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
是了,柳五爷杀人哪里需要缠死这么原始的手段。
柳五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下来了,站在我身边,此时看我的眼神满是嘲弄。
“是我冤枉你了,但海神祭祀问题很大,我们去祭祀台周围看看。”
“不去。”
柳五爷冷笑了一声,“给你钱了还是那邪祟准备要你命,这么上心干什么。把自己当菩萨了,看不得有人受罪?”
我是觉得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查看一下,如果可以解决,那自然是最好的。
这是做人基本的想法,可柳五爷不懂,我只得耐着心解释,“那人死在我们眼皮底下,也太讽刺了,他死后我才发现有邪祟夜里来过,这都可以算得上被人上门打脸了,挺没面子的。而且这人活着的时候跟我也挺聊得来,我不能不管。”
柳五爷冷着脸,阴霾着双眸,“你的意思是你得给你情郎报仇?”
他斜了我一眼,继而道:“呵,反正你别想着我会帮,在我面前,跟我抢女人。我没自己去了结他,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我站住了脚,看向柳五爷有些无奈。
看来柳五爷是不会跟我去调查了,但让我放弃是不可能的。
“你真不去?你要不去,我就自己去!”
“哧。”
柳五爷给我留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转身走了。
柳五爷在飞机上把感应恢复了,我感应了一下,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切断感应。
既然这样,我心里也有些底气。
其他的出马弟子接单子,去干活哪有一天到晚让家仙跟在身边的。我反思一下,自己这些年确实是太依赖柳五爷了,甚至把他在心里过度美化了。
所以柳五爷只要有一点跟我心目中的样子不一样,我就很难接受。
我打算先去祭祀台看看,打定主意后我环顾四周,掐算了一番,朝东边走去。
昨天来时,我听那男子跟旅馆前台打听,说海神祭祀是在东边一个小山坡上。
我一路打探着路过来,站在山脚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受了一番,明白了。
有点意思。
我蹲下抓了把土,摩挲着,“面山背海,外秀中空。什么海神,这就是一整窟蛇啊,看这阴气的浓度,死了不少人。”
那几个旅馆外头妇人说什么这个月死了五个人,恐怕不止这个月死了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事,居然没引起注意。
我蹲在地上,心里思索着这蛇窟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心慌,巨大的危险气息笼罩下来。我来不及多想就握住了脖子上挂的木牌,默念心法传召柳五爷。
一股巨大的拉力拽住了我的脚,打断了我的心法默念。
我双眼瞪大,飞快扑向旁边的大树想要定住身形,可抱到怀里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大树,分明是一条大蛇!
紧迫感从脚蔓延到头只是瞬间,我最后的意识只留在了这小山坡居然是个幻术,只要踏进山坡范围就已经是进了蛇窟。
当我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双手被反捆着,整个人跪在一圆形石台上,目光所及的地方是一个空旷的石洞,周身浓郁得可以滴出水的阴气却让我整个人舒服极了。
我眯着眼发出一声喟叹。
“你还挺自在享受。”
一道轻灵又飘忽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
我佯装镇定:“就是你这妖物打着祭祀名义,肆意残害生灵?真是无法无天。”
“你是术士?这些年我见过不少人,能这么冷静的只有术士,我最讨厌术士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我整个人被大力抽击下高台,狠狠摔在了沙土地上。我疼得呲牙咧嘴,但还是抓住机会抬头看向前方。
对着盘旋在石洞里唯一的一棵大树上的大蟒,快速念起咒,“奉柳家五爷,弟子白妤今借力,此身金石不摧,千刀不进,力有千斤!”
念完咒,我就想挣脱手上不知道是什么的束缚。
可居然没有用,咒语没有生效!
“柳家,你是出马仙?”
大蟒慢悠悠的滑下大树,一闪化成一个身着黑白长袍衫,一头乌黑长发的男人,他的脸上还有一道贯穿了鼻梁的疤痕。
“你供奉的,是柳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