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罗伯茨•盖斯藏完毒品后,走出了殡葬。罗杰斯猜测一定是迎接前来吊唁的人去了。
盯着眼前这口让罗杰斯激愤难平的棺材,一个借尸还魂的计策陡然产生。何不利用这个间隙,返回殡葬室,把毒品弄进通道,再将琳达的尸体也藏进密道,留下昏迷的乔治•卢卡斯冒充顶替自己,这样就可以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无形的推到他身上,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搅它个天翻地覆。
主意拿定,说干就干,罗杰斯凭感觉快速朝门边摸去,苍天有眼,果然摸到了一个把手,他抓住把手向下一压,门开了。
此时,刺激与紧张使得缓过劲来的罗杰斯全然忘记了伤痛,他变得像一个矫健的猫,嗖的跳到供奉抬上,然后一个翻身下到地上。
落到地上后,罗杰斯迅速拉着一个移动担架来到尸体冷藏柜前。拉开存放琳达尸体的冷藏柜,他把琳达的尸体挪到一个移动担架上。
做完这些,他又顺手抓起一块布,走到棺材前,打开棺材,掀开白布,把里面的一包包毒品导了出来。
收拾完毒品,罗杰斯把棺材一切复原,然后把包好的毒品放在琳达尸体的移动担架上,一同运至密道口下。环境的压力;精神的紧张和高度集中激发出了巨大的潜能,竟让他把琳达的尸体托举进了密道。临进密道前,又幸运的找到了一只遗忘在烛台边的打火机。
安排妥当,罗杰斯躺在密道里喘息着,他知道好戏就要上演。
吊唁开始了,管风琴悠扬、肃然的在大厅响起,前来与克里斯蒂娜嬷嬷遗体告别的各界人士,在圣女教会机构的教堂钟声陪伴下,络绎不绝的走进了殡葬室。
做为克里斯蒂娜嬷嬷的家人,阿萨德纽曼嬷嬷与罗伯茨盖斯医生等圣女教会机构的神职人员及工作人员,神情肃穆的站在圣母玛利亚塑像下,与唱诗班一起咏唱圣歌,迎送着往来吊唁的人流。
人群中,辛普森与妻子穿着庄重的随人流缓步走动着,他不时张望四周,眉宇间露出焦虑之情。罗杰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是的,辛普森走后这里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晓,按他的想法,罗杰斯大动干戈的冒着生命危险,后面一定有惊天的举动,这里不该这么平静。
大约一个小时,吊唁结束了,人群在殡葬室外的院子等待着,他们是要去墓地陪克里斯蒂娜嬷嬷的走完最后一程,罗杰斯知道圣女教会机构的墓地,在经过近两个世纪的漫长岁月中,早已人满为患,新建的墓地在乡下。
殡葬室内,罗伯茨•盖斯不慌不忙;有条不紊指挥着几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将克里斯蒂娜嬷嬷的遗体抬入棺材,安放完毕,由罗伯茨•盖斯亲自盖棺上锁,然后又指挥着那几个人将棺材抬出了殡葬室……
就这样,罗杰斯窃喜地看着罗伯茨•盖斯,自以为借用克里斯蒂娜嬷嬷的葬礼成功的转移了毒品。
大功告成,现在必须尽快找到密道的出口,以便转移琳达的尸体和毒品。
事不宜迟,罗杰斯迅速离开塑像背后的假眼,趁殡葬室暂无人影,立刻打着打火机,沿铁梯子再次下到通道底部。是的,既然是密道就必然有出口,当下不需要忌讳火光泄露,可以专注探路了。
罗杰斯信心十足的想着,通过火光,这次不用摸索也能看清了。那井盖上竟然有一个与圣母玛利亚塑像胸前相同的十字架标记,根据打开塑像的经验,他把项链的十字架带凸点的那一面,镶嵌上去……功夫不负有心人,井盖打开了。
至此,罗杰斯用智慧、勇敢和坚毅诠释了克里斯蒂娜嬷嬷的良苦用心和期望,用事实验证了这串项链的功能和用途。原来这串项链的十字架的凸点就好比钥匙的齿,两凸点压上就可以顶开里面的弹子,起到越钥匙开锁的作用,塑像的开启也一定是这个原理。
罗杰斯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串项链就是一把打开迷雾的钥匙。
拉开井盖,借助打火机微弱的火光,罗杰斯看见出口处也是一架铁梯子,而底下仍就是漆黑,他没有迟疑立即俯身下潜,为缓解手臂撑井盖带动肋条的疼痛,他用头顶住井盖,慢慢沿梯子朝下挪去……
当罗杰斯下到五六级节时,一股下水道难闻的气味直朴鼻息,他顿时明白这个通道连接着全市地下主干排污工程渠。
罗杰斯知道,这条主干排污工程建于南北战争前,距今已两百年历史,如此仿欧洲某些古老城市浩大的地下排污工程是为了疏导特大雨水,防止倒灌到城市地面。
而且罗杰斯知道,以前污水是直接排入离圣女教会机构不远处的那条河流的,如今河床抬高已无法排入,戏剧的是,随着该城市工业的发展,人们意识到污水更不能排入河流,政府在河床抬高之前,就建立了河底两岸贯通的排污工程大型管道,然后分别排入市几家污水处理厂进行处理。
下到底部,眼前出现一个斜坡式的通道,钻出通道,罗杰斯从通道与排污工程渠的连接处,爬上了人行走道。
黑暗中,罗杰斯看了看两侧,不远处偶有亮光。他知道,那是从地面道路排水口传入地下主干排污渠的光线,顺着亮光,他再次打着打火机,向亮光走去。不一会儿,他走到了一个十字交叉口,十字交叉口的各个方向均有亮光。
来到第一个亮光处,罗杰斯把手杖放在墙角,这么做是为了给自己留下辨识的记号,他知道这个纵横交错的地下排水工程,要想再回到这个神秘的通道,无疑如同大海捞针。
做完标记,罗杰斯的心里还是陷入了迷茫。是的,他迷失的是方向,眼下四通八达,哪里是出口呢?圣女教会机构的地盘非常大,现在即便找到出口也不可能绕出圣女教会机构地界。
介于这几种情况,罗杰斯站在原地想了想,随后凭借感觉向圣女教会机构的反方向走去。
罗杰斯估摸着向前走了近两公里,来到一处水泥涵管的排污口,排污接口明显小了很多,他兴奋起来,这就是贯通河底两岸排污的管道,由此说明应该离开圣女教会机构的地界了。
穿过管道,他又走了一段,这才在一处光亮口停住。接着,他不顾排污工程渠的污秽,直接溜了下去,下到排污工程渠,他很快钻进排污井,还好没有下雨,排污井是干燥的,可与地面连接的排污口竟然没有任何可以攀援的梯子,失望中,他只得返回。
爬上排污渠,罗杰斯顺着人行道继续向前走,走到黑暗处,他习惯性的打开打火机,这时,他从余光中看见一处与排污渠连接较大的口子。
罗杰斯猛然醒悟,这可能是为方便修理的探井出口。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再次滑入排污渠,钻进了探井。
来到探井底部,罗杰斯打开打火机,很快看见了镶在井壁的铁梯子。
罗杰斯不禁松了口气,他顾不得休息,立即攀上了梯子,由于几番攀爬上下,伤口愈加疼痛,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可是现在没有任何帮助和退路,能做的只有以坚忍不拔的毅力继续向上攀登。
而此时对罗杰斯而言,每上一级梯子都要付出几近晕厥和随时可能掉下来的危险为代价。
终于,罗杰斯攀上了顶部,稍作喘息后,他用手一摸,立刻感知顶部是一个井盖,为了稳固身体他把一条腿穿入梯子骑在上面,接着,他一手扶梯子;一手捂住腰部,用肩部拼尽全力向上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