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敫没寻到李大力两口子,有些怅然若失,这两个该死的东西,时常在关键时候坏我的好事,而且不知道是他们运气好还是十分狡猾,总是在坏事做绝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俗话说好事多磨,难道我来到三国时代来,魏丰和李大力、李黄氏三人是上天刻意给我安排的障碍,让我诸事都不能太顺利?
章敫眼见再问那个邋遢、糊涂自以为有几分才气的老头也问不出有用的线索,带着小孟以及二鸟出了巷子,经过琼林寺时,准备进去看看精进大师曾经驻足过的地方,却见庙门紧闭一个和尚也看不见,敲了半天也没人来应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得作罢。
离开琼林寺转过一条小街,来到了十分热闹的正街,此时快到正午时分,不远处一座酒楼飘散出酒香肉香,惹得心情比较郁闷的章敫酒兴大发,对小孟说道:“中午我们就在这里吃饭,你去骡马市看看,沙先生他们到底找到庞开没有?然后叫他们都到这里来,大家这些日子都很辛苦,咱们也得慰劳慰劳它!”说完微微一笑,拍了拍肚子。
小孟点点头,正准备离开,却看了看章敫,脚步有些迟疑,显然是对章敫独自一人留在这里有点不放心。
章敫嘿嘿一笑:“快去吧,现在的双旗镇又是我们的天下了,不会有危险的!”小孟对他的关心自然流露溢于言表,让他非常感动。
章敫走到酒楼之前,抬头一看,只见一块鎏金匾额挂在门楣之上,龙飞凤舞地刻写着四个大字,但却是篆书,他皱眉辨认了好一会儿,一个字也认不得。
这时一个肩上斜搭着一条白色布巾、头戴小帽的伙计,从门里迎了出来,眉花眼笑地说道:“客官,里面请!”心里虽然对并不认识章敫带着两只鸟感到惊奇,但出于职业习惯,不仅没打听二鸟为什么来酒楼,连诧异的眼神也没流露出来。
章敫虽然当了很长时间的县令,但却很少在大街上溜达,所以这个伙计并不认识他,只是当做一般的客人。他没官瘾没官架子,淡然一笑,肩上站着小乖、脚边跟着大乖,一人二鸟昂然而入。
酒楼一共有两层,今天的生意特别的好,底楼的七八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伙计十分殷勤地带他上了二楼。二楼只有四张桌子,用低矮的屏风隔开,布置得十分雅致,隐约看见两张桌子都坐了客人,正一边喝酒一边低声地说着话。
章敫发现靠窗的地方没有人,便挑了那边坐下,吩咐伙计有什么招牌菜、拿手菜统统地端上来就是,他知道小孟和谭墨的饭量菜量都不小,得多准备一些。
伙计迟疑了一下,问道:“这位客官,你们一共有几人,我。。。我才好去备菜,少了不够吃多了又浪费!”
章敫心想还是这个时代的人厚道,知道为客人着想,便说了人数和大概的食量,伙计这才点点头,准备离开时被章敫叫住:“你们这酒楼叫什么?”
伙计一愣,打心眼没看出来,眼前这个模样、气质、衣着怎么看都是出自大户人家的公子爷,如何会是一个目不识丁的文盲呢?但他的脸上没流露出半点的轻视之意,十分诚恳地回道:“客官,我们这叫做‘琼海碧霄’!”
难怪我认不得,这几个字的笔画如此之多,再弯来扭去变化一番,只有它认识我的份了!‘琼海碧霄’?表示几个意思?这个‘琼’字,和琼林寺有什么联系吗?不会是琼林寺的庙产吧?
伙计离开之后,章敫喝了几口茶水,从怀里掏出两个皮囊,里面分别装了二鸟的食物,给它们喂食。他越来越喜欢大乖小乖,而它们对章敫也是越来越亲近,章敫便把它们喜欢吃的食物带在身边,时不时当作零嘴儿给它们吃一点,进一步地联络感情。
忽然,左边屏风吃饭喝酒的人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让章敫不经意地听了几句,顿时来了兴致,便仔细聆听,只听一人说道:“王兄,你说奇怪不奇怪,好好的琼林寺,咋就闭门谢客,断了香火?”此人声音嘶哑,不知道是患了风寒还是喝多了酒,亦或天生如此。
那个王兄不削地嗤笑笑道:“刘屠夫,你小子不信神佛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时候关心起寺庙的事情啦?你是不是最近马尿灌多了,把脑子烧糊涂了!”王兄的语音倒是清脆,但说出来的话却显得尖酸刻薄。
章敫心里一动,刚才经过琼林寺就发现庙门关闭,当时不以为意,现在听他们一说才觉得有些蹊跷:偌大的双旗镇,只有这一座寺庙,而且这几天正是新年,上庙烧香拜佛祈求平安的香客应该络绎不绝才对啊,哪有关门不见人的道理?
刘屠夫嘿嘿干笑几声,只听得‘哧溜’一声,估计是他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继续沙哑地说道:“王兄有所不知,我这人是不相信这些飞天玄幻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到是我那内人,十分虔诚地信奉菩萨神佛地,这几日庙门不开,她。。。她的脾气大的很。。。哎!真是麻烦!”
王兄清脆地笑道:“哈哈哈,我倒是忘记了,刘屠夫的家中那个。。。嘿嘿,十分的厉害了!”他又笑了一气,突然话头一转,说道:“对于琼林寺的事情,近几日也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不知道有没有道理!”
章敫一愣,连忙屏住呼吸,仔细听听,琼林寺到底有些什么样的消息传闻,那里毕竟是精进大师呆过的地方,既然他已经仙去无迹可寻,想要怀想、追思他的唯一理想地点,只能是琼林寺。
牛屠夫赶忙问道:“王兄你听到了什么?我也好回去转述情况,以便平息家里的。。。家里的情况!”
王兄咯咯一笑,说道:“我听说,黄巾军被章县令大人给剿灭了,但残存的余孽既不能逃出城去,又无处藏身,便躲进了琼林寺去!”
章敫顿时大惊:有这样的事?怎么就没听人说过?
刘屠夫惊讶的声音沙哑的几不可闻:“啊?有这样的事情?你。。。你怎么不去衙门报告?”
王兄嘿嘿笑道:“这些道听途说的话你也能信?要是去衙门报告此事,最终情况不实,屁股上挨几板子倒是小事,日后被街坊邻居们嗤笑、奚落之后,还如何出来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