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舒舒翻遍了山寨,都找不到那个最珍贵的、闪着金光的宝贝。
她趴在爹爹背上,思考时候一条腿翘起来搭在爹爹结实的手臂上,圆墩墩的小屁股翘着。
好大一个宝贝山呐,可惜她太小了看不透到底是什么。
算了,比起珍宝还是爹爹更珍贵。
苗舒舒钻进爹爹怀里,同他一起回到了刚刚那个山洞里。
浑身发着光的大哥哥就被爹爹安置在那里。
之时大哥哥好像受了伤,行动不方便。
“大哥哥,你也是被坏蛋们捉来的么?”
苗舒舒走进一直低着头的大哥哥,小手讨好的揪着他一丁点衣角,懵懂的眼珠像含着星星,谁看了都忍不住心软。
可惜楚渊是个不寻常的,他乌发像流水一般披在肩头,那双带着戾气的眼睛从暗处抬起来的时候,阴鹜暴躁的气质一下子吓坏了苗舒舒。
她连忙松开了揪着他衣角的手,像个跳蛙一样后退开。
呼……这个大哥哥真凶啊。
看来不能问他坏蛋家里的事情了。
也许是她滑稽的动作让楚渊觉得好笑,他惨白到有些透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不是哦,大哥哥也是个匪徒,杀过人纵过火,你怕么?”
苗舒舒啃手指,“嗯……可是哥哥身上没有……”
季霖伸手抱走乖宝,捂住了苗舒舒的漏风小嘴巴。
季霖丢下一斤粮食便带着女儿离开。
身后,楚渊饶有趣味的念叨着那个小不点最后没说完的话,他的身上没有什么?
小怂包苗舒舒安安静静待在爹爹怀里被抱下山。
“爹爹,大哥哥怎么办?会不会被大老虎吃掉?”
季霖回想那个凶崽子剑挑匪徒人头时候的眼神,不禁都有些胆寒。八岁的孩童对人命毫无惧意甚至还懂得趁他闯入之际提刀反杀好几个匪徒。
那不是个简单的孩子。
季霖不想让他靠近乖宝,免得吓坏她。
“不会,乖宝不用担心他。”
落到那群亡命之徒手里,还能活得好好的,就不是个简单的孩子。
“乖宝怎么一个人上山了?”比起其他的,季霖更想知道为什么乖宝会独自离家,外出被匪徒发现并且伤害。
“三丫带我摘果子,我一回头,三丫就不见了。”三丫是同村的一个六岁小姑娘,爹是个好赌的货,娘又是个长舌妇,经常和村里其他女人吵架。
季霖进村没回家,而是背着苗舒舒直接到了许三丫家门外。
许三丫刚好抱着一盆洗好的衣裳跟着许王氏后面,见到季霖背上完好无损的苗舒舒,吓得手里盆儿掉地上,洗干净的衣服顿时粘上灰。
许王氏一巴掌打在许三丫背上,厉声教训,“臭丫头,连个盆都端不住?平白给你吃喝,一点用处也没有?”
“生的不好看还不会干活儿,将来谁嫁要你?”
许王氏转身,见到季霖那一刻脸上怒意都被谄媚代替了。
谁让季霖虽然运道不好,但人家进山就能猎到东西呢?
就算身上带伤回来,人家也赚了银子。
许王氏就想着让三丫跟季霖那个又哑又痴呆的女儿多亲近亲近,好歹能跟着喝口肉汤,也好让她尝尝味儿。
“季小哥怎么来我家了?”
许王氏推了一把身后的许三丫,谁知许三丫抖若筛糠,脸色还青里泛白,难看的紧。
“去,跟你舒舒妹妹多说说话!”许王氏下劲儿揪了一下许三丫胳膊,总算叫回了许三丫的魂。
季霖没看许王氏,而是径直走向许三丫。
“你带着舒舒出去摘果子,为什么把她一个人丢在山上?”
许三丫张嘴,怯懦又心虚的回应,“我想起家里鸡还没喂,就先回来了。”
季霖见过许多撒谎的人,许三丫这样心思浅薄的谎言,他一眼就看穿。
“为什么带她去小巫山?你爹娘没告诉你那里有土匪么?巫山上的土匪会留野果子让你摘?”
季霖冷着脸质问许三丫,“说!谁让你带走的舒舒!”
苗舒舒趴在爹爹背上,感受着爹爹滔天的怒火。
心里都有些小颤抖,可是一想到自己被土匪们欺负推下坡,差点死在山上,她就不觉得爹爹过分了。
她是爹爹的乖宝,是爹爹唯一的女儿。
苗舒舒伸出手,摸了摸季霖剧烈起伏着的胸膛。
季霖理智稍微回来一些,但他没放过许三丫。
许王氏被季霖忽然的怒火吓蒙了,回神之际想把许三丫从季霖手上抢回来,又怵得慌。
“你还不跟你季霖伯伯道歉?”许王氏重重打在许三丫屁股上。
苗舒舒伸头望着,为什么要和爹爹道歉?
明明应该和她道歉才对呀。
“别跟我道歉,和舒舒道歉!再去季家门口跪足一个时辰,否则我不会轻易和解。”
许王氏连连点头,“道歉,当然要和舒舒道歉,这死丫头害得舒舒差点遇险!”
“不过你们家舒舒不太聪明而且还是个小哑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三丫吧?”
“这样吧,我让以后三丫多带着舒舒,保管不让别人欺负她。”
“舒舒你说是吧?”
许王氏心里也来气,她跟个臭男人在家门口起争执,还逼着她女儿跪一个痴傻小哑巴。
纸人也绷不住要发火的。
苗舒舒从爹爹身后探头,“不是哦,舒舒都听爹爹的。”
许王氏嘲讽的表情都没收,就被季霖背后冒出的机灵可爱的脸蛋惊到了。
季家痴傻小哑巴不傻了?
也不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