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欲晚就被外面的声音给吵醒了,她还在琢磨怎么刚被别人当众抢亲,这府上就来了这么多看热闹的人,这消息也可真够迅速的,于是在床上挣扎着不想起来,把喜鹊喊了进来。
喜鹊一进屋就欢天喜地的说了起来,“主子,主子,你知道么,你在建康城出名了!现在外面想要见你的人都排到西街李包子铺了,都嚷着要向你提亲呢。”
欲晚一下从床上惊起,“什么?喜鹊你说的可是真的?”
喜鹊喜滋滋的回道,“是啊,他们觉得你昨天成亲时候的表现太值得称赞了,简直可以用贞烈来形容,都嚷着要娶你为妻呢,老爷夫人正在外面会见宾客,还让我叫你起来待会一起去选选合适的男子。”
欲晚眼睛一转,精神一震,顿时高兴起来,跳下床去,“喜鹊,你是说现在门外人很多很多?有没有女眷?”
喜鹊走过来扶我她,帮她穿戴衣服,“有啊,不仅女眷多,围观的人也多呢,咱地方就这么大,一出点有趣的事就全围上来了。”
“喜鹊,你还记得我让你找人帮我写的东西吗?都写好了吧?”
想到外面有那么多人,正是宣传她那花间阁的大好时机呀。
“都写好了,放在书房里呢,小姐你问这个干什么。”
“快去给我拿过去,我自有用处。”喜鹊忙跑去拿。
欲晚此刻觉得她原来的决定果真是正确的,她可是有难得的经商头脑之人呢,这个大好的机会,得让更多的知道她那花间阁,再略使小计,她那花间阁的生意怕是要好到不行的了。
因为前段时间去花间阁的人少了,她便让喜鹊找会作画的人帮着题诗配图做成宣传纸,本想着等那天有时间找府里的几个人往集市人多的地方张贴,吸引爱美的少年少女,这才刚做好,时机就来了。
喜鹊跑来把准备好的东西拿给欲晚,欲晚附在耳边向她交代着要做的事,然后让喜鹊赶紧给她梳着灵蛇髻,“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甄宓大美人,就靠你了。
欲晚自己描上青黛眉,然后画上仙娥妆,从衣柜里取出一条杏色薄纱巾,遮住半面,一双杏眼外露,这样朦胧的感觉是最吸引人的,欲晚准备完备后然后步履轻盈的向府外走去。
欲晚身边由几个小丫鬟扶着,老远就看到府外乌泱泱的人群,爹娘也在,欲晚计上心来,走过去和他们说了几句话,他们看着欲晚,先是震惊,最后还是默默点头同意,往府里走去,欲晚把喜鹊叫过来,嘱咐她待会的注意事项,又吩咐几个小厮待会听喜鹊的指示。
门外的人看着欲晚出来都欢呼起来,欲晚灿然一笑,让喜鹊把准备好的道具拿出来,几个小厮抬出一面大鼓,然后扶欲晚上去,她站在上面,环视了一圈,果真人是极多的,看来她花间阁的生意怕是要火了。
喜鹊递给她一个拍手鼓,可惜没有奏乐,不过倒也没关系,这个舞蹈要的不是精,而是能否带动场面,欲晚张开双臂,脚也放好地方,脚一踏,一只手赶紧拍向手中的鼓,大鼓小鼓齐上阵,围观的群众马上拍手叫好。
欲晚环视全场,接着又开始新一轮更加紧凑的舞蹈,怕是建康城里没几个看过这来自北方的舞蹈吧,这也得多亏了苑姐姐,闲来无聊跟她学习了一些舞蹈,今天终于有展现的机会,合着大家的欢呼声,欲晚单手抚胸谢幕,场面再一次的热闹起来,一些人惊叹跳的好,一些人吵着再来一次,欲晚轻轻的走下来,环视全场未置一句,随着旁边的小丫鬟走进府内,接着就看喜鹊的配合了。
欲晚心里无比愉悦,想想那么多人,就算是有一半的人去她的花间阁买东西,那也是滚滚的铜板啊,欲晚笑的合不拢嘴,突然脸上的纱巾被人轻轻一带,她还刚想骂是谁这个大胆敢私闯女子的闺阁,扯掉她纱巾的那人却一副纨绔子弟的邪魅模样,开口道,“小妞,跳的不错,什么时候学的都不给将军我单独表演一番。”
卫黎这个阴魂不散的浑蛋。
欲晚看他是他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纱巾,嘲讽道,“听闻吴将军军纪严格,操练不分寒暑,你怎么时间如此充裕,不做好带头作用,让属下怎么看。”
卫黎无所谓的撇撇嘴,“如今天下还算太平,皇上圣明,那有那么多的仗可打,再说周朝新帝宇文邕刚登基,不会这么快就大兴军火,齐国也刚换主,自家基业都没打好,不敢觊觎别国。”
欲晚拿起桌上的梅花糕,这一直是她最喜欢的糕点。
然后问卫黎,“不是听闻前一阵你跟随吴将军奉命讨伐叛贼王琳了吗?”
卫黎也拿起一块糕点,边吃边说,“王琳狡诈,带着妻儿随从秘密逃到齐国去了,不过他的人死的也差不多了,怕是想东山再起也是没指望了。”
说罢卫黎又看了欲晚一眼,眼神微眯,上下打量着她,半晌说道,“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会跳舞,上次喝醉了酒那个插秧舞跳的可真是让我另眼相看,你说建康城里的大家闺秀里有谁是像你这样的。”
欲晚把梅花糕抢过来护在胸前,往门口方向指,“诺,建康城里的公子都是从正门来的,怎么只见你每次都只会翻墙偷摸进来,乱入姑娘闺阁可是失礼之事,再说你喝我的水,吃我的饭,抢我的糕,这些我跟你计较过么。”
卫黎抬头望天,一脸哀怨,“古人说过,女人是最小心眼最记仇的,果真没错。”
喜鹊着急忙慌的跑过来,看到卫黎在施了个礼就跟她的主子报告刚才的状况,“主子,你说的果然没错,现在那些人都往你的花间阁跑呢,怕是今日就要入账不少呢。”
欲晚大笑,“那是,我自然是有神机妙算。”
卫黎一脸鄙夷的看她,“宋欲晩,你的脑袋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好好做你的令史千金不是挺好的吗?偏偏自己开业卖胭脂。”
欲晚打断他的话,“这你就不懂了吧,什么叫卖胭脂,说的就像街边那些劣质脂粉一样,小娘子我是在为整个建康城的少男少女们谋福利,魏晋遗风啊,男人也要清容雅态,女人更不必说,肌肤如雪,如凝脂,光滑细腻无瑕疵,试问没有我,那有那么好的肤色,你看看喜鹊,走出门就是和别的府里的丫鬟不一样,气色风姿怎可比。”
喜鹊听我当着卫黎的面夸她,不好意思起来,“哎呀,主子,喜鹊那有你说的那么好。”
卫黎一脸无奈,“男子妖娆不成器。”
欲晚懒得理他,招呼喜鹊,“喜鹊,快去给我备上衣服,我去店里看看。”
然后转过头去看卫黎,“慢走不送。”
他却一副好姿态,双手环肩,眉毛微挑,“听你说的如此玄乎,那我就跟随你去看看。”
欲晚低骂,“真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