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见他把火把弄灭了,怒气涌上心头,骂道:“你个蠢货,大伙都被你害死了,就在这给这两个死人做陪葬吧,快点蜡烛!”老三连彪虽听到老二骂自己蠢货但也没有跟他计较,毕竟是因为自己太大意才把火把弄熄,若是大家因为自己把火把弄灭而遇难,真是太对不住大家了。
心里边想着边去摸兜里的蜡烛,摸了一下竟没摸到蜡烛的踪影,心里暗道:“咦,去哪了,难道刚刚弄丢了?”想着便又仔细摸了几遍。老大急道:“老三,怎么还没点上。”老三道:“大哥,刚才匆忙之中像是丢在棺材边了。”老二听他这么说,怒道:“什么,你快点去捡回来!”黑暗之中众人竟听得隐隐有人走来,那玉棺虽是有些荧光,但棺材盖一开,那荧光便消减了大半,而且在这一片黑暗之中那点荧光根本照不见什么东西。老二道:“不好,他们来了,这可怎么办?”众人缩在角落里不敢发出声响,手里紧握匕首和枪支,只等他们走到近前来,便同他们一搏。但侧耳倾听,却不再听得有任何声响。老二道:“怎么回事,怎么不见他们走来了?”老三道:“是不是他们没有蜡烛也看不见,反而找不到我们。”老二道:“胡说八道,我还没见过死人有用眼睛看路的呢。”老二又道:“那是怎么回事,难道又跟上次一样,火光一灭他们又回来棺材睡觉了?”
老大这时插嘴道:“四弟、新月,你们怎么不说话,你们如何看这件事情?”李维在火把熄灭之时拉着新月躲在了墙角里,新月此时正紧紧拉着李维的衣服,只听老大问他们,慌忙放开了手。李维道:“经过这两次,我觉得我们倒反而不点蜡烛的安全,好像这棺中之人只见了烛光才攻击,我们把火熄灭他们反而没了动静。”老三连忙应道:“哎呀,确实如此,我把火弄灭了,反而做了件好事。”新月听李维说只有点火时他们才会攻击,火灭他们反而不会攻击了,突然想起了什么,自己竟因为想着李大哥,而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于是说道:“这是幻心术,刚才我们点起火烛时所看到的都是幻觉。”老二道:“什么?幻觉?刚才明明那男的从棺材里爬出来,怎么会是幻觉?”说到这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钥匙,道:“难道那钥匙也是幻觉吗?不可能,明明那么真切,现在钥匙还在我怀里呢。”众人听他说拿到的钥匙也是幻觉,连忙伸手去摸自己怀里的钥匙,一摸只见钥匙好端端的揣在怀里,不禁怀疑起新月所说的话来。
新月连忙又道:“钥匙不是幻觉,这幻心术是被下在棺材里的,刚刚我们在棺材外面时就看到了钥匙,开棺把钥匙拿出来,动了棺里的东西,才启用了那幻心术。若是我们不点蜡烛,这幻心术也不会作祟,但建这密室之人定料到了若是日后有人进这密室开棺,定会点蜡烛,所以才下了这道幻心术。”老三道:“原来如此,那刚才我们看到那男的从棺材里爬出来都是幻觉了?”新月道:“正是,这种幻觉会因人而异,大多时候会随着人的想象而变幻出人想象中的东西。”老二道:“那我想这里有许多金银珠宝,那也会有吗?”新月道:“这种想象是在人的潜意识里下达的,若是你刻意的去下达这个命令,那是不会实现的,再说这幻觉即使你想出了珠宝也是带不走的。”
众人听了新月的话,顿时明白了这里面的玄机,于是不再去点蜡烛。此时不过中午时分若是待到夜里十二点还得过些时候,都觉十分难熬。密室里是一片黑暗,又不能点蜡烛,幸亏是五个人在一块儿,若是一个人待在黑暗之中想必更是煎熬。
老三突道:“棺材之中这一男一女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同卧一副棺材应该是一对夫妻,可又为什么被葬在这地底这下的密室里呢,真是让人想不通。”老二道:“我瞧他俩就是为了躲避仇家,怕仇人报仇掘他们的坟,才藏到这密室中来,若是正常夫妻用得着躲到这么个地方来吗?”老三道:“二哥,确实言之有理,难道建这幽魂庄的小姐竟是棺中那女人不成?那钥匙在他丈夫手里,他们定是怕仇人来寻这钥匙,故意设了这么个隐蔽所在才让别人找不到他们。除了我们有这么大能耐找到,谁还能找到呢?”李维突然道:“不过若是如你们所说,那水晶苹果又是谁铸造,那玉镯又是谁留下的呢?”说到这点,好像再也找不到理由来圆这个问题了。
众人一阵沉默后,连彪再也忍不住,想借此机会在新月面前耍耍威风,于是讲起了平日里在山寨里那些烧杀抢掠的事迹,不过他一再强调,自己杀的都是无恶不作之徒,并没有错杀好人。老二听他说得是唾沫横飞,忍不住道:“老三,少在这吹牛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分量,说得自己真跟侠义之士似的,才几天就忘了上次跟山下那大胡子抢小玲珑,把人家打残了的事了。”老三听老二揭自己的底,心底甚是气愤,知道若是自己反驳,他定会把整件事情都给你提溜出来,于是沉默了下来,不再那里胡乱吹,老二讲起了自己的英雄事迹,他一点也没听进去,却想起了小玲珑。
说这小玲珑对我连彪也算是一片痴心,虽是生在风尘之中,但自从跟了自己真没在正眼看过别的男人,若是自己一味追求新月,而抛弃了小玲珑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想到这儿却有些自责起来,但她始终是个风尘女子,虽说是跟我连彪之前卖艺不卖身,但怎么能和新月这天仙一般的人儿相比,心里是一会儿自责,一会儿找理由开脱,始终拿不定主意。
在这幽幽密室中,连彪对老二的话渐渐充耳不闻,想到另一个女子,竟另自己的心温柔起来。他想到自己初识小玲珑,是在福运酒楼,正是自己常去的那个酒楼。那天她被几个有钱人请去唱曲子,连彪向来都是福运酒楼的贵宾,一些镇里的有钱人也给他三分薄面,那天本来酒楼本是被大胡子几个生意人包了,听酒保说是山寨的连三爷来了,才给他几分面子,让他进来同饮。没想到连彪一进来,便被这唱曲子的女子迷住了。当下便打听这女子的名字,听人说她就是岐镇最有名的小玲珑,这才知道,以前常听人提起的小玲珑就是她,果然是光艳逼人,瑰姿艳逸。只见她眼波流动,唱得正是一曲妹妹思情郎的故事,众人均是拍手叫好。她唱罢一首,那大胡子道:“小娘子,唱得真是好听,大爷听得舒服,你来陪大爷喝杯酒如何。”小玲珑嫣然一笑道:“大爷,小女子只唱曲不陪酒。”那大胡子道:“叫你陪就陪,哪来这么多废话。”小玲珑呆了一下,她常在外唱曲,这种人见得也多了,不过自打姑娘有了些名气,凡是请姑娘唱曲的都知道姑娘的规矩,就算是本地最有势力的乡绅都还得给姑娘三分薄面,哪知今日遇上了这么一个外地不知深浅的家伙。其他陪这大胡子同坐的本乡人都劝道小玲珑姑娘只唱曲不陪酒,可他早已喝了些酒,带着些醉意,更是不把众人放在眼里,硬是让小玲珑下来陪酒。
连彪早已看不惯此人,起身阻止道:“这位兄弟,小玲珑姑娘既已说只唱曲不陪酒,你就别为难她了,要是你想喝酒我陪你喝。”小玲珑听连彪替她解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只听那大胡子道:“你算哪根葱,敢管本大爷的事,活得不耐烦了是吧。”连彪劝他之时本来是强压住心中怒气,但见他并没把自己当回事,心中的怒火更是一下被激了起来,三言两语之下就动起了手,在坐的其他的人都远远的站在一旁,并不上前来帮手。连彪在山寨久经杀敌,那大胡子怎么是他对手,到最后连彪只受了些轻伤,那大胡子却被连彪打折了一条腿,要不是小玲珑劝阻,恐怕连他的命也要了。
解决了这大胡子,连彪陪了酒楼一些酒钱,小玲珑就扶着他走了。因为这大胡子是外地人,加是连彪是山寨里的人,所以没人敢再去追究这事,那大胡子也就自认倒霉了。自从这件事之后,小玲珑便倾心于连彪,最后也不出来卖唱了,只租了一所园子,盼望连彪有一天把她赢取到山寨。不过这连彪另有打算,当时只是义气过重,又见这小玲珑貌美异常,才出手相救于她,并没有想把她娶回去的意思。这时想到小玲珑对自己的痴心竟悠悠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