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吓得突突乱跳的胸口,胡娆娃一双圆圆大眼瞪得更圆了。
“吓着了?”崔敖阳放开怀中的小圆人儿,帮她拨开吃进嘴里的发丝。
“嗯。差点掉井里变成青蛙。”胡娆娃认真的说。
“下次注意点,离这种地方远些。”崔敖阳拉着胡娆娃的小手走到院中的石墩上坐下。
望着这个陌生但很亲切的人胡娆娃迷茫地问:“你是谁?不是府里的。”他身上的气味很陌生。
崔敖阳笑着答道:“是啊,我不是府里的人,但和你好像是同一种人。”
“和我是同一种人?”胡娆娃圆眸一亮,难道说这位长得漂亮的公子也是……
崔敖阳掠了一下袍摆翘起腿来,打量着眼前这个圆脸、圆眼、圆身子的小姑娘,猜测着她到底是什么来路。
对面的人不说话,胡娆娃也不说话,大老虎说过别和陌生的人说话,特别是陌生的男人。
良久,直到吵杂的人声从远处响起,一起朝后院的厨房涌进来,胡娆娃的身子才动了动。
“我得走了,要做晚饭了。”灰色的身影从崔敖阳的眼前一闪,虽然她看起来微胖,但动作却是灵敏。
崔敖阳不动声色的将翘着的腿一抬,直直的挡在了娆娃的身前,那黑色的靴子上绣着漂亮的金线,一看就是作工精致的好东西。
“你既然是有法术的人,怎么甘于屈居在偏远小城的富贵人家做个打杂烧火的丫头?说!你有什么目的?!”虽然姚家不过是表亲,却怎么说姚夫人也是自己的亲姨母,崔敖阳不会坐视不管。
胡娆娃愕然地看着崔敖阳,然后小胖手慌乱的摸摸两个包包发髻,又摸摸裙子后面。
“作什么?”崔敖阳防备的收回腿,以防胡娆娃使诈。
耳朵?好好的包着!尾巴?妥当的藏在裙子里!没有什么露馅的地方啊?
“公子,我要去忙了,不然会受责罚的。”胡娆娃诚恳地看着眼前这个俊俏的公子爷。
李大厨喜欢说故事,没事儿就讲讲神仙与凡人相恋啊、富家小姐爱上穷小子啊之类的故事;但赵嫂子和厨房里几个婆娘也喜欢说故事,哪个府里的公子看上自家的丫头收作填房啊、谁家寡妇守不住寂寞和某富贾*啊……美的丑的故事她都听过,那眼前这位公子的举动就是调戏吧?
崔敖阳挑挑好看的剑眉,顺手从腰间抽出一柄扇子,可那扇子不是好端端的打开为主人一解炎热,却是直直的朝胡娆娃的胸前扫来。
讨厌!胡娆娃的圆眼一眯,下意识的一个板桥式下腰,扇子带着呼的力道之风从她脸前扫过。
“果然不凡。”崔敖阳兴奋地声音在胡娆娃上方响起,他已经站起来,展开扇子如同在舞秋叶一般刷刷几个攻势连续攻来,脚下亦移着步法紧逼胡娆娃的下盘。
灰色和紫色的身影在小小的后院里似翩然起舞的蝴蝶一般上下翻飞着,时而紫影占了上风的扑压而下,时而灰色灵活的窜跃至半空。
“肯定是胡娆娃那死丫头告的状,不然夫人怎么会知道我们没干活!”有人咬牙切齿的忿忿道。
堪堪躲过骨扇锋芒的灰影身子一窒,没能躲过紫影横扫过来的腿,扑嗵一声便摔倒在地上。
崔敖阳一个箭步窜上前揪起胡娆娃的衣领纵身一跃,一紫一灰两道身影便消失了,而与此同时几个后厨的仆人垂头丧气、捶打着肩膀地陆续走进来。
“她肯定是报复我们不让她听书才告的密!”负责给府里劈柴、打理花园的廖阿三气恼地踢了一脚院子里的木块儿。
这几个在后门听李大厨说书的人全都被管家抓个现形,结果被罚真的搬菜和打扫整座宅子的路面,差点把他们给累死,姚府说大不大,但说小也更是不小啊,后厨这几个人平日里干得都是巧活儿,哪里抡过大扫帚。
遭这些罪,大家自然联想到是那个被中途赶中的胡娆娃告的密,才累得大家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