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里应该有苏小姐你需要的东西,如果有遗漏的可以打电话给服务部,叫佣人送过来。”
苏妙人知道眼下强拧不过,干脆点了点头,捂着疼痛的胳膊,向陈耀提了个请求,“我这胳膊好像脱臼了,您能送我去看看吗?”
只要出得去这座庄园,她求救就容易得多。
可惜她的小算盘没有拨响。
“这里有医生,我帮你叫他上来。”
陈耀作势要去座机打电话,苏妙人挪了挪身体,有意拦住了他。
“那麻烦陈先生去帮我叫一下吧,我想顺便换件衣服。”
陈耀微微一笑,退出了她的房间,“好的。”
苏妙人从手袋里翻出电话,颤着手解锁按键报警,满屏的信息和未接电话,拔过去却是盲音,她不死心,扔了手机,又奔向那个座机,可不管怎么拔外线,都是一样的盲音。
她联系不到任何人。
陈耀带着医生敲门进来,掐断了她最后一丝侥幸。
给苏妙人包扎的是个大胡子的外国医生,手法很好,苏妙人几乎没有感觉到疼,胳膊已经被接了回去,除了脱臼,她还有些擦伤,医生又帮她清理伤口,做了包扎,一切办妥才离开。
陈耀并没有走,留在她的房间,不知道是提醒她还是奚落她。
“苏小姐,这里是贺氏在东江拿到的最大一块地皮,在跟西海交界的边缘,
贺氏拿下这个地方之后一直没有开发,而是建了这座庄园,是贺先生这些年来的住处,
他不希望看到不相干的人,所以这方圆几十里的地方都不会再有贺家以外的任何一个宅子和陌生人,
这里所有的一切,包括水、电、网络设施和手机信号都是特别供给的,说这个地方与世隔绝都不为过,
苏小姐如果要打电话一定要通过机房的网络连接,你自己是拔不出去的。”
“你们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贺先生不是说了吗?你有三天的时间,如果苏小姐你想早点走,可以早点将你知道的告诉我,贺先生只想要真相。”
“真相?”苏妙人有些茫然,“真相到底是怎样,我也想知道……”
“贺先生分析过这件事,无非是两种可能,一、这是季氏的一个阴谋,这些商场上的事我不好跟你讲太多,我想贺先生的身份你也了解了一些,这是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贺氏能做到今时今日,中间经历过多少,外人根本没办法知道,贺先生他小心谨慎并没有错。”
“第二种可能呢?”
“第二种可能就是苏小姐你。”
“我?”
“和其他女人一样,苏小姐你想攀附上贺先生,所以自导自演了这一切。”
“贺先生他是不是自信过头了?”苏妙人无奈地吐了一口气,“就算他再优秀,也不可能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会喜欢他吧?”
“但事实就是,每年确实有数不清的女人想尽了各种方法想得到他的青睐,不过苏小姐你是最特别的一个,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他动手。”
他怎么还像称赞起她来了?
苏妙人刚想辩驳一句,陈耀的语气就突然严肃了起来。
“不过苏小姐,这种手段我劝你以后还是别再用了,要不是贺先生懂酒,喝下那杯酒之后马上离开酒会扣喉吐了一大半出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那些酒精的含量足以破坏一个人的神经系统,你下手真的太狠了……”
“我真的没有!”
陈耀像听不见她说话似的,“但是对比之下,我还是希望苏小姐是因为第二个原因,这个对你、对贺氏都会是个好的结局,我看得出来,贺先生他并不讨厌你,不然他不会对你这么仁慈,你早点把真相说出来,说不定,他还会考虑如你所愿……”
这说的什么鬼话?!
“陈先生,你相信我,这一切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你相信我,好吗?”苏妙人自认为用上了这辈子最真诚、最真诚的语气。
陈耀浓眉之间就拧出了个‘川’字,“苏小姐,不管你说出任何话我都能考虑一下它的真实性,唯有‘巧合’这件事……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
陈耀还想了想,表情是说服不了自己的惆怅,“苏小姐,你这就有点侮辱我的智商了。”
……
“时间也不早了,苏小姐你早点休息,也希望你能在今晚好好想想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我得提醒你,贺先生的脾气,真的不太好。”
他微微一笑,俨然像个君子。
退出她的房门之前还是将她的手机收走了。
“反正苏小姐在这边做客也用不上,我暂时帮你保管,晚安。”
怎么可能晚安?
贺哲男认定这一切都是她做的,还认定了这件事跟季明远有关系,苏妙人现在是百口莫辩。
贺哲男说了给她三天时间,这三天会发生些什么?苏妙人不敢想象,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所谓的真相是什么,三天之后,她必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真的会杀了她么?
好好的,她找什么男人?!
苏妙人恨不能杀了昨晚那个傻缺的自己!
她这根本就是自作自受!自取其辱!自己送上门找死!!
可是她还不想死……
苏妙人悄悄将门开条缝隙,伸头望了望外面,空荡荡的走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蹑手蹑脚出来,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竟也一路无阻。
整个层楼只有她一个人。
慌慌张张奔到电梯口,手指都快要将电梯按键戳穿了,电梯都还是没反应,站开些才到门口还有个面部识别器。
难怪他们能放心地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苏妙人又在楼层绕了一圈,只找到了一个楼梯出口,可惜一样锁着门,一样的面部识别。
整个楼层都被封死了,唯一能通向屋外的只有后阳台,六层楼的高度,跳下去就算不死也得残废。
苏妙人绝望地蜷在床角,一动也不敢动,直到热闹的别墅陷入平静,没人给她送过一口吃的。
夜晚时分,睡意来袭,她将房门打了反锁,也不敢躺下,倚在床屏抱着自己的膝盖,半坐半躺,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直在做梦,梦境短暂又急促,不停地变换着场景,突然之间,她身上的被子就被掀开了,没来得及分辨现实还是梦境,那个庞然大物直接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
“你这个女人到底有多脏?!竟然不洗澡!!”
贺哲男的咆哮声彻底让苏妙人清醒了,她现在没空去弄清这人是怎么进来的,战战兢兢,“贺……贺先生……”
突然就被他从床上拖下来了。
重重摔在了地面。
苏妙人身上还穿着来时那条裙子,这令人恐惧的夜晚她哪里还想得起来要洗澡?
竟不想,这也能惹怒他。
贺哲男像个十级洁癖症患者,半拉半拖地直接将她拽到浴室的洗澡间,甩到了地上。
开关一按,水珠自天花板的排水孔流出,在洗澡间形成了一片雨帘,水里自带着浴液,是甜滑又不庸俗的桂花香,很适合现在炎热的天气。
贺哲男身上的t恤和长裤被水粘得裹到身上。
苏妙人浑身湿漉漉,扶着墙壁想站起来,光脚踩在满是浴液的地板,滑不溜秋地站不稳,低着脑袋往贺哲男身上撞,双手抚到一片结实的肌肉才终于将自己控制住了。
“该死的女人,这个时候还敢占我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