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士兵知道了毛仲的厉害,哪里敢半句反驳?
陈继盛兄弟,苏烈文等人都熟悉水性和航行,叛军士兵也很知趣,努力地把握了方向。于是,在黑暗之中,大船扯足了风帆,外带着几只大桨,向着海上的空虚之处奋力地冲去。
背后,有三艘船迟疑了片刻就追赶了过来。
“快,把火把灭了!”陈继盛吩咐道。
火把一灭,大船就稳稳地陷入了黑暗之中。根据方向,估计是向东北。
毛仲将刀放在一名叛军士兵的脖子间,威逼着他努力划桨,一面紧张地观察着形势。
三艘敌船,因为火把的缘故,可以看得清楚,船的大小与他们乘坐的相当,人手相当强,仅仅最前面中间的一艘,就有三十几人站在船头,一个个手里玩弄着弓弩和铜铳,严阵以待,准备追到一定距离就射击。
毛仲冷笑:“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怎么追?”旁边,冰梅轻声道:“他们可以的!”
毛仲心里一漾,又想到了苏烈文这讨厌的小子,嘴上说:“可以什么?你试试看。”
在毛仲看来,确实已经成功了。而冰梅的态度,没有赞扬他,让他心里老大不爽。哼,哥儿白抱你了!
陈继盛哥儿俩道:“快拿铜铳!”明显是战斗的意思。
毛仲说:“放心吧!”
船飞快地在海面上滑行,风在耳边刮过,生疼的感觉,幸好还是春深季节呢。
毛仲很快就发现,事情满不是自己想象的那回事儿,因为,危机出现了。
三艘大船,呈现出坚固的品字形状追来,打着满船的火把,好象狰狞的火魔怪兽,咆哮着追来,突然,一艘船上猛烈地射来了火星团。
所谓火星团,当射到了船上固着以后,才发现,是火箭。虽然很多火箭已经掉进了海面,可是,火星的闪亮,还是照耀出了毛仲等人的所在,一句话,他们还在敌人的追溯围捕的范围之内!
后面的船不停地发射火箭,紧紧地咬住了毛仲等人,因为顺风的缘故,叛军还纷纷地射击,很多箭只射到了船上,正在外面划桨的一名叛军士兵被射伤了胳膊,顿时惨叫起来。
“怎么办?”陈继盛问。
没人吭声,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煎熬,看看谁的运气更好!当敌船上火箭放完,也许就没事儿了。
砰,一只箭射到了毛仲的跟前,吓了他一大跳,而更多的箭只,纷纷扬扬地攒射来。
因为惧怕,划桨的士兵用力不均匀,船只居然不规则地摇晃起来,速度更慢了。
陈继盛过来,拍拍毛仲的肩膀:“小子,不错,你已经让我格外想不到了,我们今天如果还能安全逃出去的话,全靠着你了!”
陈继勋也小声说:“毛仲,快想想办法!你的鬼点子多!我们这样下去不行的!”
毛仲心里还在吃醋,说:“这回轮到苏小将军了,我不能把机会都给人家抢完了呀!”
那边,冰梅道:“不错,烈文,你想个办法,我看好你!”
苏烈文略一思索,“要不,我们就将船停住,和敌人决战吧!反正逃不掉!”
陈继盛勃然大怒:“那你干脆自杀得了!”
冰梅道:“姨父,烈文说得对!我们的船到哪里也是被人追上,干脆死战!”
陈继勋只好干预:“别说,先继续跑,等机会再说!”
船只飞快地滑行着,背后,三艘敌人大船也飞快地追来。距离甚至一点点儿地缩小着,因为,敌船上的划桨手很多。
怎么办?
毛仲思索着。
以弓弩狙击敌人?不行,逆反风向,力量受到了太大削弱,铜铳?他知道这东西有多落后,虽然打着目标一定是得完蛋,可是,必须在最近的距离才行。刀?枪?要是能有一支狙击步枪就好了。
想来想去,真是没有希望。
正在这时,陈继勋又在黑暗中滑了过来,在毛仲的身边悄悄地说:“毛仲,拜托你了,看样子,今天你要想不出奇招,我们都要死在乱刀之下了。告诉你,我知道你的心事,你想的,我都答应你!”
我想的你都答应?你知道?我不光想要香雪,还想要冰梅,这丫头丰满啊,不,是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瘦弱的地方瘦弱,一米七多的身材,简直是时装模特!要是抱在怀里,或者按到了床上,一定够辣。
可惜,她已名花有主儿了。
“毛仲,我可以答应你,五名美女,八品守备官,一千两银子!好好干!”陈继勋说完,走了。
毛仲觉得,这兄弟比哥哥还要牛叉。有领导才能。
现在,也真没有办法就是冰梅现场脱光了衣裳,玉体横陈,他也没折。于是,还是采用最古老的办法吧。试试看。
他在船上找到了几把弩箭,尝试了一下,让陈继勋帮忙安装好,然后,悄悄地等待着机会。
在船舱里,他们隐蔽着,不时的天空闪烁着的敌箭火光,让周围的许多地方呈现出一丝的光亮。
毛仲将目光瞄准了一名叛军士兵,在正中间的位置,手里举着火把,很拉风很牛叉,大声地呼喊着什么,指挥其他人行动。这一定又是个小军官头目了吧?这才是能起关键作用的焦点。
毛仲操纵着弩箭,狠狠地拉着,然后,骤然激发。
虽然有逆风的削减,弩箭的去势还是可以,恰好的是因为敌舰是追来的缘故,也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劣势。
那敌军应声而倒!
毛仲大喜。立刻继续发射。
就这样,在陈继勋的帮助下,毛仲一连狙杀了五名敌人。然后,才虚发了两弩,紧接着,又射倒敌人三名!
“好箭法!”弩箭的射击,需要很大的臂力,毛仲在不动声色俱厉之间就连射了十箭,让陈继勋大为震惊,这样的力量,根本看不出是这小子玩出来的!神人啊。
后面的敌船上,一片惊呼,还有痛呼,不久,就停止了追赶,随即,那两艘敌舰也转向了。
毛仲感到,身后一酥,一个温软的身体在他背上一滑过去了,回头看看,苗条秀气的,不是冰梅是谁?可惜,船的颠簸还不到位,要是再狠一些,直接将她砸到自己怀里就好了。
敌船一去,整个大船上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就是叛军士兵也明白,自己的性命无忧了,谁都知道,一旦危险,他们这些俘虏肯定最先被屠杀泄愤。
在黑暗中,可以听海风,可以观星星,可以荡波涛,也是蛮诗意的。紧张太久,身心疲惫不堪,毛仲说了一声,就仰面朝天躺在船舱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这船上只有两人了,冒着热气的茶碗里,一掀起瓷盖子,里面是粘稠的汤水。
“毛仲大哥,你醒了?”是冰梅俊俏的脸,清脆的声音。
“他们呢?”
“在其他船上。”
“其他船?”
“对呀。我们飞豹军的舰队都到了,十八条大船。五百零七名将士。这下子,我们可以安稳了,是进是退,都可以。”冰梅很兴奋地讲述着。
原来,熟悉地理环境和海面情况的陈继盛,一直没有放弃舰队,预先布置有人手随时随地接应,还让人调集了新的援军,这几天,恰好赶到了,包括原来的船队,从海洋岛上撤退的官兵,又是三百多人,叠加起来,也有八百余。
毛仲暗暗佩服陈继盛,到底是行家里手,老奸巨猾。
“什么汤?”
“人参鱼翅温补汤。”
“啊?这么奢侈?”
“什么呀,毛仲哥哥,您救了我们的命,我们怎么报答你都不过分啊。”
毛仲一笑,逗她:“可是,我想要的,你们未必肯给。”
“怎么不肯?一定给,毛仲哥哥,你说吧。”
“我想让你伺候我一辈子。”
“可以呀!你是我的哥哥,呀,呸,毛仲哥哥,你好坏!好坏!你个麻子脸的坏哥哥!大色狼!不理你了!”冰梅气得满脸通红。
毛仲哈哈一笑。
冰梅走了又回头:“毛仲哥哥,你赶紧喝汤,那不,桌子上还有鱼肉,薄饼,你先将就,等到了皮岛,我们就有好吃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