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墨老爷子的电话,墨淮川就很快回来了。
不过进门前,等在门口的墨夫人把他拦下,被墨老爷子当着佣人的面呵斥,她把恨记在了许迦禾的头上。
她不留余力抹黑许迦禾。
说许迦禾故意装可怜,好引起墨老爷子对许父的愧疚。
“这小贱人最会挟恩图报!”
“当年瞧着她父母双亡,又是个哑巴,应当不会有什么坏心眼,结果她倒好,刚满十八岁就敢爬你的床,恩将仇报!”
“我看她从进墨家大门的第一天,就已经开始在谋算!”
“就是天生的坏种!”
见墨淮川的脸色越来越黑,墨夫人通体顺畅。
墨淮川在许迦禾旁边的位置坐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移开视线,看向了坐在主位的墨老爷子。
他神色淡漠:“爷爷,您这么着急叫我回来,不会就是为了吃饭吧。”
墨老爷子冷哼:“这么说来,你是不需要吃饭了?”
“简宁出了事,从楼梯摔下……”
“呵,然后呢?你是医生?还是她的药引子!”墨老爷子怒喝,一掌拍在桌上:“墨淮川,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谁才是你的合法妻子!”
墨淮川脸上挂着隐忍的怒意,嘴唇紧紧的抿着。
像是无言的对抗,他动作麻木的拿起筷子夹菜吃饭。
他知道说再多也没用。
索性就不说了。
墨老爷子被气得够呛。
当初他让两人立下三年的约定,就是希望墨淮川能看到许迦禾的好,可现在却把两人弄成了一对怨偶。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看到许迦禾在墨淮川身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墨老爷子哪里还吃得下饭,让管家扶着回了房间。
墨老爷子一走,墨夫人就作妖。
“简宁受伤,淮川过去照顾,有什么问题?”
“倒是你,不仅心眼小,还喜欢疑神疑鬼,心里脏的人真是看什么都脏,我们墨家到底上辈子做错什么事,才摊上你这个残疾……”
“妈。”墨淮川冷冷开口。
说话被打断,墨夫人很不高兴,嘀咕道:“我怎么了?哑巴难道不是残疾人吗?也就是咱们心善才收留她,要不然她早就饿死在外边,哪里……”
“妈!”
墨淮川的语气加重几分,紧绷的嗓音,昭示着他即将压抑不住的怒气。
墨夫人狠狠剜了眼,脑袋都快垂到胸口的许迦禾,便怒气冲冲的离开,怪许迦禾的存在,影响到他们母子情分。
等了会,见墨淮川还没走,许迦禾慢慢的抬起头,手语道:简宁的事,我可以解释。
“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冷冽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从墨淮川的喉腔发出。
许迦禾春水潋滟的眼睛垂下来,她冷冷一笑,不再有所动作。
他就那么相信简宁?
连她的解释都不听?
许迦禾拿着筷子夹着饭粒,却味如嚼蜡。
身边的男人更是如同雕塑一般,不再施舍她一个眼神。
等到墨淮川离开,许迦禾的肚子忽的传来一阵痛感。
“唔!”
胃里一阵翻滚,许迦禾连忙冲到卫生间里呕吐起来。
把刚才吃进肚子里的饭菜,全部都吐了个干净。
佣人小月满脸担忧,敲门:“少夫人,您还好吗?”
偌大的墨家,除了墨老爷子以外,就只有小月真心关切许迦禾。
好半响,许迦禾才开门出来,摆摆手:没事,只是吃坏肚子而已,休息一下就好。
看着许迦禾苍白的脸色,小月哪里放心:“不如我去跟老爷子说,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身体。他这次回来,带了随行的医生。”
许迦禾却拽住了小月,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真的没事,我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许迦禾一再坚持,小月只好去忙自己的事情。
许迦禾回到房间,迫不及待的躺下。
她躺着躺着,便睡了过去,连被子都顾不上盖。
睡到半夜,许迦禾饿醒过来,她不想动,但她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没有营养,只好挣扎着爬起身。
咔嚓。
浴室门被打开。
里面的灯光透出来,将屋内的昏暗照亮。
墨淮川出来的时候,下身只围了一条浴巾,两块坚实的胸肌上有水滴滑落,顺着肌肉的纹理往下滑至性感的人鱼线。
许迦禾连忙转移了视线。
不得不承认,墨淮川确实够完美,不管是家世,亦或者是脸蛋,身材。
可就算她再完美,也不属于她。
他的一颗心,一直都在简宁的身上。
一时间,许迦禾只觉得自己待在这个房间里,不禁有些呼吸困难。
等墨淮川走到衣柜前,换上黑色的睡衣,许迦禾就要往门外走。
男人却忽的扣住了她的手肘,冰冷的视线盯着她:“你要去哪里?”
许迦禾停了脚步,回避他的视线:我想下楼喝水。
“房间里就有饮水机。”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无奈,许迦禾只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重新回到房间,在饮水机前兀自接了杯热水。
一杯热水入肚,反胃的感觉瞬间消散了许多。
而墨淮川却盯了她许久,最终悠悠开口。
“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推简宁下楼?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摔死了,你就是个杀人犯,要坐牢。”
“不过幸好,她最终只是受了点小伤。”
墨淮川跟审问犯人似的,冷白的俊脸上一双凤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眉宇间染着几分骨子里透出来的狠劲和戾气。
只是片刻的对视,便让许迦禾有种窒息般的压迫感。
她颤抖着手,把杯子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
她冷冷抬眸,嘴角带着抹嘲讽:墨淮川,你凭什么连我的解释都不听,就断定是我推的简宁?她自己摔倒了赖在我的身上,难道也是我的责任吗?当时除了我之外,我小姨也在场,她也亲眼看到了简宁是为了陷害我,所以才从楼梯上滑下去的。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不是我做的事,我是不会承认的!
或许是情绪太过激动,许迦禾隐隐感觉肚子有些疼痛,不得不停下,做了几个深呼吸。
墨淮川黑眸直视着她,半晌后,他轻哂出声。
“许迦禾,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你的意思是,简宁拿自己的命来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