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清荷也觉得气不过,不甘心地问,“翁主难道就这样放过她们吗?”
穆子玉倒没觉得有那么严重。流言蜚语又不会粘在身上洗不掉。
“跟她们生什么气有什么用。何况她们说的也未必错。你即使堵住他们的口,难道还能管得了他们怎么想的?”
晓岚和清荷盯着穆子玉看了良久,看的穆子玉一头雾水。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晓岚呐呐地说到:“翁主,您真的不生气?”
“诶?”
“翁主,你以前可是有仇必报,‘管他对方是天皇老子得罪了本姑娘,下手时也照样不会手软’的主啊!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仅听了被人说那种话不生气,居然还笑……”晓岚上下扫了一遍穆子玉,“你确定是我家翁主?”
“哈啊?”穆子玉干笑两声,嘴角抽了抽,刚刚那句是‘天皇老子’的话是原句?以前的穆子玉还真是真性情啊……“哈哈……不是啦不是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你居然连你家翁主我都怀疑真是欠打!”穆子玉打着马虎眼,朝晓岚头上来了个爆栗,转身朝宴会走去。
家宴虽然是在花园的空地上举行的,但是舞台上是搭有顶棚的,做成精致鹜角飞檐的样式,所以下雨并不会终止表演,此时的诸人座位上方也早已撑起了巨大的华丽油伞,所以一场雨对宴会不仅没有阻碍,反倒是添了气氛。
“敏文怎么就一人在此喝闷酒?佳人不在?”
鹤行风拎着酒壶闲适地坐到君诺身边,一脸的悠闲。
“你还真是悠闲,哪天让鹤老给你也娶个媳妇儿管着你,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得意!”
“这么说敏文已经被媳妇儿管得死死的了?”鹤行风与君诺是自小一块长大的朋友了,自然是不讲究那些虚礼,斟酒,碰杯,一饮而尽,两人相视大笑。
“敏文似乎不太喜欢这位侑王妃啊。因为江都候的原因?”
君诺不答,有一口没有口的慢饮着。
鹤行风自然是心下明白君诺与江都候的过节,以及这位仁兄以前还念着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共白首,现在却不得不娶一个不相识的女人为妻的郁卒。
“我倒是蛮喜欢这个无忧翁主的,不过好像长眼睛的人不多啊。毕竟真正能够辨别顽石与美玉的没几个。”
君诺疑惑地瞥了一眼鹤行风,对他的话有了兴趣。
鹤行风见君诺来了兴致,倒是不愿在讲了,舒服的斜卧在坐垫上,满意地叹了声:“这雨下得还真是好啊。”然后又拿筷子轻轻打着节拍敲击这酒杯,伴随着清脆地轻响浅吟道:“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行风什么时候文采变得这么好了?”
“切!我文采一向很好好吧!”
“是是是,好怎么不去应考居庙堂为国效力?”
“你又来了,”鹤行风苦笑着朝君诺抛去一记幽怨的眼神。“敏文什么时候跟我家老头子走到一起了?”
“鹤老也是为你好,你就是不孝子,整天老头子老头子的叫。鹤老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呢?”
“别闹了。”提到那个成天要自己去应考做官的丞相老爹,他就头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志不在此,天生就不是做官的料。再说了,嘉元一片盛世之景,哪用得着我出力啊,我还是就陪着我的一帮弟子们就好。”
君诺坏笑着打趣:“你那书院还没倒啊?”
“托您的福,只要你不去捣乱,撑个百八十年没问题。哎我说,”鹤行风收回看着舞台上的目光,老神在在地对君诺笑笑:“你还真是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