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惜这次削藩没能把刘濞这个心头大患给除掉,天下人还以为我们柿子只会拣软的捏,可寡人也是没办法啊!”景帝坐在马车里,对着晁错说道。
“大王说的是,刘濞暂时我们还动不了,只是可惜,会稽郡和豫章郡富足,若是收归朝廷,又是一大笔国库收入。”晁错说道。
“此事寡人又怎会不知,无奈刘濞势大,朝廷军队又……”刘启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高祖带领军队威风凛凛,势不可挡,可是你看现在汉军,怎敌得过刘濞的虎狼之师?”
“大王可曾去过细柳营看看?”
“细柳营,莫不是周亚夫的细柳营,哦,我都忘了这个周将军了,想当年先帝临终时曾说过,国家一旦有危难,就可找周将军。只是,不知道现在他又如何。”刘启陷入了沉思,半晌才说道,“现在就去看看吧,我也很好奇,周将军究竟是何许人也。”
“那现在我们就去通报,请周亚夫见驾。”晁错刚想和车前侍卫说道,就被刘启叫住:“不用了,我们悄悄过去,这才看得通透。”
晁错想了一下,笑道:“大王说的极是,那就不通报了。”说完探出车外对着车夫说了几句,马车就往细柳营赶去。
……
此时,刘濞在他的宫中,和他的左右商量着对策。
“刘启这是什么意思,一连削了好几个藩王的封地,这是在提醒我么?”
马上有人站了出来:“我看,大王,刘启的用心已然是非常明显,他这就是想一个个击破我们,陷我们于被动啊,大王,不如我们……”他故意把声音降低,附在刘濞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刘濞表面不动神色,对着他最信任的总管说道:“你有什么看法?”
刘濞最信任的总管姓应,刘濞几乎大事小事都找他商量。应总管不慌不忙道:“合纵才是上策,趁着这次机会,趁机和其他藩王合作,等到刘启把我们一个个击破,就失了先手,此事要快。”
刘濞微微一笑,不愧是最懂我的人,我心里想什么都知道,但他也没说破,只是问道:“可有什么人选?”
应总管又不慌不忙拿出几日前刚写好的竹简,说道:“包括这次被削地的赵王,胶西王和楚王等,一共有七个藩王,大王请过目。”
待吴王拿过竹简一观,一连说了三个好:“就这么办,来,备上礼物,好好拜访几个藩王,哈哈哈哈哈……”
吩咐完之后,吴王又单独把应总管留了下来,对他说道:“这次你办的不错,正好我有事要你去处理。”
应总管道:“大王谬赞了,属下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罢了,不知大王有什么交代?”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夏府有些不听话罢了,你和夏天也有好些年没见了吧。这次你去向他问个准信,此次举事,若有几个不安定存在,终归有些麻烦,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应总管罕见地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属下明白了,请大王放心。”
“好,你办事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下去吧。”说完,刘濞闭上了眼睛,在椅子上休息起来。
细柳营前,驶过一辆豪华的马车,仔细一看,还能看到车轮处的黄色印记和车身的龙纹印记,这不是皇帝的马车又是谁的?
领头的士兵见到大营门口的栅栏挡住了去路,上前说道:“殿下前来探访,速叫周将军出来迎接。”
守在门口的士兵说道:“没有接到周将军命令,谁也不能把门打开。”
领头的士兵有些恼羞成怒,斥责道:“没听到是殿下来么?竟敢违抗命令,不要命了。”
但是守在门口的士兵依旧不为所动:“没有周将军的命令,我们是不会开门的。”
坐在车里的晁错脸色有些难看,向景帝问道:“殿下,你看,要不我们还是明天通报之后……”
景帝摇了摇头,把身上的玉玺拿了出来,递给晁错,说道:“把这个拿出来,就能表明我们的身份了吧?”
晁错把玉玺拿了出来,对门口守卫的士兵说道:“殿下的玉玺在此,请周将军出来接驾。”门口守卫的士兵赶紧双手捧过玉玺,说道:“开门,告诉周将军皇上来了,速来接驾。”
几个士兵马上动手,把门口的栅栏移开,马车这才正常驶进细柳营。到了营内,景帝下了马车,徒步往大帐内走去。
周亚夫和一干手下正在大帐门口等候,见到景帝前来,周亚夫说道:“鉴于戎装在身,请殿下允许我等行军礼。”
晁错有些气不过:“大胆,见到皇帝本人怎么能不下跪,匹夫连规矩都不懂了么?”
景帝打断了晁错的话:“这才是真正的将军啊!以前寡人看霸上和棘门的军队,好像小孩子做游戏。那里的将军遭袭击就可能成为俘虏。至于周亚夫,敌人能有时机冒犯他吗? 周将军,做得好,这才是我大汉朝的军队啊!”
接下来,景帝在细柳营看了士兵的平日操练,更是深感周亚夫领军有方,赞叹不已。
回宫途中,景帝对晁错说道:“有周亚夫这样的军队,何愁大事不成,相信刘濞的军队也不过如此吧。”
“只是,周亚夫为人过于倨傲,怕是有些麻烦。”晁错说道。
“我曾听人说过,大凡有真本事的人,脾气都有些奇怪,这大概就是他们自身的骄傲吧,不足为奇,只要能领兵,其他又算得了什么。”
“殿下所言甚是。”晁错点头称是。
……
李府。
李二少被他爹李兴禹关了禁闭。原因嘛,自然是李二少又出来惹祸了,竟然把传家玉给拿出去赌,还差点赔在外面。
“你就不能懂事一点啊,别人现在像你这么大都能独当一面了。只有你,整天在外面给我惹是生非,你能不能消停一点,你有你大哥一半就好了,我就不用这么操心。”李母在门外面絮絮叨叨,听得李二少一阵头大。
“哼,天天拿大哥说事,是啊,大哥哪里都比我好,你当初怎么会生下我呢,干脆只生大哥好了。”隔着门,李二少赌气道。
“自己若有本事,哪里还怕别人说,怕只怕是扶不上墙的泥,爹娘哪还能照顾你一辈子。要不,叫你爹给你寻一门亲事,有了家庭,大概就会懂事吧!”说着,李母开始小声自言自语。
而李二少正在房中赌气呢,在李府,除了自己的母亲,哪里还有人真正关心自己,只当自己是个惹是生非的“混世魔王”。久而久之,李二少也开始自暴自弃,可是也没有更引起别人的注意,反倒是在坊间的名声变得越来越差,几乎成为了豫章一霸。
“既然没人注意我,呆在豫章也没意思。等着吧,我李二少在外面也能闯出一片天。让那些对我说三道四的人都闭嘴。我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小小的豫章,怎么可能困得住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李二少暗暗下了决心。
李二少在房间中计划着什么,房间里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臃肿的身材在房中来回走动。
李兴禹怕是想不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也开始让李二少开始发愤图强,如果他知道,说不定就后悔怎么没早日开始把他给关起来吧。
有时候,世上的事就这么巧,阴差阳错,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