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国,宁远侯府。
轰隆隆的雷声传来,仿佛是天空被撕裂的声音,大雨倾盆而下,淅淅沥沥的落在邀月院。
屋内,江云惜躺在千工拔步床上,一个男人将江云惜压在身下,肆意地亲吻着她。
江云惜推开他,反客为主。
清晨,天边泛起鱼肚白,江云惜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腿,转过头,看到了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男人闭着眼,呼吸绵长均匀。
江云惜只是稍微动了一下身子,男人就醒了。
江云惜伸手在他线条分明的腹肌上摸了一把,过了手瘾后,从枕头下面摸出几张银票递给他。
她看着男人道:“你跟我在一起两个月,我不会亏待你的,这是五百两银票,你拿上,以后不要来了。”
没管他,下床朝旁边的屏风后面走去。
来到屏风后,抬脚进入浴桶中。
她躺在浴桶中,乌发没入水中,宛如丝般光滑的绸缎。她缓缓抬起手,水珠在皮肤上晶莹剔透,显得格外诱人。
她肤如凝脂,杏眸潋滟,唇若点樱桃,美得不可方物。但此刻,那双潋滟的双眸里,却带着淡淡的仇恨。
因为她看到了慕言卿送给她的那副山水画。
那副画带动了江云惜的回忆。
江云惜乃太师之女,那时,宁远侯慕言卿经常来太师府找机会同她聊天。
后来慕言卿来求娶,江云惜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他,她爹娘为了不让她在侯府受委屈,便把江家的家产一分为二,拿了一半的家产给江云惜当嫁妆。
可,让江云惜难以置信的是,婚后慕言卿就跟她保持距离,别说同房,连她的手都不曾碰一下。
江云惜想不通,便找了个机会质问慕言卿。
这个时候江云惜才知道,他娶她,本就不是因为爱,只是想要拉拢江家的势力,好助他跟大皇子一臂之力罢了。
婚后不碰她的原因,竟是因为他不爱她,他爱的是徐令仪,那个他一直都深爱,一直都朝思暮想的白月光。
屏风外,响起了一道脚步声。
突兀的脚步声把江云惜拉回了现实。
江云惜抬眸,男人来到浴桶旁。
他一身月白色云缎锦衣,五身形如琼枝一树,精美的五官仿若精心雕刻的作品。
他手握折扇,难掩贵气风流。
男人看到江云惜,嘴唇微微上扬,“可需要我帮忙?”
江云惜看到他,秀眉一皱,“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上一世她嫁给慕言卿后,不再帮人看相算命,也不再抓鬼降妖,目的就是不想让慕言卿染上晦气。
成为他的夫人后,为他掏心掏肺,操持家务,侍奉公婆,辛辛苦苦两年,却落到一个被他活埋的下场!
在她重生当天,她就决定了,她不再当江家的乖乖女,不再唯命是从,也不再任由男人掌控,所以,她要活得自在,活得潇洒!
既然慕言卿在外面找外室,那么她江云惜也可以!
没错,江云惜为了报复慕言卿,就找了一个小白脸来包养,而且,他们见面的地点,还是在宁远侯府。
杀人诛心,她最是擅长了。
不过,被一个男人盯着赤裸的身子,江云惜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自在,便伸手挡在胸前。
“怎么,厌烦我了?想要赶我走?”夜玄洲挑眉一笑。
江云惜望着他,“我丈夫明日就回来了,他身份你是知道的,我也是为了你好,这才不让你再来。”
夜玄洲合上折扇,双手撑在浴桶边,欺身逼近时,身上的气息突然变得格外危险。
他挑眉,似笑非笑,“江云惜,你知道我是谁吗?玩完了你就把我扔了,你确定你能承受得起甩掉我的后果?”
闻言,江云惜抬头,视线跟他碰撞在一起,眼神从容,“我之前跟你说的很明确,我们只存在床上的关系,这种关系由我来决定什么时候结束。当时你亲口答应了的,不是吗?”
江云惜眉梢一扬,“还是说,你玩不起?”
夜玄洲站起身,他看着江云惜时,脸上唯一的一丝笑彻底瓦解,整张立体的脸上露出了阴沉。
江云惜从水里出来,拿过旁边架子上的巾帕围在身上。
正要走的时候,身后的夜玄洲抓住她的手,将她拽到自己面前,手捏住她的下巴,眼里隐着几分危险。
江云惜反客为主,左手揪住他的衣襟,右手捏住他的下巴,一双朱唇,嫣然一笑,“夜玄洲,你莫不是喜欢我,舍不得放我走吧?”
在夜玄洲要开口时,江云惜红唇一掀,踮起脚尖,在他温热的唇上留下一吻,“我是宁远侯夫人,看在你辛苦伺候我两月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句,宁远侯不是你能惹的,趁他现在还没回来,我们必须要结束这段孽缘。”
夜玄洲双手环住她的细腰,深深的目光注视着她,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舍得我?”
“我们只是一场交易,为何舍不得?”江云惜推开他,正了正色,“夜玄洲,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内屋。
没多久,春熙就端着水走了进来。
她来到江云惜身边,为她更衣洗漱。
穿好衣服,江云惜来到梳妆台前坐下,她随口问道:“你进来的时候看到人了吗?”
“没有。”春熙摇摇头,看向铜镜中的江云惜,“小姐,刚刚屋里有人吗?”
很好,他还是有小白脸的觉悟的。
“嗯。”江云惜淡声道。
春熙没有多问,给她梳妆盘发,“小姐,侯爷明日就回来了,侯府需要重新装饰吗?”
匈奴屡犯边疆,慕言卿听了老侯爷的话,主动请缨带兵去剿灭匈奴。
皇上见他主动请缨,当即就答应了。
慕言卿远赴边疆两年,三日前他差人送来捷报,再有三日便抵达京城。
“不必了。”江云惜表情冷漠,那个负心汉,她不会在他身上花费一点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