,有些是早晨,还有些是晚上。因地而异),在家我没什么朋友,年龄差不多的几个哥哥全都聚在一起打牌,我不喜欢打牌,至少是不喜欢和他们打吧。我便又回到家里了,看了会电视觉得很无聊,便拨打了个电话给鬼子问他在哪边过年。鬼子说在老家过年,我便又打给另外几个同学,刚好海龟回家了,我想了想便说晚上一起去南湖看烟花吧,多约几个同学,我负责叫我这边的。海龟负责叫他那边的。我放下电话之后便坐车来到市里一家网吧上网,反正离他们出来还有段时间吧。

坐了不到五分钟,刚把qq打开时,后面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我一看竟然是榜爷,正好我说要想去找他,他便来了,榜爷在长沙一所职高读书,学建筑工程的。我们聊了一会他便要走,我问他做什么,他随口说了声要去接朋友过来。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便没有拦住他,说了声晚上一起出来便是。

打开邮箱,里面满满的全是七七的信,我手有些颤抖,只打开了第一封和最后一封。

第一封是说到学校快放假了,很快便会回家,问我在哪里,有些想我。发信时间是两个星期前。最后一封是十分钟前,说的过年时一个人好无聊,陈自清他们都出去玩了。她想不到要做什么,我很久没有回她信件了,问我能不能出来玩之类。

其实在家里打电话时我就有想过跟七七说声新年快乐,但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家里的电话。至少现在吧,我没有马上给她回信,只是设置了一封自动发送的信件,时间定为晚上十二点整,祝她新年快乐。

晚上我和海龟、榜爷、小翁、勇胖和易威海几个人一起在南湖广场走着,看着边上玩耍的小孩,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红卟卟的,呵着热气,不停的说话,手上都提着烟花,静等那时间跳至到新的一年。

开始倒计时了,我们都跟着随扩音器里的声音大喊着阿拉伯数字。

十、九、八、七。。。。。一、零。大家新年快乐,当钟声响起时我们全都对着身边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大声叫着:新年快乐。广场上瞬间让琳琅满目的烟花给占满,全在那里欢呼着。新的一年到了,我们又长大了一岁,离着当初毕业时的十年之约又近了一步。时间总是这样流逝着,抓不住,赶不上,也追不回。

流光追不及,似水年华,一别经年,企期再相遇。

烟花若有情,姹紫姻红,缓引春酌,何处是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