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青旁的不说,脸皮还是很厚的,饶是季霖话都说的如此重了,她也只哭了一场之后,便又笑着面对季家众人了。
端茶倒水,喂鸡摘菜。
苗舒舒和爹爹忙活好一阵儿,也才将将雕完了二哥的一串手链。
因为二哥的最简单。
收到礼物的季如铭心花怒放,几乎是立刻就把手链戴上,用袖子小心的挡住每一个珠子。
都是妹妹亲手磨的,绝不能坏了。
季霖要去镇上卖肉了,季雷接来了板车,留下一部分肉自家吃,余下的全都搬上车。
苗舒舒小屁股挪到了板车上,两手一撑一跳,就稳稳的坐在板车屁股上。
她也要去镇上!
她还没和爹爹一起出去玩过呢。
季霖面对女儿乞求的眼神根本顶不住,反正最大的隐患都被他连根拔起了,再带女儿出去也不会有更大的危险了。
“哥哥们不去么?”苗舒舒问。
三兄弟顿时露出个无奈的笑来,三个季如鹰立马跑到苗舒舒耳边,小声嘚吧嘚的,说出了他们三人的倒霉之处。
“我们要是出去,一定会倒霉的。哎~大哥捉鱼险些被淹死,幸好二叔来得及时。二哥就去摘个菜被下山的野猪顶上了树,好险没被毒蛇给咬了。”
“至于我呢,就更倒霉啦,走出去没几步被蜂窝给砸了,蛰的我是满头包,肿了十来天呢。”
“哈哈哈,我们三太倒霉啦,妹妹去好好玩儿吧。”
憨憨季如鹰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哎,蜜蜂咬的他头上都是包,他乌黑的头发全都剃了,出去指定会被人笑话。
苗舒舒也招招小手,等三兄弟都凑她边上了,她才小声嘀咕,“舒舒给二哥的手链能给哥哥带来好运哦!哥哥们手牵手,就不会倒霉啦。”
季如铭回想起舒舒烧掉周雪给的那个诡异木手链,觉得自家妹妹指不定是个小仙女转世。
这么小的年纪,大字不识一个也没人教过,从前还是个小傻子,忽然之间竟然懂了很多他都不知道的事情。
也许是仙家常说的顿悟了?
季如松就没季如铭那么心思敏感,听完后立刻把手搭在季如铭肩上。
他要陪妹妹一起出去保护她。
最后季如松季如铭两人跟着一起,季如鹰为了面子选择窝在家里。
不过苗舒舒答应他要给他带一顶最好看的帽子回来,季如鹰心里那点小悲伤顿时就被磨平啦。
苗舒舒坐在板车上叽叽喳喳和哥哥们聊着天,季霖和季雷换着拉车,几百斤的货物,两人愣是一点没觉着累。
快到镇上,板车行停了一处树林旁边休息。
季霖掏出鸡蛋,剥开了喂给苗舒舒。
而苗舒舒撅着小屁股拿着根小棍子,在水沟旁边挖着东西。
刚刚嘘嘘时候,她就看到这里有宝贝啦。
不过是个小宝贝,就一点点金光啦。
可是家里好穷,她要养活好多亲人,舒舒就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宝贝。
季霖来的时候,乖宝头上衣服上都是土,脸上还带着几滴泥巴。
季如松兄弟俩放完水回来,见状开怀大笑。
妹妹真可爱,一会儿不见就要挖坑。
苗舒舒见哥哥笑话她,气哼哼的丢开手里的棍子。
“哥哥挖!”
季如松点头,“好,哥哥帮你挖。”
这一路上,别说摔跤了,他甚至还顺手逮了两只兔子,一点点倒霉事儿也没遇上。
直脑子如季如松,也反应过来了,妹妹说的好运手链就是真的。
季如铭也蹲下身,“舒舒,坑里有什么呀?”
舒舒坐在爹爹斜鞋面上,吃着鸡蛋含糊不清,“有个小宝贝儿……”
稚嫩童语惹笑了众人,也包括来看热闹的季雷。
可是下一秒,季如松挖坑的手碰到了一处坚硬他下手摸了摸,觉得不对劲,又让季如铭下手去摸。
兄弟俩同时脸色大变,一旁的季雷看不过眼了。
“倒是里头是个啥小宝贝?”
“嚯——”下一刻,季雷觉得眼睛都要被亮瞎了。
那么大一块狗头金?比他头还要大!
这叫小宝贝儿?
侄女儿是有点子厉害东西在身上的。
季如铭脸色郑重,他看了看妹妹的一脸天真,又看了看季霖。
季霖早料到了里头有东西,可也没料到会是一块什么大的金子。
看这样子炼成真金足足有二十斤。
弯腰抱起乖宝,季霖说道,“乖宝,下次遇到和这个差不多的,要告诉爹爹。”
“这个可不是小宝贝,这个能买一院子的肉了。”
苗舒舒哇一声,“真的么?”
小宝贝就这么值钱了?
那大宝贝得多么值钱呀?
季霖抱着苗舒舒回板车上。
季如铭则是和季如松一起,抱着狗头金藏好。
既然他们知道舒舒的不同之处,就要当起哥哥的责任,保护妹妹。
收了妹妹的好运礼物,他们就是舒舒的守护者。
兄弟俩互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火热和笃行。他们季家向来团结,兄弟姐妹之间,都是可以交托后背的存在。
镇子不大,却挺繁华的,南来北往的车队都会在这里停一停,因此镇上酒楼颇多。
东北各有一个大集市,每日从早开到晚。
季霖季雷迅速找了家时常合作的酒楼卖掉了所有的肉换成银子,带着三个孩子去集市上玩耍去了。
当然主要是让乖宝舒舒玩一下。
舒舒坐在爹爹肩头上,看着底下簇拥的人头有些害怕,于是小手无意识的抱着季霖的脑袋,小手摸着季霖的下巴来回蹭蹭。
季霖知道乖宝紧张,于是一边走一边小声说话,很快苗舒舒就不怕了。
“爹爹!前面有人喷火……哇!爹爹快走,舒舒想看。”
一行人便去看了杂戏团的表演,一个壮汉喷火胸口碎大石,厉害的很。
年轻体态柔软的温润青年则是表演各种武功供人观看。
甚至还有个姑娘头顶着碗,用脚一下下甩碗到头上。
看的人移不开眼。
直到三人停止卖艺,围观人群散开。
温润腼腆的青年端起地上受铜板的篮子,小心珍惜的捡起里面零散的铜板,露出个笑来。
“大哥,我们攒够钱了,回头就去小巫山接上爹娘,我们在山下盖间屋子,咱就能好好生活了。”
季霖眼神收缩,小巫山?
他同季雷互视一眼,两人仅用眼神就确定了接下来的行为。
苗舒舒被二哥抱着跟在后面,季如松则是和两个大人一起去抓住那三个人。
季如铭到的时候,巷子里的破院中,壮汉被牢牢捆住,青年一脸的悲愤却被季如松按在地上无法挣扎。
那姑娘早早被敲晕过去了。
“说!你们和小巫山的匪徒是何关系?”
壮汉和青年都愣住了,同时看向季霖。
“什么匪徒?小巫山是我们的家,哪里有匪徒?我们爹娘还在山顶住着。”
苗舒舒窝在季如铭怀中,“可是,山顶没有你们的爹爹和娘,只有一群很坏很坏的土匪喔,不过他们都被我爹爹打败了。”
壮汉愣了三秒,骤然流下了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