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惊醒。

陈呦大脑是懵的，像有一个声音持续在她脑中震荡，耳朵发麻。

她微张着嘴。

心脏跳的快速，她有一瞬间被那个梦吓到了，手碰上冰凉的课本，都有种不真实的真实感。

朦胧的眼睛还没看清课本上的字，下一秒，整个班级，整个走廊，整个校园，都响起了雀跃的欢呼声。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停电。

陈呦来不及高兴，她的视线漆黑，手在黑夜里向着桌面摸索眼镜，她的眼睛近视，即使在黑夜里，适应的程度也比别人慢。

她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看清前面的事物，她喊汤可，可是没人应。

话语早就淹没在喧闹的人群里，甚至有人撞到桌脚，她眨了眨眼睛，视线好像清楚了一些。

她心底只想骂娘，梦里的谢宋她还没缓过来，这次的停电她更是没了心思。

她干脆趴在桌子上，头钻进臂弯里，不去理会儿这一切。

人群慢慢的走了，班里也没了多少人，陈呦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汤可，晦暗的灯光里，她察觉汤可的不对劲。

问：“怎么了？”

汤可含糊了几句，匆匆几句告别，只留下背影。

陈呦没多想，仍带着不悦的起床气和刚才的恼怒，眼镜也忘了摘，就那么戴在眼睛上。

原本灯火通明的大路，此时路上只有昏暗的暖黄灯光。

吵闹的声音让陈呦轻飘飘的身体有了归属地，比平常放学早的她看着路边的小贩竟然比平常不太一样。

她低着头，垂着眼看着手机，屏幕发出微弱的冷光，在她冷白的手指上，这时手机传来了消息提示音。

蒋野：我看见你了。

她心里一惊，扭头四处看了看，动作在蒋野看来竟然有几分滑稽。

“欸，班长！”蒋野朝她走过去。

长腿走着身体像是带着风，自然走到她身边，“班长干嘛那么沮丧？”

陈呦下意识反驳：“有吗？”

没曾想蒋野坚定的说：“有。”

似乎不够坚定。

“真的有。”

陈呦：“就学习上的，有点烦。”

她想找个理由赶紧糊弄过去。

蒋野递给她糖，“哪方面的？”

陈呦愣了一下：“我不清楚。”

手自然接了过去。

塞进嘴里。

“班长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班长又不是神。”

陈呦停止了对谢宋的思考，猜来猜去，设想一百种、一万种可能性，也不及当事人的一句回答。

而现在。

当事人在她的身边。

陈呦手不自觉攥紧书包，眼一闭，心豁出去了，心底安慰不就这一句话吗？有什么不敢的。

问的小心：“我有件事有点好奇。”

蒋野从他的角度看陈呦，眼镜给了她更加立体的感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带着刺，有点不好惹。

说的话意外的温柔。

他没见过陈呦这个样子，喉咙发紧：“你问。”

陈呦闭了闭眼：“就没多少天前，我出去找逃课的你，那个女的是谁啊？”

蒋野松了口气，还以为真要问什么大事：“谢宋，那个人叫谢宋。”

-“你问这干什么？”

陈呦回答的极其敷衍：“好奇心，我看她穿的挺好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