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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不好当 第五章 偶遇(四)

我心中暗笑:老头子在家天天喝的就是这种茶,我怎么会尝不出来?不经意间,我看到人群中夹杂着一个小孩儿,看起来有三四岁的光景,剃了一个娃娃头,正直愣愣地看着我俩。

“小朋友,过来。”我向他招了招手,他便吃着手指头向前迈了两步。

“小姐,这是老身的小孙子,叫蛋儿。”崔伯跟我们介绍。

元昭看他一直在看我便指着我问他:“蛋儿,你看这是哥哥还是姐姐?”蛋儿晃了晃脑袋,半天憋出两字“姐姐”,逗得我们哈哈大笑。“怎么能叫姐姐,没大没小...”我连忙劝崔伯:“小孩子嘛,童言无忌。”我走上前去把他抱到怀里,挠他的痒痒,挠的他咯咯笑个不停。

“崔伯,酒筵都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入席了。”一个小青年站在屋外喊道。

“走,小姐,请入席吧。”我们便和乡民们一道来到了村里的打谷场。偌大一个打谷场已经摆满了桌子,妇人们正在忙活着往上端盘子。

“崔伯,真是麻烦你们了...”“嗨,应该的嘛。”崔伯打断了元昭的话头:“小姐第一次来我们段家庄,能不好好招待吗?”说着,崔伯推开椅子请我到上座就坐。

“小姐,事情仓促,我们也没有早作准备,还望小姐见谅。”我一看桌上,哇塞,鸡鸭鱼肉什么都不缺,还要怎么准备啊? 于是连忙起身说:“崔伯,我一个晚辈,能受到如此礼遇,实在是受宠若惊啊。多谢各位的盛情款待!”

“小姐快请坐,您可千万别见外,这段家庄就是您的家,只要您回来,我们随时欢迎。”说着,崔伯举起酒杯说:“来,第一杯酒,我们向冯小姐表示欢迎!”在场的人纷纷举起酒杯,我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不知不觉,我已经连喝了三四杯酒,天也在不经意间暗了下来。借着崔伯起身点蜡烛的空,坐在我旁边的元昭低声问道:“你酒量行吗?可别喝醉啊。”

我豪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姐姐没问题。”突然我发现,妇人们都在一旁站着,没有人上桌。其实在平时,我也就习以为常了,毕竟是在古代嘛,女人的地位就是不怎么高。但是今天借着酒劲,我跟崔伯说:“崔伯,让各位姐姐也来喝两杯吧!”我话音刚落,原本热闹非凡的酒桌立马静了下来,大家都直愣愣地看着我。

“这个...这个嘛...”崔老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的大脑被酒精刺激地分外清醒,我一拍桌子站起来说:“段家庄既然是我家,那今天这顿酒筵便是家宴,家宴怎么能缺了众位姐姐们呢?”

“好!”崔伯向一旁的妇人们喊了一声:“那各位婆姨就都上来吧!”开始时,妇女们还有些迟疑,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不该上,有几个胆大的上来挨着自己的丈夫坐下,其他人也跟着上了酒席。

有了女人的加入,酒席顿时热闹了不少,我也端着酒杯到处推杯换盏,我从小就爱热闹,自打来到这里我就没有参加过什么大型活动。俗话说的好,心情即酒量,虽然我喝了不少,但一直到最后我的意识都很清醒,反倒是元昭有点醉意了,这场酒席一直闹腾到半夜才结束。

或许是酒精的刺激,我一大早便醒了,和元昭一合计,准备立即出发赶往洛阳,争取在洛阳玩半天再走。崔伯和乡民们把我们送了一程又一程。临上路前元昭找了个机会,把崔伯叫道一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不过一会儿传来了崔老头的大嗓门:“那怎么行?我们岂能不知礼节...”元昭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刚走出去不远,我便急急忙忙地问元昭:“你刚才和崔伯说什么了?”

“我刚才转告了他师父的意思,不想他却恼了,认为师父这是看不起他们。崔伯说他们已经准备了十车粮食、特产、药材和兽皮,就等着师母生日托镖局送过去。”

“为什么他们不自己送过去,还要找镖局,难道怕遇到打劫的人不成?”我不解地问。“崔伯刚刚说是因为那几天正好有徭役,村里的青壮年男子都要去修河堤,所以只能托镖局送了。”

“昨晚上玩的太开心了!真想玩几天再走。”这里朴实的民风,悠闲的田园生活让我着迷。

“看不出来,你的酒量还不错嘛。”“一般般吧。”“真是个酒鬼...”“你才是酒鬼呢!”就这样,我和元昭打打闹闹地向着洛阳进发。

“这岗哨也太多了点吧!”距离洛阳还有七八里地,我们就已经碰到了五处岗哨,虽说元昭手里有后生大会的邀请函,在检查时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但是过多的检查还是拖慢了我们的前进速度,原本以为可以中午赶到洛阳,现在看来午饭只好在路上解决了。幸好有段家庄的乡民送给我们的满满一篮子熟鸡蛋,整日吃烙饼,我和元昭都有点吃腻了。

眼看着经过的哨卡越来越多,我心中对洛阳这座城市的好感也渐渐被消磨掉,忍不住向元昭抱怨起来。“原本也没有这么多哨卡呀...”元昭似乎也很意外。“嗨,你们还不知道吗?”正在我们前面排队等候检查的一个行人回过头来惊异地看着我们。

我心中暗自嘀咕:看什么看,你以为我们是动物园跑出来的啊?“敢问先生,京城有何事发生?”元昭毕恭毕敬地问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跟你们说,现在九个皇子都在京城,连镇守西南的汉中王都回来了。”对方突然压低了嗓音,趴在元昭耳朵旁边说:“据说是与立太子的事情有关...”

我在一旁暗暗叫苦:原本想到帝国的首都玩一玩,现在看来估计全泡汤了。当时我忿忿地想立太子这种事和我这种平头百姓是肯定没有任何关系的,但此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证明我的想法完全错了...

经过重重检查,我们终于如愿踏入了洛阳城。果然像之前那人说的那样,洛阳城内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巨大的城市看起来十分空旷。

“唉,什么东都洛阳,还不如长安呢。”我依着窗户叹了口气说。

外边传来元昭爽朗的笑声:“师弟,洛阳可比长安大多了!”

“大有什么用,一点生气也没有。”

“肯定是朝廷新颁布了戒严法令,要是平时,你来看看,洛阳比长安繁华多了。”

马车走到城东一家名叫“冯记钱庄”的店面停住了,元昭招呼我下来,自己去掀起门帘叫门。我下车朝四周望了望,一条街上几乎所有的店面都和这家钱庄一样大门紧闭。元昭敲了一会儿门,只见门里闪出一个人,做了个手势让我们进去。我跟在元昭后面进去后,他迅速将门又重新关上。

“小姐,老身这厢有礼了。”我还没站稳,这人便上前给我作揖。

“这是老李,师父是他的救命恩人,师父的这家钱庄就是由他打理的。”元昭在旁边做了介绍。我忽然记起来有一次家里银两不多时,母亲叮嘱家丁去找洛阳老李取银两。

“您就是母亲所说的那位洛阳老李?”我问道。

“正是老身。”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以前我还纳闷终南山上偌大一个山庄钱粮都是从哪里出的,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我们所吃的粮食是段家庄的乡民供应的,所花费的银两则来自于这家冯记钱庄。

“李大哥,这洛阳是怎么了?一点生气也没有?”一落座元昭就向他询问。

“生气?没有杀气就不错了。”老李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当今圣上急诏八名皇子进京,欲立太子。世人都传说皇上病危,若真是如此,一旦皇上驾鹤,京城恐怕少不了一番血雨腥风了,所以大家都轻易不敢出门,生怕惹上祸患。”

灵前夺位,这种事在历史上当真发生过不止一次。最出名的莫过于齐桓公,这位春秋霸主就是因为没有处理好继承人的问题,结果去世当日,几个儿子便开始各自领兵厮杀,而对他的尸身不闻不问,以至于最后都生了蛆虫。

“当今圣上为何不早立太子,偏偏要拖到现在?”我有些不解。

老李一听大惊失色:“我等草民,妄谈国事,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啊!”老李的一席话让我意识到可能谈论这些问题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我便闭口不说了。

“李大哥,我和潇潇要去趟江陵,师母命我前来取些银两做盘缠。”为了缓和气氛,元昭把正事儿提到了桌面上。

“好,请随我来!”老李说完,便引领我们来到了里屋。这是一间小小的会客室,这间屋子里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桌上安放着一只金蟾的塑像。从外表看不出什么玄机。

只见老李拿起桌上的一个茶壶,走到桌前,将清水从金蟾的头顶浇了下去。等了一会后,老李带着元昭走到东墙边,用力一推,墙体变成了一扇旋转门。

“要进去吗?”元昭回头问我,我摇了摇头。两人进去后,墙又恢复了原样。我走近那只金蟾,才发现它的头顶上有一个极细小的洞,想不到密室的机关居然在这里,我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创造力。

正在我研究这个机关的时候,从外边突然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我连忙跑出去,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几个士兵。我疑惑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你是这家店的老板?”领头的一个问道,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伙计?”这次我肯定地点了点头。谁想他劈头扔给我一张写满字的白纸,大声质问我:“谁让你把马车停靠在门口的,禁令上是怎么说的?快把车马牵到院子里去,关内侯一会儿就到了!”我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一看,果然一条路上只有我们一家把车马拴在了门口的栓马柱上。

我连忙跑过去解马缰绳,但元昭把缰绳拴的极紧,用上吃奶的劲儿居然也解不开,旁边的几个士兵却站着说话不腰疼,骂骂咧咧地让我快点解开把马牵走。实在没辙,我只好好声好气地对士兵说:“军爷,小人力气太小,解不开,请军爷稍等片刻,我去屋内找个帮手回来。”

我焦急地想:不就是取个银子吗?那两个人怎么还不出来?

“连个马缰绳都解不开,你可真是个废物!”一个士兵心不甘情不愿地过去帮我把缰绳解开了,我连忙道谢。却听到巷子口传来了车马的声音,远远的一支队伍走了过来。

“喂,你傻了,见了关内侯的仪仗,还不下跪?”那士兵见我还傻站在那里,连忙低声提醒我,我一看街上的人确实都已经跪下了,也连忙跪下,悄悄抬头瞄见队伍中央一个身着盛装的人稳坐在华丽的步辇上,虽然步辇的幔帐让我无法看清他的容颜,但雍容华贵的气度却不是一般人能学得来的。

只好心中暗自祈祷,那个什么侯最好不要在意我一旁的车马,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惹上什么麻烦。幸运的是,他的确没把车马放在眼里。步辇经过我身边后,我暗自长吁了一口气。突然,仪仗队突然打起了锣鼓!

“咣咣——”刺耳的声音让人措不及防,两匹马也受了惊吓,居然径直冲着队伍冲了过去。完了!由于刚才太过于慌张,我居然没有握住马缰绳。两匹受惊的马拖着车一下子就把仪仗队伍给冲散了。

突如其来的骚乱让步辇上的人猝不及防,短时间的惊慌后,他的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情,对正在努力拖住两匹发狂的马的我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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