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眼角一扫,果见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倒背双手信步而来,渐渐靠近了云萝,她唇边噙了一抹笑,假意失足,便向放生池中跌去。
云萝忙伸手拉住了她,大叫:“姐姐小心。”
云梦手忙脚乱,好容易站稳了,但也带得云萝脚下站立不稳,“嗤啦”一声,云萝帷帽上的轻纱被扯落,却是方才救援云梦时勾在了救生池边的栏杆上。
这轻纱一撕掉,云萝那姣美的容颜便露了出来,她身周便想起一阵抽气声。
众人议论纷纷:“这是谁家的小姐,真真美貌!”
“美人啊!我活了这么大,还么见过这样的美人!”
“简直比画上的美人图还要美丽!”
……
云萝听在耳中,虽然羞涩,但还是十分欢喜的,不自觉把背脊挺得更直了,那丰盈的身姿越发令人目眩。
云梦故作惊诧,忙掏出手帕给她遮在帷帽上,转头吩咐身边的丫鬟:“还有备用的帷帽没有?快给二小姐再取一顶来!”
暖香忙道:“没有了……”
云萝接过手帕当做面纱遮在脸上,微笑道:“姐姐不必担心,这样便可。”
“这位姑娘贵姓?”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子温和的声音。
云萝一转头便看见一个青衫男子正站在自己身后,他年约四旬,面容清雅,美须髯,文质彬彬的,似是个大儒,看穿戴却又有一种低调的华贵,显然身份不同寻常,忙微笑道:“免贵,姓云。先生也是来拜佛的?”
她只顾着和这男子说话,竟没注意到,自己的姐姐还有云家的丫鬟婆子都被一群便衣的护卫不动声色挤开了,如今只有她和那男子被密密保护在垓心。
男子态度温和,言语风趣,逗得云萝不住娇笑。到后来是忘记了姐姐和家里那些丫鬟婆子的存在。
后来,男子出言邀请:“这里虽然景致不错,但毕竟天气寒冷,我已同方丈借了一间禅房,云小姐若不介意,不若一同去饮杯热茶?”
云萝也已觉出几分寒意,便点头应允。
不知怎的,喝了几杯茶,云萝便觉得浑身乏力,头脑也晕晕沉沉的,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裸着身子躺在一个男人怀里,不由得花容失色,仔细一看那男人竟是白日里遇到的那个儒雅男子,她虽然一直养在深闺,但因为已到嫁龄,张氏半遮半掩也给她讲过男女之事,此时她浑身酸痛,便已猜到发生了什么。
真没想到那样一个儒雅斯文的人,竟是个衣冠禽兽!他,他和父亲年纪差不多大啊!
云萝越想越委屈,悲从中来,忍不住放声大哭。
这时,那男子也醒了过来,见怀中美人梨花带雨,初经风雨的面孔说不出的娇柔可爱,又想起昨夜的销魂滋味,唇边便挂了一抹笑容,柔声安慰:“美人,你莫哭,我总会给你一个名分的。”
云萝不理他,背转了身子,只是一味的哭。
她的背光滑细腻,夜晚尚不觉得,如今天光大亮,眼目清晰,越发觉得如美玉雕成,让人爱不释手,男子的欲望又起来了,扳过云萝身子,强行与她云雨一番。
云萝先是不从,可是经受不住久经花丛的老手的几下撩拨,很快情动,化作一滩春水,又想自己已经是他的人了,便是再给他占一次便宜也没什么。
这一放松下来,便体会到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被迫承欢渐渐变成婉转承欢。
男子更为得趣,大加挞伐,云萝忍不住娇呼出声,却引来男子更为疯狂的又一轮进攻。
知道一个时辰之后,才雨散云收。
云萝娇慵无力的倚在男子怀中,手指无意识在他胸口画着圈,喃喃道:“家父比你年纪还要小着几岁,却常常背地里抱怨自己力不从心,我没想到郎君竟是这般……”她羞红了脸,声音越发低了下去,“竟是这般龙精虎猛。”
男子哈哈一笑,扯下了脸上粘着的假胡子:“美人,你看!”
这一除掉了胡子,男子竟年轻了十几岁。
“我如今才二十九岁。”
云萝忍不住大发娇嗔。
男子楼了她在怀中,慢慢解释:“美人,如今,你已是我的人了,有些事我便不能瞒你。其实我乃是奉旨的钦差,本名孙远征。”
云萝刚要说些什么,便听见云梦焦灼的呼唤在外面响起:“萝儿!萝儿!”到后来,那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云萝忙支起身子叫道:“是我姐姐!”随即“哎哟”一声又跌落回孙远征怀里。
孙远征宠溺的按了按她的鼻子,调笑道:“怎么样,你家相公我够威武吧?”
云萝把脸扎进他怀里,嗔道:“你又取笑人家!”她本以为这辈子都毁了,没想到这个占了自己身子的人竟是个钦差,那么自己以后就是钦差夫人了?她一面想着,越想越高兴,又探出头来,道,“姐姐这半日一夜未见我,一定急坏了,孙郎,你安排姐姐和我见一面吧?”
孙远征答应得十分痛快:“这有何难?”把手一拍,外面便有人道:“大人有何吩咐?”
还不等云萝阻止,孙远征已经吩咐道:“去把本大人的姨姐接来!”
云萝听他话中之意竟是承认自己是他夫人,不由得心花怒放,在他脸上重重吻了一口,甜笑道:“孙郎,你怎么也要等妾身更衣吧?而且,你这般模样见姨姐,只怕不妥吧?”
“都是一家人,”孙远征毫不在意,“有何不妥?”正说着,门一开,云梦走了进来,想是一夜未眠,她眼下一片乌青,容色憔悴,鬓发也略微不整。披风上更是粘了一层雪粉,一进门热气一蒸,雪粉化成水,越发显得云梦狼狈不堪。
云萝心中歉疚,忙道:“快给姐姐看座!”
可是孙远征的仆人只送了云梦进来便退出房外,反手把门关了。
云梦只闻见房中一股靡靡之气,心中便是一荡,忙收摄心神,面孔却不由自主红了。待抬眼一看,云萝竟和一个男子大喇喇裹在一条被子里,甚至还露出了一截雪白的香肩,那男子更是连结实的胸膛都露了出来,不由得面红过耳,心如鹿撞,忙别过脸去,低低的声音道:“萝儿,你作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