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雷克突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呼呼…安,安菲儿小姐,我…我找到了,你去看,看看吧。”面对花瓶残片,众人疑惑的窃窃私语,安菲儿拾起碎片,细细地观察,问詹妮佛:“是那天的那个花瓶吗?”
“是的。”詹妮佛肯定的答道,众人也附合似的点头。
安菲儿的嘴角泛出一丝笑意,她拍了拍手站起身,宣布道:“我已经大致知道三件案情的始末了,证据也有了,明天我就要揭露凶手,他犯了个极大的错误。”说完,郑重的牵着特瑞茜不再说一句话,坐到餐桌前就餐。
众人迟疑了一下,也各就各位,特瑞茜被安菲儿搞得紧张兮兮的,暗地里扯安菲儿的裙角。
安菲儿向她眨了眨眼睛,嘴里一边嚼着食物,一边小声含糊道:“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吃你的好了,晚上我陪你,不用担心。”
特瑞茜将信将疑,环顾了其他三人一周,这才拿起刀叉吃起来。
就这样到了晚上,特瑞茜正准备上床,安菲儿凑上前邪笑说:“特丽姐姐,我们今天玩个特别的游戏,怎么样?”
夜黑风高,月亮也躲进了层层黑云中,一个人影蹑手蹑脚的摸进一间卧室,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突然间他将手上的东西猛的向床上的人按去。
啪!这时所有的灯都亮了,来人这才明白自己上当,床上哪有什么人啊,他慌忙中想夺门而逃,安菲儿却突然出现在门口:“等你很久了。”
“是你?!”特瑞茜吃惊的说道,她身后还站着雷克等人。
“为什么是你?”詹妮佛不敢相信的摇着头,眼里盛满了无尽的痛苦。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现在还有机会,你来我们房间有何企图?”
望着安菲儿凛然的样子,史蒂夫却故作轻松道:“嗨,我只是想跟特瑞茜讲话,怕惊动你,所以才使了阿尔文和薇薇安那招,我承认我这样做不对。”
“是吗,真的只是为了偷情而已吗?”安菲儿靠近他,一手迅速的撩开他的外衣,只见腰间赫然别着一把刀。
众人又是大吃一惊,“这个你又如何解释,不会说是防身用的吧,连刀鞘都没有。”安菲儿咄咄逼人的继续说:“梅兰妮是你杀的吧。”
“你,你胡说,不要因为这件事,乱扣罪名给我!”史蒂夫有些恼怒。
“这样吧,我们到客厅里再说,雷克,你押着他。”
特瑞茜看着史蒂夫被押离,一刹间她感觉到他眼中的寒意,不禁打了个寒颤,詹妮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跟着走下楼去。
“你没事吧,要不要披件衣服?”罗宾见她穿着件睡衣,身子微微有点颤抖,关心的问道。
特瑞茜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默默的摇了摇头。
客厅里除了警察外,阿尔文和薇薇安也在。
“好了,史蒂夫·李,你现在可以将杀害梅兰妮的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人,我可是有不在场证据的。”史蒂夫一脸的无愧于心。
安菲儿冷笑道:“是吗,如果你不坦白的话,我就帮你说了哦。
“雷克帮我调查过,你们家族自上一代就开始没落了,对吗?”
“怎么?这跟杀人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我知道你的祖父在临死前曾嘱咐你要好好重振你们李家,而你却不思用正当的方法去拯救你的家族,而一心念着如何成为富贵人家的金龟婿,想一步登天,这点你不否认吧?”
史蒂夫看了看安菲儿,又转首望着詹妮佛,点头道:“我承认,我是为了钱才接近梅兰妮,我对不起深爱我的杰西,但如果不是他哥哥从中作梗的话,我早就和杰西结婚了。”
“幸好没有,如果你结婚后再抛弃她,启不更加的残忍?”
“我想你开头的确是想就这样和梅兰妮结婚,依附温耐特家的庞大财力,支持着李家过一生,但是——不幸的是,你本来就不爱梅兰妮,偏偏她却爱你入骨,一天到晚想将你牢牢绑在身边,而且她的醋意使你忍受不了,还有她骄傲的本性让你抬不起头来,所以你想杀了她,然后表现出你对梅兰妮的忠诚,深情,使温耐特夫妇感动,从而迂回得到好处。
“可是天不如人愿,有一件事却打破了你的计划。”
史蒂夫一言不发的站着,不表示肯定,也不否定。
“我也是那天偶尔发现的,就是特瑞茜曾说过的人影,那间窗分明就是梅兰妮的房间,可是当时大家都各自在忙,除了你会出现在那以外还会有谁?”
“哈,别笑死人了,我当时怎么可能会在梅兰妮的房间,你别忘了,我是7点才到的,5点特瑞茜在按门铃时,我正在家里呢。”
“什么,你再说一遍,特瑞茜在按门铃时你在干嘛?你怎么知道她在按门铃,她或者是敲门呀,再说,当特瑞茜说这件事的时候你和詹妮佛应该一起出去了吧,即使后来有人跟你说了,可是我想除了薇薇安和特瑞茜本人知道这些细节外,没有人知道她是按铃还是敲门。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是你,当时从三楼的窗户看她!”
安菲儿一连串的论断使在场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特瑞茜开始有点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因为这样,才……”说着,两手使劲的拽着裙边。
“我,我刚才只是随口说的,门口装着门铃,所以我想她应该是按那个的。”史蒂夫的脸色变了,已不在是无所谓的模样。
“是吗,可是我听薇薇安说,你,还有大部分的人都是敲门的。”安菲儿侃侃而谈,突然话锋一转:“那天,你是带着有毒的朱古力悄悄爬进梅兰妮的房间吧,我想你这浪漫的行径一定使她很惊喜,她毫不犹豫的吃下了你送的东西,可惜你计划周详的慢性毒药杀人事件却因特瑞茜而有所暇疵。
“你不确定特瑞茜有没有看见你,为了试探,你借故接近她,当你发现她毫无印象时,你又萌发了追求她,从而同样可攀附温耐特家的想法,这在遗嘱公开后更加的强烈,可是今天晚餐前,我暗示大家已知道凶手是谁,而且还故意紧牵着特瑞茜,于是你害怕了,你怕特瑞茜想起来了,所以你今晚偷偷溜进我们的房间,想对她不利。”
“胡说,简直是一派胡言!”史蒂夫开始激动起来。
“如果你不怕的话,就让你的家人来跟你当面对质,案发时,也就是特瑞茜刚来到温耐特家的五点四十分,你是不是在家。”
“这……”史蒂夫顿时语塞,“你因为已经对特瑞茜放心了,所以就没有打算要跟家人串供,等我暗示后,已经太迟了。”
史蒂夫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腰间的刀狠狠摔在了地上:“是,是我杀了她。”
“你,你这个混蛋!”阿尔文气急败坏的冲上前,就给史蒂夫重重的一拳,薇薇安一个劲的劝,才将他拉了回来。
詹妮佛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罗宾在旁拍她的肩,轻声安慰着。
“那我爸妈也是你杀的,是不是?”阿尔文压住怒火斥问道。
“不是他,应该另有其人,这是一种很高明的手法,史蒂夫杀了梅兰妮,而有人也趁此机会,连续杀死了温耐特夫妇,这样就将一切罪名都扣在他的身上了。”安菲儿插嘴说道。
“那么凶手果然如你所说是两个人喽,摔花瓶和杀死温耐特夫妇的就是那个人罗?”薇薇安说出心中的疑问。
安菲儿轻轻地摇了摇头:“怎么说呢,整个案件是有两个凶手,可是在梅兰妮一案中的第二个凶手不是那个人,而是梅兰妮她自己。”大家听了不禁面面相觑,连史蒂夫也瞢了。
“薇薇安你不是跟我说梅兰妮疑心病很重吗?”
薇薇安点了点头。“梅兰妮虽然从好友那将史蒂夫‘夺’了过来,但是她一直都不放心,怕这对老情人死灰复燃,可能她自己也隐约感觉到史蒂夫跟她在一起并非出自本心吧,所以她决定来测试一下…”
“你是说梅兰妮自己弄碎了花瓶,想以此看史蒂夫是否紧张她?”薇薇安不禁接口道。
“没错,除了她自己没人能这么做,詹妮佛曾告诉我当时的情景,依照楼梯的位置,根本不可能从楼上梯座那看到梅兰妮的正确位置,而且,花瓶的碎片很大,一般高度砸下来时才能摔成那样,如果从更上面的话,碎片应该摔得很碎很散,不可能会那么大片。”
众人不禁认同的点头,阿尔文急道:“那究竟谁是杀我父母的凶手?”
“别急嘛,有一个人跟温耐特有很深的仇恨,因该是仇杀!而那个人就是你——罗宾·杜莱恩先生!”大家的目光又一下子聚焦在罗宾身上。
“不可能,我哥不可能杀人,你搞错了!”詹妮佛一把抓住哥哥,声泪俱下道。
“我知道这对你的打击很大,可是他有足够的理由杀人,动机就是三年前莉莉亚遇难那件‘意外’。”
安菲儿从雷克手中接过一刀资料:“这是三年前有关那次海难的报导,还有法院记录。
“罗宾他始终对妻子的死抱有怀疑,后来又有人出面说目击海难时,温耐特欲对莉莉亚不轨,拉扯中,由于船身倾斜,莉莉亚不幸落水,自此失去了踪影,再也没有找到……”詹妮佛吃惊极了,她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事。
“你说的都没错,我后来一纸诉状将温耐特告上了法庭,可是他利用自己的权势买通了法官,钻法律的空子,就这样让他一手压了下来,整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一拖再拖,我不否认,我是很恨他。”
“哥!你别乱说。”
罗宾不理会妹妹的劝阻,站出来说:“虽然我恨他,但我没有杀人。”
安菲儿来回踱步,紧盯着他,倏的抽出样东西:“这是你的东西吧?”
见安菲儿手中拿着的灯火机,罗宾点头承认。
“这个你想赖也赖不掉,我可是记得很清楚,你就是用这个扔我的,”安菲儿似乎还记着那仇呢,“打火机是我昨天早上在林子边找到的,附近我还发现一些布料灰烬,你能解释一下吗?”
特瑞茜紧张的望着两人,她开始明白安菲儿昨天说的话和对两人的态度,他们俩如果成了杀人犯,那就永远会从她眼前消失了。
“打火机是我那天在林子里找药时丢的。”罗宾依然保持着平常的心态。
“这么说是你的口袋破了?还是当时你用它点了什么?可我知道你并不抽烟,如果要照明,你应该有拿灯去,不是吗?”
罗宾不做声,显然是无法给众人一个合理的说法。
“不出声我说当你承认喽,你烧的一定是少了一颗扣子的那件衣服,膝上的泥就是那时沾上的,我说的对吗?”安菲儿边说边又掏出那颗从罗夫曼手里取出的纽扣。
“你还猜到些什么?”
“我想那天你是无意间路过特瑞茜的房间,发现罗夫曼的卑劣行径,使你怒不可遏,你妻子死前的情景如原景重现,你上前阻止,与罗夫曼搏斗,刚巧你发现了枕下的匕首,于是你萌生了杀意,罗夫曼害怕的企图逃跑,你却从背后给了他一刀,事后你将沾满鲜血的衣裳临时藏起来,可不幸的是其中的一颗纽扣却留在了现场。
“塞多芬可能怀疑你,她知道你曾告过罗夫曼,身为科西嘉女人的她,复仇念是很强的,她也许是因为要揭穿你才丧了命,对不对?”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安菲儿见他一点也无愧疚之心,开始火冒三丈了:“你杀他们俩我可以理解,可是你连特瑞茜都下毒手,你也太狠了,你为什么要杀她!”
“不会的,无论怎么,我哥都不会杀特瑞茜,当时如果不是我哥救了她,她早就死了,不是吗?这一切都说不通啊。”詹妮佛激动的替哥哥申辩道。
“不用说了,都是我做的,我将接受法律的制裁。”罗宾走到雷克面前说,“押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