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濞大军正不急不慢的向长安推进,这支包含了吴王和楚王的精锐部队一路上势如破竹,几乎没受到多少压力就一路挺进。
“大王,汉廷如此不堪一击,这一路上我们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看来刘启很是不得民心,我们才能一路上这么顺利啊。”手下恭维道。
“哼,刘启小儿,只不过是一个完全不懂治国的庸才,自然是不足为虑。等我们杀到长安,你们都会是新汉朝的功臣,封王拜相是少不了的。”
“多谢大王。”坐在马上的正是车骑将军陈瑞尧,“一路上的各地官员,不知道大王的良苦用心,执意要和大王为敌,竟还敢以正统自居,真是不自量力。”
“现在朝廷指派在我这二品以上的官员,已被我斩杀了干净,就听不到什么他们口中的胡言乱语,耳边也清静了不少。”刘濞骑在一匹威武雄壮的骏马上,英姿飒爽,丝毫看不出来刘濞已有六十多岁。仔细一看,还能从这匹马身上看到微微红色的水渍,竟是在匈奴也不多见的汗血宝马。
也是,二十万大军,从广陵出发,一路上稍有些反抗,都是被吴楚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绞杀的干干净净。初战告捷,刘濞自然是兴奋无比,要不是知道大军一路上已经很是疲惫,早就一路高歌北上了,可尽管是是如此,大军还是一路进攻到了棘壁。
可是就在棘壁,大军的前进脚步就稍稍受到影响。毕竟,棘壁离吴国的封地已经有些距离,大军又是一路上和汉军交战未曾歇息,虽然士气高涨,但也一时未能攻下。
刘濞此时正是信心满满,棘壁上即使受到些挫折,也无关紧要,在他眼中,长安已是囊中之物,只等他伸手而已。
“大王,我觉得把粮仓都置于淮南有些不妥。”刘濞手下一个叫恒的人忽然说道。
刘濞有些不悦,这个人也太不懂的审时度势,在大家都恭维自己的时候竟然出来唱反调,便说道:“粮草运送哪是这么简单的事?万一在搬运的过程中被汉军截获该怎么办?没了这些粮草辎重,这场仗还怎么打下去?此事莫要再提。”
“可……”
刘濞赶紧打断了他说的话:“既然你对粮草一事如此上心,就派你到淮南去好了,过几天就出发吧。”
“这……既然大王执意如此,我明日就前往淮南吧。”
待人退下后,刘濞说道:“此人愚不可及,真不知道怎么会让他担任军师一职?”
而此时,已被汉景帝提升为太尉的周亚夫,正率领着三十六路将军出征。
汉军在周亚夫的带领下,一路由郦寄带领目标就是赵军的邯郸,一路从武关出发前往南阳,而周亚夫自己就从当中的函谷关出发前往洛阳。
周亚夫是知道洛阳这块地方的重要性,绝对是不容有失的,所以他亲自领了自己的亲信队伍,一路上也是马不停歇。虽然大致的计划周亚夫已经清楚,但是能否以弱胜强,周亚夫心里还是没有底。
走了两天,离洛阳还有好几天的路程,但士卒都已经疲惫不堪,于是周亚夫便命令士兵在此驻扎。
“据大叔,我一无名小卒,周将军会收下我么?”萧明问道。
剧孟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其实,周亚夫和我还是有些私交的。再说,贤侄的才能,我可是看在眼里,周亚夫可不是会屈才的人,你可不要担心才能会被埋没。”
萧明心道:我有什么才能啊,行军打仗我可是一窍不通啊。只不过是比你们多知道一些历史走向罢了。在周亚夫眼中,我的才能不就是关公眼前耍大刀么!
旁边的王梦接话道:“夏兄谦虚了,想来据大哥这么推崇你的才能,夏兄必有过人之处!”让萧明十分无语。
王梦就是和萧明一行人在长江边遇到的,经赵钱介绍,毅然决定一起投奔周亚夫。而一路随行的王秀秀,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离开,说是一定要跟在萧明身边。萧明无可奈何,等找到她的亲爷爷,再让她离开吧。只是,亲爷爷是这么好找的吗?
周亚夫在景帝刚即位,就被封为车骑将军,可谓深得景帝信任。现在又被封为太尉,已是位极人臣。
来到军营门口,剧孟对守城的官兵说道:“在下是周将军的旧识,求请拜见周将军。”
守城的官兵看到剧孟衣着普通,以为他就是一个普通布衣,一脸不屑:“你以为你是谁?周将军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么?周将军刚刚被皇上封为太尉,想见周将军,下辈子吧!”
剧孟忍住心中的怒火,道:“我有急事拜见周将军,麻烦通报一声。”
守城的官兵冷笑道:“看你也非大富大贵,竟敢冒认周将军旧识,来人,给我抓起来。”说完,就围上来几个人,把萧明三人给围了起来。
剧孟刚要动手,萧明把他一把拦下。只听着萧明说道:“认不认识这不是你在这能争出来的,我们找将军的大事怎么能够被你们所知。小心耽误大事后果可不是你们能承受的起。”
守城的官兵脸色一变,和旁边的人商量了几句,不久,回答道:“行,姑且相信你一次。来人,带他们见周太尉。”
马上就有两个士兵出来带着他们往大营走去。萧明吁了一口气,终于能见到这传说中的大将军周亚夫了。不知这历史上鼎鼎有名周亚夫究竟怎样,想到此处,萧明竟也有些紧张。
周亚夫在营中也是心事重重,七国叛乱的消息,已经在前线传过来,而朝中还因为各种小事争吵不休。周亚夫一想起这些,不由得头都大了。吴王提出的“清君侧,诛晁错”,让景帝纠结无比。确实,朝廷在这方面虽然做了一些准备,但明显有些准备不足。其他六国诸侯响应吴王,号称有五十万大军,来势汹汹,再加上匈奴、东越、闽越贵族之间勾结,在边境上已经蠢蠢欲动。
周亚夫叹了一口气,大汉朝的未来,到底在哪里啊? 有些烦躁的的周亚夫,在营中踱步了好久。
听到下人来报,说是有故人来访,周亚夫不禁有些奇怪,问道:“来者可有说是谁?”
忽然有人闪进屋里来,笑着说道:“才几年没见,大将军莫不是忘记了故人?”
周亚夫看清来人的脸,惊喜道:“剧······,竟然是你?”
周亚夫可没忘记剧孟现在的身份,差点叫破,让其他人知道可要出大事。
“没经允许就来拜访,大将军可不要见怪啊!”剧孟开玩笑。
“怎么会?本来我正有要事找你,可大哥行踪不明,现在小弟正有要事要请教大哥。”周亚夫虚心求教。
“此时不急。”剧孟指了指门口,“在路上就听到你已被皇上封为太尉,为兄在这里先恭喜一下,我可带来两个人在门口,希望大将军见上一见。”
“那是自然,我一直以为,有据大哥在,可比一个侯国,能被据大哥引荐的人,也必不是常人,我自然是要见上一见。”
话还没说完,就有旁人打断:“将军,此事还望三思。”
插话的是郢都,是周亚夫的心腹。
周亚夫皱眉,郢都平日里都顺着自己的意思,怎么今日······
大概是不想让让我难做吧?只是我也不好拂了大哥的意,据大哥已是有好些年没见,总不好一见面就拒绝不是?
想了一想,只听着周亚夫说道:“郢将军说的也不无道理,大哥带的人还是先在军营中熟悉一下吧,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据大哥以为如何?”
剧孟思考片刻,点了点头:“也好,反正年轻人总要经过一些磨砺,那,人我就交给你了。还有,我刚从吴地回来,刘濞已经造反,朝廷做好准备没有?”
周亚夫摇了摇头:“景帝还是犹豫不决,刘濞打出了‘清君侧,诛晁错’的旗子,让朝廷诛杀晁错,现在朝堂已经乱成一团。”
剧孟厉声说道:“刘濞狼子野心,天下谁人不知,景帝应早下决断才是。”
周亚夫叹了一口气:“景帝优柔寡断的性格又不是其他人能左右的,提出削藩的是他,现在犹豫不决的还是他,我也是无可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