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太师府。
诺大的厅堂之上,监国太师赵勇半躺在那虎皮大椅之上,身边跪着一位妖艳的女子双手捧着酒樽递到了他的面前。
轻轻抿了一口这琼枝玉液,赵勇很惬意的微微迷上了眼睛。
而大厅之上却是歌舞升平,一个个穿着暴露的舞女不知疲惫的跳着一支支舞蹈。
而在这大殿的两边却是坐着朝堂之上几乎多一半的王公大臣,就仿佛是上早朝一般,就差文武百官纷纷跪下齐呼一声万岁了。
不过即使是朝臣相伴,美人相陪,赵永德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这不,只是片刻,赵勇便坐起了身来,随即回了挥手道:
“都退下吧!”
闻言,一个个舞女乐师们纷纷鞠躬,然后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坐在四周的百官正看的舒服呢,可这舞女乐师忽然退下了,一个个瞬间精神了几分,随即一脸疑惑的看向了上座的赵勇。
坐在最前排的一位老者更是双手抱拳道:
“监国大人,不知这是何意?”
赵勇抚了抚额头,随即开口道:
“今日不知为何,让吾觉得有些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闻言,老者微微一笑道:
“想必是监国大人处理朝政,事务繁多,以至于身心疲惫所至,无大碍……”
赵勇摆了摆手:“或许吧!”
说着,赵勇将目光一一扫过这大厅中的每个座位,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走边的首位道:
“徐旺年徐公公今天为何没有过来?”
话音刚落,紧邻着这空位的一位肥胖中年站起了身来,拱了拱手道:
“听说宫里面发生了大事,皇上派徐公公抄了华贵妃的家,估计现在正在忙着处理事物呢。”
微微点了点头,赵勇开口道:
“这件事我听说了,那傻子昨夜因为华贵妃为她那老子求官,不知怎的触怒了那傻子,直接被杖毙了,并且查抄了张家,同时还将五十多位为之求情的宫女太监一并杀了,大家怎么看?”
随着这句话刚落,坐在后方的白头长须户部侍郎站起身来,拱了拱手道:
“见过大人,以老臣之见目前国库空虚,内库不足,皇上是看上了张家的财产了,这才借口查抄了张家,昨夜徐公公连夜往户部送来了足足二十箱金银财宝!”
闻言,赵勇微微点头,随即陷入了沉思。
华贵妃在宫中向来受宠,那傻子昏君更是有求必应,要不是因为祖宗遗训,估计那尉迟瑾的皇后之位都会给华贵妃,这怎么忽然之间就杀了呢?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看上了张家的财产?
想到这里,赵勇一手扶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他在思考,思考着宋要的想法,虽然他不在宫中,可宫中发生的事情却是丝毫瞒不过他的耳目,只是自从昨夜宫中传来消息之后,今日这宫中的所有眼线却仿佛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就在此时,那种不安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赵勇不由暗道一声:
“难道那傻子变了?”
‘哒哒哒’
就在赵勇正在疑惑之时,一阵脚步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维。
抬头看去,却见一位白面无须,约莫有五十来岁的老太监手抱拂尘径直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徐旺年,徐旺年走到大厅左右看了看,扯着公鸭嗓子笑道:
“呵,今天咱家来的晚,怎么了,一个个一脸的沮丧气?”
说着,徐旺年也没有理会别人,自顾自的走到了赵勇左手边的首座坐了下来,端起一杯酒,一仰头喝了下去。
而坐在上座的赵勇看到徐旺年来了,双眼之中闪过一抹笑容,随即开口道:
“公公来的真是时候,吾等听说宫中出了大事,不知是何事?”
徐旺年闻言,放下手中的酒杯,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宫中是有大事发生,华贵妃替父求官被杖毙,五十多宫女太监求情被斩首,咱家接圣命连夜查抄了张尚书家,今儿个一早皇上在坤宁宫将内八监监正全部杖毙,内八监太监,宫中侍女全部被打入净事房!”
随着徐旺年的话说完,整个大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沉默。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一个个脸色难看至极,就连坐在上座的监国赵勇亦是脸色铁青。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傻子他变了吗?
怎么变得如此残暴了?
这……
想到这里,赵勇再次将目光看向了徐旺年,仿佛想要从徐旺年的脸上看到答案。
‘噗——’
下一刻,徐旺年嗤笑一声道:
“大家不必紧张,据我所知杀华贵妃是因为昏君腻了,抄张家是为了填充国库,今儿个将所有宫女太监全部打入净事房是为了给昏君的新宠出气!”
听着这句话,所有人再次松了口气,赵勇更是笑骂道:
“你这个老匹夫,跟大家说话居然大喘气,真是越老越不正经啊!”
徐旺年笑笑也不说话,可是他却对着赵勇轻轻的挥了挥手。
赵勇见状,微微点头,随即说道:
“好了,大家虚惊一场,虚惊一场,时候也不早了,都散了吧!”
随着赵永德话说完,众人纷纷离席,随即走到大堂中间,双手抱拳深鞠一躬:
“我的告退!”
瞬间,这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就仿佛是朝堂之上众臣给皇上跪安一般。
待到所有人退去,赵勇这才开口道:
“不知徐公公有何看法?”
虽然没有说,但赵勇心中明白,这其中必有什么原因,虽然这些做法看上去是昏君所为,徐旺年解释的也很有道理,可赵勇还是看出了端倪。
这其一便是杀戮,就算是昏君腻了华贵妃,按照他以前的做法也就是打入冷宫或者斩首,根本不会用杖毙这么残忍的手段,另外一个便是抓了所有的内宫宫女太监,这也是一处疑点。
难道这昏君身后有什么高人指点?
赵勇想着,同时也在看着徐旺年,想看看他是什么想法。
这一刻,徐旺年的脸色也是变得严肃了起来,同时又仿佛是看透了赵勇想法:
“咱家被昏君召见,倒是没有发现可疑之人,不过昏君却给我带来了一丝不安……”
说到这里,徐旺年仿佛又想起了昨夜的场景,可是有哪里不对呢?徐旺年也说不出来。
随即,徐旺年长叹一口气道:
“哎……还是再看看吧,咱家已经安排了几位义子去打探了……”
“那还请徐兄弟获得消息第一时间通知老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