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颔首恭敬道:“公主殿下,萧妃娘娘现下正在里面陪着陛下。您这样进去,不妥啊。”
“若本宫今日非要见到父皇,本宫看你们谁敢拦?”她的眼里带着锋芒,吓得一众宫人瑟缩着哪里还敢拦她。
“公主公主……”
当凌锦闯入的时候,皇帝正在和萧妃在作画,皇帝停下手中的笔,诧异地望着凌锦,“锦儿,你怎么来了?”
凌锦揖了一礼,道:“儿臣此番来,是有话要跟父皇说。”
皇帝放下手中笔,摆摆手道:“你们都先下去。”
一众宫人当即退了出去,只留下泽成公公。
皇帝看向身侧的萧妃,“萧妃,你也先回宫吧。”
萧妃没想到皇帝竟然也要她离开,她略微诧异了下,还是作了个揖,朝下方走去。却不想经过凌锦身侧的时候被凌锦一把握住了手腕,“你不准走。”
皇帝的双眉拧在一块儿,“锦儿,你这是做什么?”
凌锦转而看向皇帝道:“父皇,儿臣今日要说之事,便是与萧妃有关!”她瞪视着萧妃,萧妃被握住的手腕抖了下,她竭力镇定道:“公主,臣妾实在不知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凌锦冷然一笑,“今日若不是本宫亲自去了趟金玉裁缝铺,又怎么知道你竟然暗中勾结外人私造兵器!”
“你胡说,臣妾没有!”
皇帝一听是私造兵器一事,当即看向凌锦,郑重其事道:“锦儿,你可知你所说事情的严重性!”
“父皇,这是儿臣得到的账簿,里面记录了萧妃私造兵器的罪证。就在城东的金玉裁缝铺的地下石室里,藏着大批量的兵器。”凌锦高举右手,她手里拿着的便是从金玉裁缝铺拿到的账簿。
“泽成。”皇帝吩咐一声,泽成公公立刻从凌锦手里取来账簿。
皇帝翻看这账簿,看到后面,他的手都跟着颤抖了起来,“混账东西!”皇帝怒而将账簿砸在桌上,“萧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这一龙颜大怒,吓得萧妃双膝跪地,脸色惨白道:“陛下,臣妾冤枉啊。凭着一份来路不明的账簿,殿下就想诬陷臣妾。陛下,臣妾当真是冤枉啊。”
“你说本宫冤枉你?”凌锦无语冷笑了声,“这账簿分明写得清楚明白,你每个月都会拿一笔钱到宫外,怎得你敢做,就不敢认吗?”
“公主,臣妾自认与你往日无怨,并未得罪过你。这账簿不过是白纸黑字,任何人都可造假,你为何要拿着这样一个东西来污蔑臣妾?”萧妃含泪控诉,楚楚可怜的样子,就好像还真的是凌锦‘欺负’了她。
“你!”凌锦气结,却苦于萧妃的狡猾善辩。
“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泽成。”
“奴才在。”
“现在立刻派大理寺卿前往城东一趟,是与不是,朕今日定然要彻查清楚!”
皇帝一声令下,立刻便有一队人马星夜出宫。
一个时辰之后,派出去的人入太清宫回禀,传回来的消息确实金玉裁缝铺只是个普通裁缝铺,根本就没有凌锦口中的兵器库。
凌锦凝滞当场,萧妃立刻哭着爬到皇帝的脚边,哭诉道:“陛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实在不明白,为何公主殿下非要抓着臣妾不放?私造兵器,向来是国之重罪,公主却拿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污蔑臣妾,臣妾冤啊。”
此时此刻,皇帝的脸色极其难看,他就算疼爱凌锦这个女儿,也不能纵容凌锦这般玩弄心计,“凌锦,你还有什么话说?”
凌锦深吸一口气,悠悠转过身,仍旧倔强道:“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只是儿臣万万没想到,儿臣碰到的对手,心思太过奸诈。”
“你还不知错!”皇帝愤怒地将账簿砸了过来,直接落在凌锦的脚边。他气凌锦哪怕现在向他低个头,他就算不能当众太过维护于她,却也能只是轻罚她。
谁曾想,凌锦偏偏如此忤逆。
此刻的凌锦高昂着脑袋,内心暗暗懊悔。
重活一世的她,已经很努力地周全行事了,却不想在萧妃面前还是棋差一招。
就在萧妃小人得志,皇帝无奈痛心、不得不处罚凌锦的时候,宫女沉香的求见让局面陡然生变。
萧妃脸色大变,而凌锦这边却豁见光明,她激动道:“父皇,这沉香便是萧妃罪行的人证!”
皇帝这么一听,当即便是让沉香进来。
“奴婢沉香,见过陛下。”
“说,萧妃一事,你到底知道什么?”皇帝舍去那些废话,单刀直入地便是追问沉香萧妃私造兵器一事。
沉香身形微颤,略显紧张道:“回陛下,萧妃暗中支持私造兵器,确有其事。”
这话一出,四周皆哗然。
萧妃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她恨恨地指着沉香道:“好你个贱婢,本宫自认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污蔑我?”都这个时候了,萧妃仍旧死不认罪。
沉香慌乱辩解道:“陛下明鉴,奴婢也是幡然醒悟,想着实在是不能再替萧妃做这等昧着良心的事了。这个,这是忠勇侯府送与娘娘,和娘娘结盟的物证。娘娘叫奴婢销毁,可奴婢私自留了下来,还请陛下明察!”她脑袋磕在地上,一双手高举着那支发簪。
“呈上来!”
发簪被熟悉各样物件的泽成公公仔细查看,他脸色微变道:“陛下,这是秦淮离生名匠所打造的发簪,天下只有两支,一支被陛下您赐给了凌锦公主,还有一支则是被送到了忠勇侯府!”
凌锦见缝插针道:“父皇,儿臣的发簪在这。”她及时拿出发簪,如今证据确凿,容不得萧妃再狡辩了。
“萧妃,好你个萧妃,朕自认对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出这等事来?”皇帝痛心疾首地看向萧妃,被这么一瞪的萧妃泄了气一般瘫软在地上。
她冷冷抽笑着,“不薄?陛下你后宫佳丽无数,皇后是您的结发妻子,您自然是珍而视之的。可我们这些做妃嫔的呢?你又可曾真心待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