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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红颜 祸起

一月初,赤龙使节出使南雀,南宫渊在御花园以礼招待。端木浅扮成江归雁的丫鬟一同前往,她下榻以来终于见到了南宫渊。冬日的阳光懒散地照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他依旧是那般意气风发,端木浅轻舒了口气,是她多虑了吧。只是她不知道,在她卧病期间南宫渊的身体每况愈下,她亦不知道每当她夜深熟睡时南宫渊才会来看她,只是不想让她看见他的虚弱。

江归雁担忧地望着南宫渊毫不回避地敬酒,他的身子怎会受得了这般,他嘴角那抹看似舒心的笑在她心中泛起一阵阵的苦涩。

使节忽的起身,微微向南宫渊行了个礼,他此次前来实为谈判,望南雀从边城撤兵,赤龙愿以黄金万两谢之。南宫渊笑而不语,自是不允,酒宴冥冥之中便不欢而散。

赤龙边城已被南雀攻占,因害怕境内有南雀之兵觉是威胁就叫别人撤兵总是牵强。端木浅深深皱起眉,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赤龙不该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毕竟有宫离绽在就绝对不会让皇帝这般糊涂。

数日之后,使节在御花园对九王爷出言不逊,九王爷怒发冲冠,竟举剑杀之,使节血溅当场。消息传到之时,南宫渊正在澄雁宫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当场气急摔杯,冷冷吐出两个字“蠢才。”

江归雁不禁被吓住,颤悠地拉了拉端木浅的袖子,她不明白,为何她和渊的脸色都这般冷然。

“赤龙此次派使节本意便不在撤兵,使节为何会出言侮辱九王爷,又为何偏偏是脾气火爆的九王爷。”一切都是算计好了的,这使节前来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端木浅深叹了口气。“两国相争不斩使节,赤龙是怕出师无名,民心不服。”宫离绽你能如此运筹帷幄又何需要我呢?

南宫渊颇为赞赏地看了端木浅一眼,然后有些无力地闭上眼睛,语气听来分外平静,“这天要变了。”

一月中旬南雀首征军队大败,一时间人心惶惶。一月下旬赤龙军以破竹之势攻下南雀近半壁江山,战无不胜,战无不攻,群臣犹如蚂蚁在热锅之上,纷纷觐见。

“启禀皇上囊州周海段握八万精兵不伐赤龙,遥遥观战。”

“朕知道他的意思,鹬蚌相争,难免有人想渔翁得利。”南宫渊轻咳了几声,嘴边是一抹深深的讽刺。

夜深,御书房烛火通明,南宫渊满脸倦容却无意歇息,连续不断的咳声传来,董公公在外面急的直跺脚,皇上身体不好已久,再这般下去日夜操劳,终会重病不起。无奈,关照一番亲自走去澄雁宫。

端木浅打开沉重的大门时,袭来一阵浓郁的烛蜡味,不知是什么缘故,她觉得这里分外清冷,不能使人平静反而使人感觉丝丝凄凉。南宫渊有些恼怒地抬起头,在看见端木浅的瞬间缓和下来,慢慢叹了口气,想来便是那太监总管自作主张了,不自觉地一笑,他轻轻地唤着“浅丫头。”

端木浅直直走到他跟前,也不言语,右手在堆满奏折的桌上理出一块空地,左手把瓶瓶罐罐一股脑从兜里倒在上面。南宫渊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忍俊不禁。“浅丫头,这么多药吃下去会不会适得其反?”

“谁说都是给你吃的了?”端木浅没好气瞪了眼他眼圈旁的青黑,自顾自打开其中一瓶,取出其中一颗晶莹便吞了下去。

“喂,你怎么。。。”未等南宫渊说完端木浅便往他嘴中塞了一颗。瞬间甜味洋溢,南宫渊恍然大悟地开颜,原来是糖丸。

“很久以前,师傅叫我尝百药,我就经常把糖丸装在药罐里鱼目混珠。”现在想来那时还小,在玄鸢宫时就整天想着如何与天人神医斗智斗勇,一晃好多年了。“这里一半是糖一半是药,吃一颗,吃到什么就看你运气喽!”

南宫渊打开另一个紫色的瓶子,用疑惑地眼神看着端木浅,端木浅可以回避开来。南宫渊无奈一笑,也是晶莹一颗,吞下去却不似刚才的味道。轻皱下眉,不肖顷刻便沉沉睡去。风乍起,烛火摇曳,忽明忽暗。南宫渊的睡颜难得的平静。端木浅含笑为他盖上厚被。他是真的倦了,她深知南宫渊的无助,南雀内忧外患,已失江山半壁,却无御敌之军。

其实他不知道,不管他选哪一瓶里面装的都是药,能使他好好睡到天明的药。有糖丸的也只是她手里这一瓶而已,不幸的是一开始就被她挑了出来。

翌日,南宫渊醒来之时,端木浅已跪在他面前。南宫渊眸中闪过迷茫,眼前的她,男装青袍,黑发束冠,窗镂空打下的影子落在她分外恬淡的脸颊之上。分明是儒雅但南宫渊心中却是惊慌。

“浅丫头,你还是适合着红装。”他刻意回避着去询问她这般样子的原因,随意笑笑。他知道,他知道她要离开,那么就在她没有说穿之前骗骗自己也好。

“南宫渊。”他的眸子那般清亮,映衬出他嘴边那抹哀伤,端木浅幽幽叹了口气,“赤龙军即将南上到达瀛洲城,瀛洲城自古是南雀的重要关口,我想我一定要助上一臂之力,所以。。。”

“不准。”南宫渊倏得站起身,果断地拒绝,却没料想到重重地咳了起来,喉咙口有些腥甜,他沉了口气,硬是用内力逼了下去。他知道失了瀛洲南雀就败成定局,他亦知道端木浅的聪慧,但他不愿让她去面对纷争,面对危难。

“你知道的,我决定了的事是谁都无法改变。”端木浅咬着泛白的唇,她不是看不到南宫渊眸中已蒙上了一层幽深。昨夜她便想过,京都离不开南宫渊,他不能亲征。为了南雀也好,为了挑战那个所谓的命中注定也罢,不管她是否有作用,她一定要去。

南宫渊无言地转过身去,悲涩之情难以言表。懦弱如他,连她都无法去保护,如若他不在帝王家,是不是她就不会面临很多。他想要去挽留她,但他害怕,害怕等来上次她失踪那般的消息,然后感觉自己的心一点点的死亡。

无声,无声,无声,浅丫头,我到底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