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见天色越来越暗,索性把丢东西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儿。赶紧先抱了一捆柴火回屋把灶坑点着。
粘豆包一锅接一锅的蒸。
映雪趁着这功夫把围墙四周还漏风的地方暂且用去掉馅儿料,蒸熟的粘豆包给堵上。
不管怎么说,只要能挡风就行…
蒸好的粘豆包收到空间里一大半,剩下的两盖帘放到柴火垛上冻起来。
为了防止再次丢东西,映雪特意在必经之路的雪堆下挖了个陷阱,里面立着几颗磨的锋利的钉子。
这才放下心来回屋把大白菜外面那层破烂的叶子剥下来半盆,剁碎了和上苞米面,收到空间里。
接着又把养殖空间里装水的大碗填满,趁着屋里的热乎气儿,赶紧洗漱一通就歇下了。
坐在炕上包豆包,看起来是个较为轻松的活计,其实不然。
这不,映雪才躺下没一会儿,就觉得这双腿放哪儿都不对劲。连带着尾椎骨也有点疼,加上丢东西的烦躁,硬是翻来覆去折腾了小半宿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清晨起来,映雪照旧先把灶坑点着,暖了暖屋子,又烧上一大锅热水洗漱,打扫。
有了昨天的经验,映雪决定,必须快点把家里的活儿干完。然后赶紧剁饺子馅儿,带着家伙事儿去张婶子家包饺子。
她可不想再占人家便宜了,要知道,就她的手法,二十斤的大黄米面儿一天可包不完。
虽说农村家向来都是这样,几家女人凑在一起齐动手,包出来一家的,再继续第二家的。可映雪干活的速度,简直跟人家没法儿比...
心里这样想着,映雪收拾完屋子就赶紧从空间里把生产队分的六斤猪肉拿出来开始剁陷。
待猪肉馅儿剁的差不多了,便开始剁大白菜和大葱。
“唉呀妈呀!”
突然,院子里传来姜振宇的惊呼声。映雪一个不小心,手就被菜刀给划了个小口子。
顾不上手上的伤,忙跑出去,“振宇哥!你怎么样了?!”
姜振宇单脚站立,龇牙咧嘴地拔掉另一只脚上的钉子。
将拔下来的钉子丢到远处,抬眼一瞧,映雪手上都是血,忙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呦,映雪你这手咋弄的啊?赶紧进屋!”
江映雪这才瞧了眼手上的刀口,磨的锋利的菜刀,就算是轻轻划一下,这口子也不小了。
半个指肚都划开了,映雪眼看着顺着食指的指腹滴到雪地上的鲜血,心疼的倒抽一口冷气,这得吃多少好东西才能补回来啊。
回到屋里,姜振宇不顾自己的脚伤,忙给映雪清理伤口。
因他经常上山下河,鼓捣那些危险系数较高的东西,所以时常都备着点儿他自制的药物在身上。
映雪老老实实坐在炕沿儿上任由姜振宇鼓捣着自己的伤口,看着手上的白色粉末,那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振宇哥,你这药是哪儿来的啊?”
“啊?这个,啊,这是我夏天没啥事儿去山上采的草药磨成的粉,止血消炎的。”
说着,姜振宇再不肯抬头看她,直到把她的伤口包扎好。
这才自顾自的打了盆凉水,把鞋袜脱下来处理脚伤。
好在冬天的棉鞋厚实,食指长的钉子扎进去一半,去掉鞋底的厚度,大概扎进脚掌一公分多点。不过,抓贼心切的映雪可是足足在陷阱里放了五根钉子....
看着都疼,映雪见他清理完伤口就赶紧搀扶着上炕坐好,帮着上药。
“哎哎哎!映雪,这可不成。我自己来,嘿嘿,我自己来..”
姜振宇哪里好意思让映雪帮着他往脚丫子上上药啊。
可映雪才不听他的,嘟着嘴巴气呼呼道:“振宇哥,在我心里你一直跟那些大老粗不一样,没想到都一样!哼!”
趁着姜振宇愣神儿的功夫,映雪就假装生气,大力的将他的脚再次拖过来,暴力上药。接着用他带来的布条包扎好。
没了刚刚痒痒的感觉,姜振宇才默许了映雪的行为。
包扎完伤口,又把他的鞋垫拽出来,跟染了血迹的袜子一起,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把上面的血迹洗掉,放到炕头上晾着。
在这个过程中,姜振宇只要一出声,或者一动地方,映雪就一记眼刀甩过去,并做出要咬受伤的食指的架势。
姜振宇无奈,只能老老实实在炕上等着。
“振宇哥,我今天烧的多,估计下午之前就能炕干了。左右你也没什么事儿,就跟这儿睡个回笼觉,等我回来你吃完饭再走吧。”
映雪对此,当真是没多想什么。毕竟,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跟这里的一切大不相同,别说就帮着给一个男性朋友上药了,就是人工呼吸那也不会被人诟病,反而会得到赞扬。
本以为还得废些口舌才能说服姜振宇,没想到,这货竟然出乎意料的自己挪腾到炕里,靠着被子乖乖歇下了。
家里也没个钟表,映雪只能从天色判断时间。
活动活动受伤的左手食指,心说,今天是不占便宜都不行了。
把刚刚染上血的大白菜碎尽数丢掉,看着剁好的一大盆子白菜和一小盆大葱,映雪琢磨着也差不多够了。
于是把这两个盆子用盖帘盖上,放到爬犁上。
又往灶坑里添了根木头墩子,这才跟姜振宇道别离开。
往张婶子家走的路上,映雪就觉得奇怪。这些对自己来说的确是没什么,可姜振宇……
就在她刚走不久,姜振宇就又来到他中招的地方。
仔细查看着映雪挖的陷阱,眉头紧锁的思着什么。
只片刻,便冷着脸回屋找到映雪的钥匙,拿上离开。
二十分钟左右,映雪远远看着梅子正站在门口左顾右盼。
“梅子!”
梅子寻着声音的来源,一阵小跑奔了过来,帮着映雪一起拉着爬犁道:“映雪,你咋才来呢?我都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映雪一脸尴尬道:“啊。那个…我早上剁馅儿的时候,不小心给手划了个口子,耽误了一会儿。”
梅子扯过她的手一瞧,已经包扎妥当,这才放下心来。
“我夏天采了不少草药,等你回去的时候,拿去点儿,几天儿就好利索了。”
话是一丁点儿毛病都没有,可映雪就是没来由的觉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