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三思!这可是小公主啊!掌不得!”
秋云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昨天御膳房一事,后宫人尽皆知。
这个时候怎能顶风作案。
“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宫的话也敢不听?”高贵妃气急败坏,一巴掌扇在了秋云脸上。
三年前,璃嫔盛宠六宫,明明嫔位在她之下,却处处压她一头。
自那以后,璃嫔就成了她的心中刺。
秋云为璃嫔的女儿求情,简直就是将当年的耻辱重新翻了出来!
“不掌她你就跪下掌嘴,五十下!”
高贵妃突然发怒,把一旁的小琉璃吓坏了。
一个不稳,小琉璃手里的蒲团掉在地上。
这、这个姨姨刚才是要打她?
就因为她说了小白的名字?
小琉璃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回想起爹爹昨天说的话——
“我没有顶嘴,为什么要被掌嘴?”
小奶团底气十足的抬起头:“打人是不对的!做错事情的是娘娘!”
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这位姨姨,学着秋云喊娘娘。
小奶团用最稚嫩的声音跟高贵妃对峙,听的白泽一阵欣慰。
璃宝长大了,会反击了!
终于不再是吃了苦往肚子里咽的小受气包了!
“璃宝说的对!”白泽也给她打气。
小琉璃更加坚定了:“对,就是这样的!”
高贵妃瞧着一猫一娃跟唱戏似的,只觉得受到了侮辱,她气的浑身发抖。
“好一个伶牙利嘴的小丫头!陛下容你无礼放肆,本宫不会!”
说着,她扬手就要打璃宝。
白泽瞅准时机,跳起来朝她身上吐了好几次口水。
然后——
一心想教训小琉璃的高贵妃,脚下一个趔趄,摇晃着身子向前扑去。
小琉璃灵活避开。
“娘娘!”
秋云大惊失色,赶忙起身去扶。
但还是晚了一步。
“哎呦,我的腿!”
高贵妃整个人跪撑在地,膝盖落地,手也擦破了皮。
娇贵如她,一时间疼得眼泪直流。
小琉璃惊讶的看向小白。
白泽心虚的别开视线,舔了舔爪背。
它虽是祥瑞之兽,但口水却有招厄的功效。
天上老家伙都知道这事,也算不上是秘密。但不知为何被璃宝这么一看,它就感觉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孩子不好带呀!
“是你?是你这贱丫头搞的鬼,是不是?”
高贵妃被秋云搀扶起身,瞪眼看向小琉璃,表情愤恨。
“好恶毒的丫头,你给本宫等着!”
身上疼痛甚狠,高贵妃留下一句狠话,带着秋云匆匆离开。
回去的路上,又是无故摔了数跤。
一路艰难。
等高贵妃回到宫时,满头华饰歪的歪、散的散,好不狼狈。
御花园。
俩小家伙在高贵妃离开后,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蒲团上。
“璃宝,你先别碰蒲团。”
眼见小琉璃去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蒲团,白泽及时出口制止。
它招了招爪,示意璃宝蹲下,随后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这蒲团遇到灵力便会自由变化,光天化日下只怕会吓到人,要是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我教你,这样……”
说话时,白泽的目光时不时瞥向不远处的草丛。
在那里,至少藏着四名暗卫。
从他们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态度上看,应该是暴君派来保护璃宝的。
虽然如此,可璃宝会仙法的事不能暴露,不然很容易引发事端。
“是这个吗?”
听了白泽的话,小琉璃又从乾坤袋中掏出两张符纸。
她眼神闪烁,明显有些兴奋。
白泽看了一眼,确定是隐身符后,点头道:
“等走到前面那个角落,把隐身符贴在头上,别人就看不到我们了。”
“好哦!然后就可以去找昨天的哥哥了!”
小琉璃兴冲冲拿着符纸跑到假山后,分别往自己和白泽头上贴了一张。
俩小家伙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紧跟其后的暗卫绕到假山后,哪还能看到半个人影。
几人登时惊骇失色。
他们可是君王身边最为精锐的暗卫,个个练就了一副鹰眼,什么风吹草动都能感知。
小公主是怎么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暗卫面面相觑,同时想起陛下那张冷峻面容,只觉得脖颈处一阵凉意。
而此时他们心心念念的小公主,正在后宫里风驰电掣。
“哇呀呀呀——”
“好有意思呀小白!我们飞咯咯咯——”
小·头顶一道符·盘腿坐蒲团·琉璃高兴的举臂欢呼。
白泽懒洋洋趴在她身边,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不多时,两个小家伙乘着蒲团来到了盼康宫。
进了门,小琉璃一眼瞧见夏侯河清,怀里抱着几卷书,稚嫩的面容难掩病态。
她上前想跟哥哥打个招呼,却忘记自己脑门上还贴着隐身符。
于是——
夏侯河清刚关上书房门,就听见背后一声脆生生的“哥哥”。
他闻声转身,背后却空无一人。
难道是听错了?
阴冷寒风吹得夏侯河清一个激灵,没由得生出一股怕意。
他捧着书卷快步向寝殿走去,头也不敢回。
以前侍奉他的下人们无事时就喜欢说些闲话,比如哪宫的妃子受宠,哪位皇子更得圣心,亦或是——
哪个冷宫半夜能听到女人凄惨无助的哭嚎,似是厉鬼索命。
平日不信鬼神乱像的夏侯河清,此刻惊出了一身冷汗。
“哥哥,你怎么不理我呀!”
不知情的小琉璃紧跟上步子。
白泽眼瞧着小奶团屁颠屁颠跟在后边,一口一个哥哥的喊着,好不可爱。
可夏侯河清的脸却越来越白。
“什、什么人!别在这装神弄鬼的!”
夏侯河清停下脚步,死死的盯着身后的空气。
他此刻紧张到极致,捧着书卷的指骨也愈发用力,可面前依旧是空旷一片,连个人影也不曾有。
“哥哥~”
那道声音还在逼近。
夏侯河清心中大惊,手中的书卷“啪啦”落在地上。
还、还真的闹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