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爷子的晚宴上,路央月被温佳音打了一巴掌,偏偏红了眼的还是温佳音。
众目睽睽之下,女人眼底的厌恶与嘲讽昭然:“路央月,不勾引男人会死吗?”
路央月捂着脸,眉头拧了拧。
温佳音的新男友是恒盛世娱乐的制片人。
长的温文尔雅,实际上斯文败类。
取个甜点的功夫,她被男人堵在墙角,疯狂示爱。
路央月退了又退,男人却像牛皮糖似的跟上来,温言软语:“……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她分手的。”
纯属无妄之灾。
路央月在心里叹口气,她拿出手机,点开男人对她的骚扰记录和短信里干脆简明的一个“滚”字,声音挺冷的:“我对垃圾没兴趣,要发疯也要找对对象。”
证据惊天动地。
温佳音咬着唇,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离开。
一场无妄之灾消弭。
身旁的女人有些同情她,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提醒:“……算了吧,温佳音可是封家那位的小心肝,这个哑巴亏你就吃了吧。”
想到某个男人,路央月忍不住骂了句。
她可去他的吧。
这巴掌她怎么都得让封淮琛赔!
晚宴上,人精多的很。
没人为路央月这么一个养女出头。
徐家的下人倒是体贴,给路央月拿了药。
她的皮肤白嫩,那一巴掌下去,半张脸又红又肿,看上去倒是触目惊心。
直到晚宴结束,路央月还是疼的厉害。
她正打算去趟医院,手机里一条短信蹦了出来:“过来。”
简明扼要的两个字,备注却是“0”。
路央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封淮琛回国的日子,转头打车去了三里苑。
她到的时候,掐的时间正好,封淮琛刚洗完澡。
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微凉的气息从身后将她包裹。
昏暗的光线下,她被男人跌跌撞撞地压在床上,细密的吻从唇齿一路蜿蜒向下。
潮湿而灼热。
她隐忍地咬着唇,乖顺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隐秘热烈的情事让她头昏脑胀,大约因为隔了一段时间,他这次格外地长。
久到她腰肢酸软,腿颤的厉害,模模糊糊听他轻喘着夸赞:“佑佑,真是乖。”
带着宠爱意味的称呼让她心头一颤,她连心带身体悉数丢盔卸甲……
再醒来,头顶上朦胧的橙色小灯被打开。
封淮琛靠在床上,漫不经心地抽着事后烟,目光却掠过她红肿的脸,微凉的指尖拂过她的皮肤,打量了她片刻:
“怎么弄的?”
刚才在床上,他就注意到了。
情浓之时,她咬着牙关低吟喊疼。
他只当她旷了许久,吃不消。
现在才发现,脸肿得厉害。
“你心肝打的。”
路央月狡黠地眨眨眼,没心没肺地靠进他的怀里,翘着唇:“她误会我和她现任有一腿,我又不瞎。”
她红唇丰盈,封淮琛看的心痒,似笑非笑地低声问:“那你跟谁有一腿?”
路央月顿了下。
她和封淮琛吗?
也不算吧。
他见色起意,她另有所图。
当年如果不是温佳音拙劣的算计,她甚至连攀附封淮琛的机会都没有。
她没回答,大胆地翻身趴在他的胸膛,语气无辜又娇纵:“我不管,你的心肝打了我,你得赔!”
封淮琛挑挑眉,他刚要开口,专属于温佳音的信息铃声响起。
路央月扯了扯嘴角。
只见他拿过手机,点开后,神色一如既往地平淡。
却须臾间,起身穿好衣服。
不到片刻,又成了衣冠楚楚的禽兽。
他神色淡淡地看她一眼,开口提出补偿:“佳音的舞蹈刚拿了奖,我记得你钢琴不错,送你去学琴?”
路央月眼底的笑意散尽。
她垂下眸,声音冷淡:“不要,我要钱。”
“你不是要进娱乐圈?会点东西总是好的。”
封淮琛语气平静,倒没什么不快。
路央月却眨眨眼:“我不,我现实,我就要钱。”
她什么德行封淮琛心知肚明,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俯下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淡淡道:“回头让姜助给你转三百万。”
活体atm机开口,路央月顿时觉得这巴掌挺值的。
她神色愉快地目睹金主大人离开,转头埋进被窝睡了一觉。
连脸都不觉得疼了。
快到凌晨时,她被消息振醒。
封淮琛的语音条,一贯的冷淡。
“佳音让我给你带了礼物,在柜台上,你走的时候记得带回去。”
路央月觉得惊奇。
她找到柜台上的礼物,盒子里一个纪念意义的奖杯正刺痛着她的眼。
奖杯上的小人活灵活现,指尖的音符如泄涌出。
很快,温佳音发的消息让她回过神。
“路央月,你不是最想要小金人吗?封淮琛这回去国外的时候小金人刚好在举行纪念展,我特意让他给你带回来的。”
路央月的眉眼染了寒霜,即便在无人的空间,也冰凉刻骨。
她确实曾经学过钢琴。
可惜,小姨嫁到温家后的第三年,她因为温佳音的推搡,从高处跌落。
右耳耳膜破裂受损,即便后来修复,也严重影响到她右耳的听觉。
她早就没了继续弹钢琴的可能。
路央月眼底的情绪一闪即逝。
她拍了张照片,很快给温佳音发了过去:“纯金的,融了应该值不少钱,谢谢呢。”
年少绮梦,她真跟温佳音计较,早就活不到这回了。
将温佳音切切实实气了一通,路央月也彻底醒过来。
她没了什么睡意,笑眯眯将小金人卷走后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洗完澡出来,手机铃声响起,她点开,温佳音冷嘲热讽的消息发过来。
“路央月,你这副贪财的样子真让人恶心,怪不得淮琛哥看不上你。”
底下是一段视频。
昏暗的包厢,稀碎的杂音里,她的名字反反复复时不时提及。
男人神色淡淡地,他的指尖夹着烟,漫不经心地评价:“女孩子还是要自爱些,皮囊终究是最表面的,靠身体终究不如靠自己。”
他的嗓音冷淡清冽,嘈杂的声音也没有压住他的声调。
路央月的指尖停在已经播放的视频上。
吨吨的疼,从心脏蔓延。
一如四年前,他居高临下,神色冷淡地睨向她,指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她的下颌:“路央月,跟我吧,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只要你以后不跟佳音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