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是个孤儿,六岁被卖到观音庵,从那时起,她便无时无刻不想离开。
这观音庵,表面是佛家清静之地,以行善积德的名头收养了无数孤儿,但能活到成年的都是女孩儿,且个个艳若桃李,姿容绝色。
少女们会明码标价地被卖给城中的达官贵人,只是那并不是她们的解脱,而是另一个恶梦的开始。
她们离开之后,少则几月,多则两三年,便会暴病而亡。
楚凌并不是个甘于认命的人,她曾想过要逃跑。
可当她亲眼见到一个逃跑的姑娘被抓回来,凄厉惨叫响了整整一夜,连尸骨都没见着,便再没想过逃,安分守己地在庵中小心翼翼生活。
好在她资质不错,是所有姑娘中最漂亮的一个,也最识时务。
了愿师太很喜欢她,待她格外宽容,将她当做奇货可居,别的姑娘只能待在自己房里,她却可以在庵中自由行动。
她本以为自己会像其他姑娘一样被送进一个大官的后院,哪里想到却遇到一个天大的机遇。
三日前,当朝的太子妃徐琳琅找上了观音庵,要为太子寻一位绝色侍妾,生下子嗣。
作为观音庵最出色的姑娘,师傅毫无悬念地选了她。
那时她便知道,这是她唯一能脱离观音庵,重新开始人生的机会。
只要她爬得够高,手中握有足够的权利,观音庵就没办法在控制她!
这般想着,楚凌唇角抑制不住扬起笑意,许是方才太过劳累,她泡着泡着,便睡了过去。
另一半,裴湛总算恢复了力气,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他脸色阴沉,俊挺的眉宇间满是阴翳,那情香药性极其霸道,竟让他短暂失去了意识,才让那女人逃了。
“来人!”他沉声唤道。
立即有侍卫从水榭四面八方而来。
他眸光幽幽看着来人,森然问道:“方才你们在哪?”
侍卫们瑟缩了一下,几乎将脑袋垂到了胸口,“回禀殿下,是太子妃娘娘那边,说庵堂内有老鼠,让属下们过去……”
“回去各领一百鞭子!”裴湛打断了他们的话语,语气冷如坚冰。
“是!”侍卫们丝毫不敢违抗,只觉得后背衣衫被冷汗浸湿。
“都起来吧,孤要你们在庵中找一个人。”
他眸光幽冷,墨色瞳孔中闪过一抹莫名幽光。
……
楚凌睡得十分不安稳,恍惚间听到外头小女尼惊恐的叫声。
“你是谁?你不能进去!”
她猛得惊醒,还来不及从浴桶中出来,面前的屏风便一把利剑砍成两半。
她的心脏猛得漏跳了一拍,脸色瞬间煞白。
一身黑衣的裴湛提着剑站在不远处,墨色瞳孔中满是冷冽的杀意。
他一步一步走近,长剑一下挑起楚凌小巧精致的下巴。
“你好大的胆子,以为跑了,孤就找不到你?”
楚凌只惊慌了片刻,便冷静下来。
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从粉颊上滚落。
“我……没有,明明是你欺负我……”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一双狐狸眼水光潋滟,怯怯望进男人墨色的冷瞳中。
师傅说过,她这幅模样最是惹人怜爱,便是女子都难以抵抗,更遑论男人。
裴湛只觉身体莫名燥热,锋锐的视线扫过那半隐半露的娇躯,墨瞳幽暗,之前的疯狂忍不住又浮现在脑海。
小腹处那股欲望,似乎再次升腾。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愈发烦躁,眼中杀意更甚。
“你可知上一个妄图爬孤床的女人,是什么下场?”
他握住那纤细的脖颈拉到身前,薄唇贴在她白皙小巧的耳垂上,语气森冷,“孤让人将她的皮一寸寸剥下,然后再叫人把她放入沸锅,活生生煮熟……”
楚泠瞬间感觉胃中一阵作呕,粉白的俏脸上血色尽褪,身体也因为恐惧轻轻颤抖起来。
“所以……你是想变成第二张美人皮,还是乖乖跟孤说实话?”
裴湛饶有兴趣地看着因恐惧而轻轻战栗的少女,手指缓缓摩挲着她脆弱而纤细的脖颈。
手中的细腻如暖玉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漆黑瞳孔沾染了欲色。
他没有再压抑自己的欲望,直接将人压在浴桶上,覆身而上。
楚凌只感觉自己好似成了一艘荡漾在水面的小船,一丝不慎便会被潮水淹没。
后背一阵阵发冷,自己似乎……玩火自焚了。
她看到男人墨色瞳孔中犹如实质的杀意,觉得自己恐怕真的会死!
她不能死,她这么艰难地活到现在,才看到一丝希望,怎么能死!
楚凌也不管那近在咫尺的剑尖,直接伸手揽住了裴湛的脖颈,樱唇封住了他的薄唇。
裴湛瞳孔猛得一缩,片刻怔愣之后,扣住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楚凌眼中带出一抹得意,如猫儿一般嘤咛起来。
这吻虽是由她开始的,却由不得她结束,直到她气喘吁吁,几乎不能呼吸,裴湛才放开了她。
他的呼吸亦有些不稳,在楚凌耳边冷声道,“你既然爬了孤的床,那便别想再逃,跟孤回去。”
“不!我不走!”楚凌双眸含泪,拼命摇着头,想要挣脱裴湛的怀抱。
裴湛眸光一冷,语气森冷,“你已经是孤的女人了,还想去哪里?”
“我答应了师傅,要一直在她身边侍奉的,求您放了我……”楚凌咬着唇,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楚楚可怜地祈求。
裴湛已经知晓楚凌是了愿师太收养的孤女,也知道了愿师太收养这些孤女是要去做什么,神情更冷。
“由不得你!”
他不知这女人是不是在演戏,但他必须把人带走,大不了之后再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