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玉凛然正色,李玄接着说道。
“对了,然后再叫杜少府立马过来见朕,通知文武百官,明日早朝时,提前到殿外等候。”
“为臣遵命!”
秦淮玉领旨之后,立马离开牡丹殿去办。
等到秦淮玉离开之后,李玄重重的倚靠在座椅靠背上,仔细规划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一夜,牡丹殿的书房内灯火通明,一夜繁忙。
……
竖日一早,清政殿内。
李玄坐在龙椅上大发雷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百余名杀手进入京都,如入无人之境,而且还是来行刺朕!”
“你们这些酒囊饭袋都是干什么吃的?难不成只有朕死了你们才会高兴吗?”
李玄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大殿,宛如一头咆哮的狮子,一般择人而嗜。
昨夜李玄安排了一晚,彻夜未眠,此时双眼充斥着血丝,看起来十分暴戾。
“臣等万死!”
“死?”李玄不怒反笑。
“你们就算死上一万次都不够多的!”
“来人,给我把这几个嚷嚷着万死的人,给我拖下去凌迟处死!”
李玄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已经动了真火。
“陛下饶命啊!”
随着这几位大臣的惶恐哀嚎,从殿外走进来几个侍卫,径直来到殿中将那几个人给脱下去活剐。
一时间,满朝的文武百官,跪在地上,撅着屁股脑袋低在下面,好像鸵鸟一般。
“陛下赎罪!”
“哼,你们除了会说陛下恕罪,还会干什么!”李玄冷声说道。
“既然刺客能够无声无息的混入京城,想必其中定有内应,否则也不会这么顺利。”
“许卿家,你说呢?”
“这……”许俊臣汗如雨下,连忙用自己的袖袍擦拭着额头上渗下来的冷汗。
“老臣不敢啊!陛下!还望陛下明鉴!”
许俊臣磕头如捣蒜,很快,额头就已经在这清政殿上撞破了,鲜血横流。
看到这一幕,李玄冷哼了一声。
“别以为朕不知道,不光这朝堂上,就连那些保护朕的侍卫中,也遍布你的党羽和眼线吧!”
李玄一拍龙椅站了起来,对许俊臣怒斥道。
许俊臣被吓的汗如雨下,满脸惶恐的望着李玄。
“陛下!陛下!老臣冤枉啊!”
“我许家代代忠良,何曾有过不臣之心啊!”
许俊臣那一对小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望向李玄。
而朝中他剩余的党羽,也通通发声为许俊臣求情。
“是啊,许大人一心为社稷着想,我等皆是看在眼里,还望陛下明鉴啊!”
李玄一见居然还有人替他求情,顿时眉目一挑,看向那几个为许俊臣求情的大臣。
哟呵,老熟人啊!
大司农赵构,大司马卢璞。
这些人都是许俊臣的死忠粉,之前没敢动他们,也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处在三公之一的高位。
既然你们敢主动跳出来,那就不要怪朕不留情面了。
昨夜自己宣杜少府入宫时,向自己汇报调查情况,调查结果却让李玄大跌眼镜。
就拿大司农赵构来说。
他任职五年,各种巧立名目,从国库中拨出去的白银何止千万两!
而且据杜少府的调查,这些白银有九成全都被他揣进了自己的腰包。
最关键的是这些东西居然能被他做得天衣无缝,按照现有的账本来说,李玄根本没有办法去治赵构的罪。
真是一只滴水不漏的硕鼠啊!
不过尽管这样,李玄依旧打算处置他,只不过这个套路恐怕是需要另辟蹊径了。
于是他暗戳戳的对杜少府使了一个眼色。
站在文臣列的杜少府心领神会,于是跨步向前,躬身对李玄说道:“陛下,臣有奏折呈上!”
站在李玄身边的大太监走下台阶,将杜少府手中的奏折接过来,随后返回,又将奏折递到李玄的手上。
李玄翻开奏折,台阶下的杜少府则手持笏板,朗声说道:“臣要弹劾大司农赵构大人,假公济私,意图谋反!”
“陛下,您手上的那张奏折就是臣收集来的罪证!”
一石激起千层浪。
杜少府的这一番话,可谓是引得朝堂之上的群臣哗然。
要知道假公济私这东西可大可小,但意图谋反,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呀!
赵构回过头来,瞪着杜少府,用手指着他,被气的半晌说不出来话。
“杜泽明,你……”
“陛下,杜泽明他血口喷人!给臣八个胆子也不敢谋反啊,这件事还望陛下明察!”
赵构喊冤的同时,李玄这边也已经将杜少府呈上来的奏折看完了。
他阴沉着脸,看着委屈巴巴的赵构。
“哼哼,杜卿家究竟说的是真是假,我们一查便知。”
“陛下且慢!”
刚才还狼狈不堪的许俊臣,看到自己的得力助手马上就要踢到铁板了,此时也有些坐不住了。
“陛下这件事是否有些草率呢?若是搜出什么东西来还则罢了,可若是搜不出来,那岂不是寒了朝中诸位忠臣们的心吗?依臣来看还是要从长计议!”
“哼!狗东西,别以为朕不敢杀你!朕的决定何时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李玄冷哼了一声,吓得许俊臣脖子一缩,不再言语。
“来人啊,摆驾大司农府!朕倒要去瞧一瞧,这里究竟有何猫腻!”
说罢,李玄拂袖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离开清政殿。
许俊臣看着李玄如此决绝的模样,低下脑袋仔细思索了一番,顿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了心头。
只不过赵构大人心里有自己的打算。
他早就已经将这些年所贪污的赃款全部用特殊手段藏了起来,他有自信,就算是神仙下凡也绝对找不到。
就算是他们执意要找,最终除了自己落下一个满两袖清风的名头之外,也什么都不可能得到。
一下早朝,金吾卫开路,李玄领着一众王公大臣浩浩荡荡前往大司农府。
而这一切正如赵构所料,偌大个大司农府没有搜出半个铜板。
只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在书房内金吾卫们发现了一个暗格。
凿开暗格,竟然从里面搜出了龙袍一件。
“呵呵,赵卿家,你可真是有一颗好大的狗胆啊!”李玄冷笑道。
而见到这一幕,满朝文武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赵构此人也被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陛下,臣冤枉啊!”
这毕竟是自己家,到底有没有这个东西赵构自己还不知道吗?
赵构担任大司农五年,这暗格就连他都是头一次知道,他怎么会往里面放龙袍呢?
“来人!立即将赵构及其九族缉拿归案,送到刑场斩首!首级悬至东门,示众三日,以儆效尤!”
“是!”
李玄一声令下,两名金吾卫从屋外进来,将赵构羁押,连同府内大.大小小百余人一同带至刑场行刑。
任凭赵构怎样叫喊,李玄仍是冷着一张脸,像是在强压怒气的模样。
而看到这一幕的许俊臣,只是别过了眼睛,全程一言未发。
他心里明白今日所发生的这一切,绝对是陛下为了打压自己的手段。
只不过对于许俊臣来说,虽然他是个执掌朝野的权臣,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到底还是要依靠着皇帝而活的。
同时他也不明白,明明这群侍卫中满是自己的眼线,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混进去了刺客呢?
这场刺杀到底是谁倒的鬼?
难不成是自己的陛下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只是为了打压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他实在是想不通,于是他在愁容满面的回到府邸上时,干脆闭门不出,装起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