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封淮琛似乎没有明显拒绝，严雅心中一暖，她有些高兴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感觉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渐渐小了，路央月猜到严雅走远了，不免将提着的心放下了些许。
但这样放松的动作让路央月碰到后边男人的衣角。
她身体一僵。
“我的经纪人之前问过导演，试镜定的女二是唐清露，但我听说公司打算启用朱若淳？”
严雅皱着眉，她是《寻真传》内定的女主，戏份比重大的女二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到她的地位。
“资方的意向是朱若淳，但到最后也会考虑导演的意见。”
封淮琛翻着一份文件，漫不经心地回答。
严雅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
此时的路央月却在天人交战着，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
再待下去，她快要窒息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严雅接着开口。
“唐清露上半年大火过一次，现在热度正浓。她是乖巧可爱的人设，和我正相反。”严雅揉了揉眉心，“如果她出演女二，正好造成一个反差。”
不同于沙发上知性优雅的影后，此时的路央月狼狈极了。
堪堪咬破嘴唇，头几乎就差一点顶到办公桌的边壁。
路央月捂着嘴，小口小口的在手心里喘气。
她几乎要支撑不稳了。
“如果火起来，会对我很不利。”
严雅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她看向翻看文件的封淮琛，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且...绩效综合评估表上，唐清露和朱若淳是差不多的分数。”
封淮琛即使对她有优待，但也不会随意弃公司的发展于不顾。
“那就换掉。”
男人肯定的回答响起时，严雅终于放下了心。
路央月却悄悄调转了身子，存了几分报复的心思。
她抓住男人的衣角。
哼。
拿捏着和封淮琛相处的分寸，严雅高兴的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见封淮琛点头后，严雅拿起包转身离开。
突然的，封淮琛莫名轻笑一声。
严雅拧动把手的动作顿了一下，但也未做停留。
门一关，良久，封淮琛抓住了女人的后颈。
“胆子大了。”
路央月终于从办公桌底下钻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一时间结束这种酷刑，她不由得有些脱力。
“想走？”
封淮琛似笑非笑，指尖落在她的柔软的脖颈上。
人最脆弱的位置。
虽是如情人般亲密无间的作态，这样的动作做出来反倒像是注定的天敌。
路央月慵懒地靠在他怀里，语气无悲无喜。
“您的未婚妻在这，我还不走等着被撞个正着？”
这女人，说一套，做一套。
封淮琛敛眸，淡淡开口，“想要什么？”
路央月明媚一笑，指尖轻点他胸口，“当然是趁封总还在意我，要点钱及时行乐。”
封淮琛对她还是真好呢。
刚刚给严雅换了角，这会儿倒是也没亏待她。
“好。”
封淮琛一向了解她这副样子，倒也没说什么，直接应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要是没有所图，反倒才会叫封淮琛意外。
若是叫路央月知道男人在想什么，怕不是会置之一笑。
她与封淮琛只能是互惠互利罢了。
其他的可能，断不会有。
严雅离开封淮琛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看见一旁等待的林从南。
“严小姐，慢走。”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往日比死水还平静的金牌助理似乎有些局促。
严雅露出一个得体的笑，“麻烦林助理了。”
目送着严雅转身进入电梯，林从南终于松了一口气。
电梯下到三层时，电梯里又有几个女员工进来。
空气里传来一股很舒服的香味。
那香味温柔却不含蓄，妩媚又精致。
和她刚刚在封淮琛办公室里闻到的一模一样。
她摘下墨镜，对着女员工露出一个迷人的笑。
“可以把你的香水推荐给我一下吗？”
女员工认出她是谁，惊喜的脸通红，把自己的香水递给她。“这个是1957的新品。”
严雅笑笑，将香水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
心却一瞬间沉了下去。
她把香水递回去，扯出一抹笑，“谢谢。”
女员工笑道，“不客气。”
严雅离开电梯，表情冷凝。
这个味道，她曾经也在路央月的身上闻过。
女人手指紧紧蜷缩着。
片场。
鸿影与星辰的广告短剧终于进入了收尾工作。
等到要拍最后一个镜头的时候，严雅不经意地走到编剧身边。
“姚编。”她拿着剧本，说的头头是道，“既然要大团圆结局，但是女主年少时有很多遗憾还没有补全......”
姚编剧其实早就有改剧本的心，但这次项目主要是资方控股，他一个人也不敢贸然提出什么意见。
见女主角都这样赞同，姚编剧的心思瞬间死灰复燃，拿着剧本去找方羡之了。
路央月，你不是要进娱乐圈吗？
严雅放下剧本，低着眸，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
原本在奔走于通告和商演的路央月接到广告短剧补拍镜头的通知还是很惊讶的，但是稍稍一问，很多角色都临时加了戏，她也就放下心来。
可能是负责人他们临时加长了项目周期吧。
来到剧组的时候，路央月在化妆间又见到了很多新面孔。
一问才知道几乎都是刚出道的新人，都等着这次广告短剧露脸的。
其中有一个圆脸的小姑娘和她打招呼。
“你是演女二号的那个姐姐吧，我那天见到你演戏了，真的好棒！”
路央月道谢，谦虚的笑笑。
小姑娘似乎是自来熟，一副天真活泼的样子，看了一眼四周，又压低声音跟她说。
“星辰和鸿影可真是阔绰，这次结局我们穿的旗袍都是真货呢！就是博物馆里的那些。”
路央月适时的惊讶，不怪小姑娘吃惊，就连她也讶异了一下。
星辰和鸿影都是圈内的龙头，借几件衣服不是难事，但对于一个广告短剧还这么大手笔，可见封淮琛和徐朗对这次项目的重视。
没过一会儿，就有几个工作人员搬着箱子进来。
化妆间内的小明星都激动的围在一边。
连着开了几道锁之后，大家才看见旗袍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