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茶伤脾,顾大哥有伤在身,还是要多保重的好。”
“好。”
顾槐乖巧地端起汤碗,小口慢酌。
温姑娘说了,细嚼慢咽方为养生之道。
看着他饮尽鱼汤,温柔才慢悠悠开口,“顾大哥,先前我说的赚钱之法,如今已经有了雏形,不知你愿不愿意与我一同?”
顾槐刚要答应,温柔又补充道:“诶,你可不要满口答应,你收留我这么久,我都不曾给过你报酬,如今想赚些钱财,也不过是想存些安身立命的本钱,既是赚钱之法,就得互惠互利。”
“既是如此,温姑娘请讲。”
“今日大费周折,寻河捞鱼,又做鱼,我发现大家对鱼并不厌恶,甚至还有些喜欢,只是先前并未见邻里食鱼,想必不外乎三点,路程远,不裹腹,不会做。”
这鱼若是处理不当,不仅吃不出鱼鲜,甚至会发苦。
顾槐点头认可,不过还有一点她没有说到,“以前曾有人试过养鱼,为此还建了鱼塘节约路程,没成想最后鱼全死了,血本无归。”
“那是为什么?”温柔疑惑。
能够建鱼塘,想来也是有些水平,亏到不剩分毫,定是有什么缘由。
“不知道,大概是鱼难养,亦或别的什么原因。”
“看来这鱼之道已有前辈试过,并不怎么成功,不过我的想法是,可以去酒楼中卖鱼,可以一边摸索养鱼之法,一边卖精品鱼。”
“何为精品鱼?”
“物以稀为贵,我今日做的这六种鱼不过是最基本的烹饪方式制作而成,若是再加上别的制法,味道会更好,只是将鱼运到城中,在进行烹饪,只怕会供不应求,倒不如直接做个限制。”
“你的意思是咱们每次只做几道?”
“然也!”
倒也是个法子,不过此事涉及酒楼,还要人家掌柜同意才行。
顾槐和温柔合计了下,决定明天一早便去福瑞酒楼,找掌柜商量此事。
“顾大哥,厨房是我炸的,明日去县里,顺便找几个工人修了吧,另外,我觉得有辆马车还是很有必要的,雇了这几日,倒不如买下它更为方便。”
顾槐有些犹豫,马车和修缮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修缮还好说,马车若是买下,只怕日后......
也罢,有了马车,至少出行方便,顾槐放下心中顾虑,应了声好。
随即,温柔变戏法似的从旁边端出一碗药汤,“顾大哥,该喝药了,不凉不烫,刚刚好呢。”
“......”
真是准时!
顾槐一向是行动派,一大早,准备好早饭,套好马车,二人收拾一番便坐马车去往福瑞酒楼。
燕掌柜有几日没见顾槐,再见时看他身上有伤,连忙迎他到后院坐着。
“小顾呀,身上有伤就多歇歇,事出突然,不算你违约,你且安心,若是银钱不够,我先预支你一些也可。”
“多谢燕掌柜,我一向闲不住,只是这些时日怕是没法进山打猎了......不过温姑娘倒是有一个招揽生意的法子,不知掌柜可有兴趣?”
“哦?不知是何妙计?”
小二端来茶水,为几人斟上,而后默默退下。
温柔笑笑,“谈不上妙计,只是会几道做鱼的方法罢了。”
“鱼?”
掌柜闻言,连连摆手,“哎呦,不可不可,姑娘大概是初来乍到,有所不知啊,这鱼非要吃新鲜的才好,但凡死去片刻,再做出的鱼便有毒,给客人吃了,别说赚钱,怕是身家性命都要赔进去。”
“可是新鲜的鱼也并非买不到......”
“是买得到......哎,这么说吧,”
掌柜压低了声音道:“几年前有个商人客居此地,也是见没人做这鱼获生意,打起了此间主意,还整了些许鱼塘,最后食客吃了,回到家中便上吐下泻,大夫诊治说是中毒。”
“中毒?”
若非人为,怎会有毒,且这里的鱼并不具毒性,可以食用。
温柔不解,却也耐心地听下去。
“是啊,可县中大夫查验一番,养的鱼中并没有被人下毒,厨子也没有问题,且中毒之人多是一两日症状便缓解,这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只是再也没人敢卖鱼了。”
温柔一时之间陷入沉思。
新鲜的鱼,水没问题,厨子没问题,食客吃了反倒出事,那难不成是......食客有问题?
若是鱼的烹饪也没问题,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脾胃虚寒亦或患有背疽等病症,也会有这种情况,危险者甚至危及生命。
不过,如若真是这种情况,倒也不是不能解决。
“温姑娘,并非老夫不愿跟你做生意,只是我年岁大了,不求大富大贵,只愿平安健康顺遂呀!”
“燕掌柜,您的意思我明白,那若我只是租用你这里一个厅堂,一个灶台呢?”
“租用一厅一灶?”
做到燕掌柜家的这种规模,福瑞酒楼已经不单单是招待食客这么简单了,后院有几层楼做客栈,前厅三个亦可作宴饮。
不过规模虽大,奈何县里人少,外地人不多,体现不出太多优势,大多时候也都是闲置罢了。
虽说合作不成,若是租给他们,出了事不用自己担责任,生意好也能给自己的酒楼带来收益,倒是个两全其美之法。
燕掌柜想了想,还是提醒道:“租你们一间厅自然没问题,可是温姑娘,在下还是要提醒一句,这个生意没那么容易做。”
“多谢掌柜提醒,既然您同意了,那咱们就签下租契吧。”
了结完此间事,她还要赶着去买旁的东西呢。
“温姑娘,我儿与顾槐乃是多年好友,感情甚笃,如今为祸不及妻儿,我不能让你在我店里卖鱼,已是不义,银两方面又怎好开口。”
温柔听罢,朝燕掌柜拱手道:“生意场上速来讲求互惠互利,燕掌柜肯租出一间厅堂供我等售卖已是大义,不可再让掌柜做赔本生意。”
“既如此,那便把清河厅租给你们......一月二两银。”
“燕掌柜,您这未免让利太多,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