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她自己跳的啊!怎么能是我杀人呢?”
姜烟染惊喜的脱口而出,引来了狱卒的不耐烦,走过来高声恐吓了几句。
“吵什么吵!这话你说不腻我都听腻了,你还是过几天和阎王爷说去吧!”说罢还趾高气昂的用鞭子抽打了一下牢门。
吓唬人!
看来原主也一直在喊冤,但是百口莫辩。
“不行,我得知道是因为什么证据给我定的罪。”姜烟染一下子有了底气,身正不怕影子斜。
更何况,朴静公主跳下去的时候,姜烟染还伸手去救她了,不过只扯破了她的衣袖,没能拉住她。
就是这样被误解成推人了吧!
更更何况,朴静公主落水后分明会游泳,还在水里讥笑地望着姜烟染,等看到有人逐渐围过来,她才扑腾几下遁入水底。
在此之前没有分毫慌张痕迹。
也因此,草包姜烟染就一直在“案发现场”逗留,嘴上还骂骂咧咧的让对方出来要和她算账。直到被带走……
大概是往日形象太深入人心,这事儿说是别人干的还有人怀疑几分,说是“混世魔王”姜烟染干的,没有一个人怀疑。
包括爱她宠她的亲爹,也认为是自己的女儿失手推了人。
从吃瓜角度看这件事,姜烟染本染直呼精彩。但现在这个草包和自己合二为一,若找不到证据,自己就和草包一起狗带了。
当务之急是要找案子的卷宗。
“哐当”
又一声门锁打开声。
这次是真的开门了,门口站着一个身着素袍,文质彬彬的男子,眉眼间布满了担忧。
狱卒掂了掂刚收到的银两,留下一句“姜大人,注意时间”就走开了。
“二哥,你怎么来了?”此人正是丞相次子姜书恒,任大理寺丞,但最近因为姜烟染的事儿,停职在家,丞相府上下都被变相软禁在府中。
“染儿,今夜子时,跟我走!人手我已经安排好了,烟花为信号,逃走吧,大哥的人会在北边接应我们。”姜书恒急切的凑在姜烟染耳边小声说。
什么??逃走??
“我不!人不是我杀的,我一逃不就更加解释不清了吗?二哥,你昏啦?”
“高国使臣逼着璋朝要一个交代,哪怕的确不是你杀的,翻案也来不及了。”姜书恒明白,哪怕不是姜烟染过失杀人,在找不到真相的情况下,璋朝也只能先把姜烟染推出去做背锅侠了。
毕竟高国在东北部虎视眈眈,巴不得抓住点把柄,而璋朝以礼待人,正巩固邦交。不想因此引起纷争。
“那也不行,我一走了之,全府上下都会被拖累。我绝对不走!”
姜书恒听到姜烟染这么说,惊讶的看向她。
换作以前,姜烟染惹了事一定躲在二哥身后哭,而如今的小妹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多了几分勇敢和坚毅。
“二哥,你不是大理寺丞吗?可有案卷卷宗?尸检报告?”姜烟染想到一定要从直接证据入手。
“这我倒是看过,但现在恐怕是拿不到。”
“可还记得具体细节,说给我听听。”
姜书恒看到小妹一心想要翻案,便仔仔细细的回忆复述了一遍。
尸体肺部有严重水肿、气肿,口鼻腔前可见多量白色气泡,手指指甲缝中嵌留木屑纤维,全身肌肤经水发泡泛白,泛白程度与浸泡时间一致。面容发肿,经辨认,与众人当日所见朴静公主一致。
身上无其他外伤,衣衫完整,断定为溺亡。
如此看来?果真是溺亡?朴静公主为了陷害我,不惜自尽?
千里迢迢,特地来和我同归于尽的?
姜烟染总觉得哪里说不通。
“二哥,尸体是在河里被打捞起来没错吧?”姜烟染好像想到了什么。
“是啊,就在你们起争执的河边,不远处。”姜书恒笃定的回答。
“打捞了多久?”
“大概一个时辰。”姜书恒按照卷宗的记录回答。
“不对不对,不可能一个时辰。”姜烟染皱紧了眉。
“那日,染儿你就在岸边,的确是一个时辰没错吧?”姜书恒还没发现其中的不对劲。
“错是没错,但是不应该。”
护城河说浅不浅,说深也不深。
当天下水搜救的反应很迅速,以落水点为圆心向四周发散打捞,着重往下游方向寻找。
如果就在落水地附近被发现,哪里需要一个时辰? 当天有人放河灯,看得出水流略急,一个时辰后,尸体顺着水流往下游走,也不应该还留在附近。
“难道朴静公主故意原地潜水?然后不小心玩脱了?”
姜烟染心里想着,但这毫无根据,并且原地潜水一定会被搜救人员发现的……肯定不是这样。
“难道是往上游游走了?不小心玩脱了?被冲了回来?“
这个在打捞时间上似乎说得通!但是听起来更离谱……
姜烟染发现了bug,但只掀开了一角。到底是为什么呢?她抓了抓头皮,百思不得其解。
姜书恒听着逐渐离谱的推断,打断了姜烟染的发散性思维。提醒道:“高国使臣坚称朴静公主不识水性,公主小时候曾在花园湖中里落水,便一直畏水。这次高国使臣团就是因为公主才走的陆路,比水路慢了半月呢。”
经这么一提醒,好像是听过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可是!也是真的亲眼看见她会游泳啊!
姜烟染读书不好但视力没问题啊!难道是自己的记忆出现偏差了?
“真相只有一个,真相只有一个……”姜烟染嘴里念叨着柯南的台词,在牢里来回踱步,企图柯南附体,灵光乍现。
大概喊了二十遍之后,姜烟染突然大喊!
“我想到了!”
“染儿,你想到了什么?”
“二哥,快上报大理寺卿,就说我有新证据提供!”
说完又凑在姜书恒耳边说了些悄悄话,之后姜书恒便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