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总公司的检查团成员,除了老关和胡总,其他四个和戴成,都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老蓝很早就醒了,陪着胡总和老关吃过早点,三个人在套房客厅里聊天。
我敲了敲门,听到胡总答应了一声,推门走了进来。
胡总看见我,笑着对老蓝说:
“还是咱家顺子厉害,昨天大家喝的都一样,现在就他一个站这儿!”
老蓝笑笑,看了眼一脸晦气的老关,冲我说:
“顺子这么早,有事吗?”
我拿着早上欧阳刚刚赞助的公文包,很慎重地看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两位,欲言又止。老蓝声音一沉,脸上有点不高兴:
“别吞吞吐吐的,这里都是公司领导,没外人,什么事直说!”
我点点头,低声对老蓝说:
“就是公司那块地的事,南宫没有给您打电话么?”
正说着,老蓝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号码,老蓝接起电话,简单说了几句,电话挂了。放下手机,老蓝对一旁品茶的胡总说:
“老领导,这件事我正准备向你汇报,上午十点有个合作洽谈会,是关于咱那块地的事情,检查的事你和关总能不能先放放,一起去参加一下?”
胡总端着茶碗,用盖子撇了撇浮在上面的茶叶,浅浅喝了一口,随口问老蓝:
“哦,是哪块地啊,这么重要!”
老蓝看了眼老关,低声在胡总耳边说了几句。胡总眼睛一亮,放下手里的茶碗,冲老蓝点点头,眼神扫了我一下:
“好吧,我和老关就去参加一下,不过先说好,我们只是去旁听,具体事项还是老蓝你来处理!”
老蓝忙点头答应,转脸儿对我说:
“顺子,你上午就不用去公司了,在酒店和戴成一起,陪检查组的领导们,一起等胡总的命令。”
我答应一声,知趣地告辞退了出来。
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检查组的老大们在我的热情邀请下,在酒店棋牌室打起了小麻将,酒醒了的戴成虽然有点不愿意,可是碍于老胡的面子,不得不和我一起当起了陪客。
忙了半上午,到吃午饭的时候,除了我以外大家都略有斩获。
午饭就在酒店的小餐厅吃的商务自助,大家都没喝酒。吃完饭,老蓝来了个电话,大意是那边谈判进程很顺利,不过具体细节需要时间一一敲定,这期间胡总和老关需要直接跟进,所以酒店检查团的其他成员,暂时就归我负责,至于此行的主要目的,胡总已经告诉他们一个字:等!
反正大家都是伺候人混饭吃的,老大们放了话,下面也就都乐得偷个懒。
下午小麻将继续,只不过中间出了个小插曲,戴成实在受不了众人对他呼来喝去,主动放弃了端茶倒水递烟的职责,打了个电话,找借口走了。
检查组的人看样子也不怎么待见他,临时管事的老曹挥手说了句不送,回头笑着接过我递给他的中华,又忙着收他的坐庄钱。
下午六点,老蓝发了个短信过来,要我安排大家吃饭后去休闲娱乐一下,我回完短信,冲赢得正兴起的老曹说:
“曹哥,该吃饭了!”
老曹正准备摸牌,听了我的话看了看表,笑着说了句:
“妈的,光顾坐庄,都到饭点儿了!”
我顺手一推,把桌子上的牌局搅了。老曹笑着点了颗烟,看着麻将桌上其他三位:
“算你们运气好,我这把又是清一色吊胡!”
其他三个人也笑着骂了几句,大家都挺尽兴。
我拍拍老曹的肩膀:
“曹哥放心,兄弟不能白搅了你的局,晚上吃完饭,兄弟请你们洗澡!”
老曹嘴里说着不用客气,脸上却和其他人一样,笑得一脸的猥亵。
晚饭吃的是自助火锅,大家昨天的酒才醒,都没什么酒性,就要了点啤酒意思了下。吃完饭,出门打车,带着大家直奔城西锦绣洗浴乐园。
到了锦绣,我也没和他们商量,到前台交了四千押金,开了四个小包,和领班交待了几句,就让领班招呼老曹他们四个上楼去。
锦绣和别的洗浴不太一样,小姐们除了档次高,帮客人搓澡按摩的技术也是一流。当然,洗鸳鸯浴,收费也适当的要高些。
安排好了老曹他们四个,我开了个普通间。
自己去桑拿部泡了泡,进蒸房出了身汗,回房间要了个按摩师傅,用精油做了个全身推拿。在房间里小睡了会儿,手机响了。接起来,老曹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
“顺子,我们都完了,你在哪?”
我一愣,接着笑了出来:
“曹哥你说啥,你们都完了?咋完的?”
老曹那边也笑了,自顾自地骂了一句:
“妈的,让你小子逮了个空子!”
我穿好衣服,来到楼下大厅。
结完帐,大家看起来都心照不宣,一个个神清气爽地离开了锦绣洗浴。带着老曹他们到鸿宾楼吃过宵夜,一群人回到宾馆,已经是凌晨一点。
在前台问了一声,老胡他们还没回来。
上楼安顿好老曹一伙儿,下楼打车回家。路上,手机响了,是欧阳打来的,接起电话,告诉欧阳我正在回家路上,欧阳嘱咐了我几句,说今晚在医院陪巧儿,电话就挂了。
回到院门口,下了车刚要进门,就听旁边便利店有人喊我。扭头看过去,店老板正在门口冲我招手,老板身后门里站着个人,因为灯光的关系,看不清脸,只能大概看出是个女的。
我掏出烟走过去,递给老板一颗:
“老哥你找我?”
老板笑了笑,指着身后说:
“不是我,是她找你!”
一错身,后边站着的那个女的,抬头看了我一眼,低声说了句:
“顺子...”
老板给我俩手里的烟点上,瞄了一眼里边的女孩子,低声对我说:
“顺子,人在楼门口等你一晚上了,刚才让你嫂子喊进我这儿来的。”
我说了声谢谢,进店里买了一大包吃的,结完帐,拎包领着人回家。
一直走到楼门口,两个人都没说话。我站在楼门口摸钥匙,就听身后的人说:
“你讨厌看见我是不是?”
我伸进兜里的手顿了一下,转过身。
楼门口灯光昏黄,姜楠白皙的面庞看上去有些模糊,两行亮晶晶的泪痕却很刺眼。
掏出那块早就洗干净的丝帕,抬手替她擦了擦眼泪。姜楠接过手帕,低着头,两只手拉着手帕绞了几下,没吭声。
我伸手掏出钥匙,冲姜楠一歪头:
“上楼,有事进屋说!”
进了家门,姜楠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吭声,我弄了块热毛巾给她,然后坐在她旁边。
“你真的在楼下等了一晚上?”
我看姜楠用毛巾擦了把脸,有点心虚地问她。
幸亏今天欧阳去了医院,不然还不定出什么状况。虽说哥的人品没的说,可还是下决心明天就找个庙烧柱高香!
姜楠点点头,肩膀轻轻地在抽泣声中又耸动了几下。
“你也是,为啥不先打个电话给我,一个人等到现在,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听我这么一说,姜楠立马把手里的毛巾一扔,猛地扑在我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无奈地看着怀里的小丫头,肆意把我的T恤当成了手帕,眼泪鼻涕一股脑的往上摸。
姜楠哭了半天,终于有了点要停的意思,抽噎着抬起头,一字一顿地问我:
“顺子,你是不是嫌我烦,真的很讨厌我?”
我拿起毛巾,帮小丫头擦了擦脸,嘴里笑着说:
“这都谁造的谣,哪跟哪啊!”
姜楠还是不依不饶的,继续趴在怀里抬头问我:
“我不管,你说是不是!”
我也没办法,只有先哄哄丫头,别让她再哭才好。
“我怎么会不想见小囡囡!我是真有事忙着没时间,你可别听人瞎说!”
正抱着丫头轻轻拍了拍,手机短信提示就响了。
姜楠一把抢过我的手机,背对着我翻看起来。不大会儿,丫头气哼哼地把手机扔还给我。
提心吊胆地接过来一看,谢天谢地,是老蓝。
原来老蓝刚刚陪着胡总和姓关的回到酒店,短信时告诉我,他那边谈判明天还要继续,酒店那帮人就交给我打理了。
给老蓝回了个短信,我笑着放下手机。
姜楠一脸委屈,撅着嘴质问我:
“说,为什么换了门钥匙!”
话音没落,一把钥匙就从她手里扔到茶几上。我一看就明白了,这准是志华给的,这小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原来的钥匙丢了,没办法临时找人换了把锁,小姑奶奶,这个不犯死罪吧?”
姜楠听完我解释,擦了擦泪眼,展颜一笑:
“我就知道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暗自叹了口气,脸上仍然陪着笑,指了指卫生间:“囡囡你也没问我啊!上来就水淹七军,哭的落花流水。快去洗洗!你照照镜子,都快哭成花脸猫了!”
姜楠趁我不注意,猛地俯身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抿嘴笑跳起去,抬腿逃进了卫生间。
手里攥着姜楠扔下的那把钥匙,我点了颗红塔山,皱着眉头狠狠几口抽完,又点了一颗。
这回麻烦可真是大了,门锁是换过了,钥匙也不能再给志华和姜楠,不然欧阳非把我碎尸灭迹了不可。想到欧阳,我的头就忍不住的疼。
卫生间里响起淋浴放水的声音,不大会儿,姜楠拉开一道门缝,冲外边喊:
“顺子,你有干净浴衣没,借我穿下!”
我苦笑着站起身,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欧阳刚给我买的新睡袍,从门缝里递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卫生间的门开了,姜楠穿着我的浴袍从里边走了出来。
因为身材比我瘦,浴袍穿在姜楠身上,显得有些松松垮垮。胸口低领里隐约一片春光,睡袍腰带下边没有扣子,两条笔直纤细的美腿若隐若现。
姜楠坐在沙发上的一瞬,我就觉得眼前白晃晃一片。见我盯着她腿看,姜楠连忙低头抻了抻睡衣的下摆,两条小腿紧紧交叠起来。
忙中出错,姜楠低头时,身上的睡袍领口往下一敞,胸前那对翘挺圆润的白兔,被我一眼看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