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泠柔甜甜地笑着,满脸幸福:“靖寒,这世界上就你对我最好了。”
时茉在一边默默看着,高家二老的要是听到这话,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尽心尽力养了高泠柔二十多年,对她这个亲生女儿不管不问。
到头来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司靖寒,真可怜。
司靖寒突然指向时茉,对一旁伺候的佣人吩咐道:“以后这些端茶送水的活儿都让她来。”
时茉垂着眼眸,很自觉地站在佣人原来站的位置上,接过对方端着的热粥,缓缓搅拌。
如果把这碗热粥浇到高泠柔的脸上,司靖寒会是什么反应?
她舀了一勺,轻轻吹了一口,送到高泠柔唇边:“高小姐,粥不烫了,喝一口吧。”
“你别过来!”
高泠柔像是受了惊吓一样,“啪”的一下打翻了时茉手里的碗,惊恐地扑进了司靖寒的怀抱里。
“靖寒,我不要她在这里伺候我,她就是魔鬼,今天想要害死我!”
热粥有一多半都洒在时茉小腿上,烫得她的小腿红了很大一片。
时茉被烫得很疼,虽然她很能忍,但此时就没必要了。
她痛苦地“嘶”了声,默默地蹲下身子,用手去捡摔碎的碗块。
司靖寒向来对她没有半点同情心,仿佛没看到一样。
在温柔的安慰过高泠柔后,冰冷的目光才射向她,寒声质问:“泠柔说的是真的?”
时茉抬起小脸看着他,咬了咬唇:“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
高泠柔杏眼狠狠地瞪着时茉:“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冤枉你吗?!”
时茉眼泪汪汪地和她对视,咬着唇不说话。
但意思显而易见。
以前在高家,高泠柔就是用这种方法,挑拨自己和父母的关系,逼得父母把她赶出家门,甚至逼她去掉“高”的姓氏。
呵,原来欺负人,是这样的感觉啊。
时茉低眉顺眼地收拾着碎碗残渣,小声道:“高小姐,你想让主子惩罚我直说就是,他喜欢你,你想让我死,他不会让我活。”
一旁的司靖寒蹙眉,冷声道:“这里让其人来打扫,你先滚出去。”
时茉放下手中的瓷碗碎片,手指上露出一条猩红的口子,在奢华的吊灯下格外醒目。
司靖寒眸色阴沉,这个女人是存心的。
时茉出去后,佣人重新准备了药膳进来。
司靖寒对怀里跟他撒娇的人说:“泠柔,你先好好吃饭,我晚点过来看你。”
因为时茉的存在,高泠柔十分有危机感:“你去哪里?”
“有一份紧急文件要处理。”
司靖寒找了个理由,帮她掖好被角,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丝后,起身离开。
别墅北边的卧室里,时茉在洗手间用清水洗干净小腿上的热粥,小腿上起了泡,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她得找点烫伤药,好好抹一抹。
女人总归是爱美的,不管多少岁,什么情况下,哪怕是像她这样三个月后就要死的,都不例外。
卧室的门突然开了。
不用看,听脚步声,时茉就知道,来的是司靖寒。
她扯出一个笑脸,光着脚朝着司靖寒的方向走,偎在他怀里,细嫩的小手缠在他精瘦的腰上。
她故作惊喜地说:“来看我?还以为在你心里,我一点位置也没有呢。”
司靖寒背手将她不安分的纤手捉起来,凉凉的指腹捏在她被瓷片割破的地方。
时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司靖寒松开她,冷飕飕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高家把你赶出来,还真是明智之举,心狠手辣,心机深重,迟早是祸害。”
时茉心中像是被刺扎了一下,脸上却笑意盈盈:“我说了我是被冤枉的,而且你收留了我,给我钱花,给我地方住,还让我去赛车,说明你也觉得我没那么坏。”
她的手勾着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去吻他。
司靖寒却偏过脸,她亲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唇印。
司靖寒推开她:“别发浪!我留下你,是为了给泠柔讨回一个公道。”
公道?多么滑稽的公道。
时茉敛着眸子,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而是略显落寞地问道:“现在泠柔醒了,那司伯伯的寿宴你会带她去,不会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