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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碎片 九章 动荡的察尔斯

“你吸收了它?怎么可能?”黛拿指头戳了戳墨烛的太阳穴,好像那种听起来很恶心的粘稠液体会渗漏出来一般。

“可惜,我的眼睛还是瞎的。”

泰坦时代,实力的象征不再像旧时代那样复杂而模糊,在全新的世界,实力衡量变得很简单,很直接,就是比谁的拳头硬。而决定拳头硬度的,便是基因可开发度即潜能。说白了,也就是你能发展几项主能力或辅能力,这几项能力的评级与实用性又如何,又能够有多大的发展和进步空间。

毫无能力觉醒征兆的普通新人类在坎那迪亚联邦占了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未能突破第一道进化壁垒、仅是基础素质有所提高的他们自然而然成为了最低级的公民,从事着最低级的劳动。对他们来说,“活着”便是他们一生需要追求的唯一目标。为了活着,他们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年轻的肉.体。

而在占比不到百分之二十的能力者中,绝大多数人一生只能突破一次进化壁垒,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只怀有一到两个主能力或辅能力,并且无法继续提升其等阶。当然,如果撇下所谓的“尊严”,觅得一官半职或占山为王的他们倒是尚且可以在残酷的新时代中维系住吃喝不愁的小资生活。

茫茫世界之中,只有极小一部分人有“站着活”的资格。

基因的高稳定性决定了他们不同常人的可进化度与可挖掘潜能,因此,随着战斗或是注射药剂,他们可以不断地突破进化壁垒,从而苏醒并培养多个主能力。可以说,衔着金钥匙出生的他们打从一落地,作为个体便已经永久性地领先了。

绝对的力量,为泰坦时代印刻下了较之旧时代更不平等的印记。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那种液体对你的身体是否有伤害?内部组织细胞有发生异变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暂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倒是我眼睛里那股未知力量一下子听话了不少。”

“嗯。”黛沉吟片刻,“你口中所谓的类羊水液体很有趣,既然它住在你的眼睛里,那什么时候请它出来给我做研究样本吧?”

“没问题。”

狂奔十数分钟的墨烛重新踏入了这片久别的针叶林,但他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向前飞奔着。不远处,一只赤红色毛皮的野猪乖乖站立,看来已恭候多时。他抱着黛凌空一跃,稳稳地落在了野猪毛茸茸的脊背上。墨烛小心翼翼地将栗发少女放在身后,然后轻轻拍了拍野猪的脖颈。

“四戒,走,去察尔斯,我们干翻他们。”

兽血沸腾,战意蓬勃,灼热野猪与主人心意相通,仰天一啸,雄吼激昂,似吹响了战争的号角。四蹄发力,它巨大的身体如若离弦之箭,向前直冲而去。

“就不能先去找点儿衣服穿么?”说着,黛一把搂住了墨烛的腰。

…………

察尔斯,夜幕降临,原本此时应该热闹非凡,红灯绿酒的小镇却显得有些冷清。

在黯淡的灯光下,十来个人零散地站在街上,他们身后则是屹立着数排列队整齐的步兵。步兵们统一披戴着一套紧致贴身的深灰色装甲,数条深红色的细线忽亮忽灭,精美地勾勒出铠甲的轮廓。而在他们背后镶嵌着的一小枚核燃料电池,则昭示着那些华美的线条并非只是装饰那么简单。

用纳米肌肉,驱动包裹全身的外骨骼,以提高基因可开发度较低的战士的作战能力,是坎那迪亚联邦的拿手好戏。而这些轻型纳米装甲步兵,只不过是最基础,最低阶的。

“报告指挥官,时间已经过去86小时23分钟,目标依然没有出现,请进一步指示。”一个士兵站出来,朝一个青年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原地待命吧。”

“是!”

青年一头飘逸的淡金色头发,有着女人般的细腻面容。他便是血刃佣兵团的团长,若尔。

“雪涣,你有感知到那个黑头发瞎子吗?”

“没有。”名为雪涣的女子有着披肩的银白色长发,面容姣好,淡蓝色的瞳眸如宝石般无暇,“他不在附近。”

若尔一脸不屑:“这么多天没回来,不会是带着他的女人逃了吧?”

拿下察尔斯是几天前的事了,仅凭着两百个轻装步兵,他们就将这个人口数百的镇子践踏了。唯一受到几次较有规模的抵抗也被他们很轻松写意的扑灭,在压倒性的力量与数量面前,大部分人选择了屈服。

象征着此刻察尔斯最强战力的铁匠奥尼的右臂被齐肩斩下,钉在小镇的建立者察尔斯 · 阿特利的雕像上,已经凝固的血液将他的肖像修饰的狰狞可怖。可能他们强大的令人绝望了吧,之后的反抗也寥寥,不到一天,这个镇子就安静了下来。

他们几乎没有杀人,并不是因为他们仁慈,而是在新世界,任何资源都是非常宝贵的,绝不可轻易浪费,尤其是人力资源。那些基因禀赋不足的人,不仅战斗力弱小,连寿命也很难超过五十岁,而新生婴儿的死亡率又连年居高不下,导致整个联邦至今尚未摆脱人口零增长的漩涡。这引起了实权领导人们的反思,对人力资源的高度重视,严禁滥杀的法度也就应运而生了。其实不用他说,有点大脑和理智的人都不会放弃大好的资源,而做出屠城这等愚蠢的行为。

“应该不会,据调查资料与拷问口供显示,他是个,呃,重情重义的人。”

“重情重义?多么可笑的品格啊。”蓝色眼眸中尽是嘲讽,“算了算了,先把这个破镇子里的资源统计一下吧,以后就由血刃接管,并入‘迪亚士州’了。”他扬了扬眉毛,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矮着身子,一个个战战兢兢的。

他们是一些活下来但身体没有得到长足进化的人,据说他们的智商很高,至少比平均水平高出不少,也就因此自称为“学者”。不同与科研人员,他们主要关心的是政治与经济的走向,而在这个时代,那些效用着实不大,他们的地位也就自然而然的比较低微了。

比如说,做做现在这种资源状况评估。

“一群书呆子。”若尔对着几人离去的背影猝了一口,转头同身后的十个精锐说道,“我看他今天也是不会来了,我先去打个盹,你们好好守着。”言罢,他便随意地钻进了路旁的一间民居,不久,便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女性的尖叫。很快,声音就变成了呜咽与哀求。又过了一会儿,声音消失了。

严禁滥杀的法度永远只是在有价值的部分执行。而相对柔弱的女人,在泰坦时代却再一次沦为附庸,沦为玩物,甚至沦为工具。

“那个自负的白痴。”过了很久,一个五大三粗,浑身肌肉膨胀的壮汉沉着嗓子说了一句。

“同意,我的直觉告诉我,今晚绝对不平静,”说话之人是个二十好几的青年,身材瘦小,样貌平平,唯一双眼睛犀利无比。倒不是有多么的好看,而是其迸射出的锐利的眼神,凝如实质。被盯到的人恍若觉得自己在与一只秃鹫对视,而自己,则是那只倒霉的野兔了。

跟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背后负着的一把式样奇特的狙击枪。枪身长约一米六,都快赶上他本人的高度了。

这把枪没有现代新式狙击步枪那么精良的结构,风格简约得让人无法适从。它没有高精度现代制式瞄准镜,只有一个不知多少个世纪前流行的步枪用机械瞄准具。它枪管奇长,呈半透明状,外围有螺旋式的黑条带状管道包裹。而令人讶异的是,它竟然连扳机都不存在!与其说它是一把枪,倒不如说它只是一个带柄的,有支架的空心管子。

“很好,看来不是只有我有感觉了。”雪涣舒了口气,随后脸色一正,“兰瑟,上屋顶,做好狙击准备。沃伦你们三个守在森林口,随时准备应对突袭。里奥,你带着你的兄弟到那边那座瞭望塔上去,做好重火力覆盖准备。”

“我想,我们很快就会有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