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跟春生提过，张建国这老头子最架不住人激他，果然，一听这话，张建国非进不可了。
“走，走，进去看看！”张建国冲我摆手，然后背着手走进了店里。
我冲春生挤挤眼睛，也跟着进去。
这店的店主据说是跟春生关系不错。
知道春生要借用，他特意躲出去一天，任凭春生折腾。
一进去，就看到这屋里满满当当放的全是石头——当然，是翡翠的原石，旁边还有切石机和磨轮等其他设备。
说实话，我毕竟不是干这行的，要说古玩整体还算懂一点，可赌石这东西，我可以说完全是个门外汉。
听张建国之前侃侃而谈那个样子，我估计我连张建国都赶不上，知道的全是理论知识，实操经验为零。
赌石，其实赌的就是这翡翠的原石。
翡翠全是从石头里切出来的，这东西差不多几乎全靠运气和经验。
因为据说至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一种设备能够完全射透翡翠原石。
有句话叫“神仙难断玉”，指的就是赌石。
就连我也听过一句特别有名的调侃的话，叫“一刀穷，一刀富，一刀住上大别墅。”
说的也是赌石。
也正是因为这种跟其他古玩赏玩的性质不一样，性质像是在赌博一样，带给人强大的精神刺激。
所以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并不是调侃的话，而是事实。
“怎么样两位爷们？看看相中哪块儿了，我给你们切出来看看。”
春生插着袖子在一边看我们。
“这些石头都什么价格？”张建国问道。
“什么价格都有，这边区域是边角料，那边都是好料，好料自然嘛，价格昂贵，但是开出来翡翠的概率也会大一些，看你想要什么？”
我看到张建国一一扫过去，眼睛里闪烁着新奇的光，估计也是以前没研究过赌石，感觉新鲜着呢。
我则是像模像样地走了一圈，趴在柜台上，点着一个角落里的石头。
“老板，这个，拿出来给我看一眼呗？”
这是我之前跟春生商量好的，这开出来十有八.九是满绿，不过长相其貌不扬，又放在角落里，一般人都不会看上它。
“这？这不行吧，一看长得就不带劲！”
张建国摇摇头，指着其中一块大的，油光水滑，看着是挺带劲。
“你开那个！那个我感觉肯定能开出来翡翠，你这个看着就可怜巴巴的， 够呛啊。”
我挑挑眉，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不用，大爷，这你就不懂了，那看着油光水滑的石头未必就能开出翡翠，这东西得看眼缘，我这方面有经验，错不了！”
不光是张建国，这会儿其他陆续也有一些市场的人过来凑热闹。
看我拿了这么一块不起眼的小破石头，一个个也都直摇头吧嗒嘴。
我不理会他们，直接递给春生，“老板，就给我开这个吧，这个多少钱？”
“这是边角料，便宜，三百你拿走！”春生一挥手。
“那我选这个呢？”张建国还是对那块好看的石头不死心，拿出来问春生。
春生笑呵呵地说：“这个啊，是我们店里精品区的最精品，前几天有个兄弟来，想出十万开，我都没给他。今天跟你们也算有缘，你要开的话，十万我就给你吧！”
张建国想了想，有点犹豫，但还是有想法。
“便宜点吧？老板，我这第一次来，你便宜点，以后我还来呢，你也多个回头客！”
“嗯……行吧！我今天就当跟你们交个朋友，就八万块钱给你！”
春生说道：“但是这就一口价了啊，不能再低了！”
他说完，又看向我，苦口婆心地劝，“哥们，听我一句劝，你这块真不怎么样，开了估计也是三百块钱打水漂，你再换一块！”
他说得语重心长，张建国听着觉得这老板人不错，还替我们着想，于是掏钱掏得更乐呵。
拿着自己选的原石，交钱转账，我们来到切割机旁边。
“谁先来？”春生问。
张建国忙不迭挤上去，“我先，我这块准没错！”
在机器的轰鸣声下，对准了石头的三分之一处切下去。
张建国抻长了脖子看，眼睛瞪得像铜铃。
可开出来，傻眼了，啥也没有！
“不可能吧？你从这儿，再来一刀！”张建国不死心，指着石头的中间部位。
机器又是一刀下去，依然啥也没有，里头还是石头，一点绿都不见。
张建国两眼一黑，想到自己那八万块钱就这么打了水漂，差点没栽倒在地上。
看他的石头没开出来，众人似乎对我的更加不抱希望。
可春生一刀下去，身后人就是倒吸一口冷气。
看到了绿！
开出了翡翠！
不仅如此，那翡翠的颜色一水的翠，清澈似一汪清泉，连我这不懂行的都能看得出来这翡翠的质量极好。
“卧槽，真开出来了，这破边角料？”
“不能以貌取石啊，没想到三百块钱的料能开出这种级别的翡翠！”
“这得值多少钱？我看没八百万也得六百万！”
“……”
张建国哑口无言，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崇拜。
“你真能看出这料里头有翡翠？”他问我。
我“嗐”了一声，“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又没有透视眼，这东西也就是凭经验吧，谁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就能开出绿。”
我故作谦虚，看着张建国看我这表情觉得特别好笑，这是做个局让他往坑里跳，他还蒙在鼓里呢。
其他人听我这么说，也纷纷觉得我特别牛逼，甚至还有人想加我微信，要跟我学习开翡翠的技术，说收费也行。
我哭笑不得，一一回绝，但还是抵抗不住大家的热情，象征性地加了几个。
当着张建国的面，春生给我转了账。
听着那“七千万到账”的短信语音播报声，给张建国羡慕的那样子就别提了。
不过我这依然是故技重施了，不然春生哪有这么多钱给我转？
此刻张建国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出了店门，他一把拉住我，好像生怕我跑了似的。
“小伙子，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走，今晚说什么也要到我家里去做客，我要跟你促膝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