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就算是手里面有那段录音,也证明不了什么,没有证据。”
这个电话的到来,是在严珺窈的预料之中。
“是吗?”严珺窈淡漠,那股子清冷,仿佛透过了手机,冷到了沈曼青。
沈曼青捏紧了手机,骨节处都已经崩的泛白了,她此时此刻应该庆幸,严珺窈不在自己的面前,要不然,她现在的狼狈模样,全都暴露无遗了。
“你想要干什么?”她直白的问,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慌。
严珺窈想要干什么?听见这句质问,那头传来几声轻笑,当这对狼狈为奸的母女,出此下策来算计严珺窈的时候,就应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的要求很简单,就看夫人愿不愿意了?”严珺窈故作玄虚,并未直接告诉沈曼青答案。
和沈曼青内心的焦虑完全不同,严珺窈可是轻松的很。
猫和老鼠,曾几何时,严珺窈居然变成了猫呢?
沈曼青的心里面,简直是一连串的脏话,可惜,一个字都不能吐露。
她毫无底气,如果真的如她所说,不在意那些录音,想必,也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严珺窈了。
“我要去兴盛建筑公司。”严珺窈斩钉截铁的说道,可给了对面一道雷击。
沈曼青半晌都没有声音,也不知道是因为严珺窈的要求太过无理,还是因为她自己太过肉疼。
“这段录音正如你所说,并不能证明什么,可是如果我把这段录音放给媒体呢,相信那群人对这种豪门辛秘一定很感兴趣。”
严珺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但这一次,沈曼青咬碎了一口白牙。
这是一场无声的持久战,最后,还是以严珺窈的胜利,落下了帷幕。
“好。”咬牙切齿的一声好,满满的都是对她的怨恨。
然而这一头,严珺窈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这件事情虽然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但是,结果下来,还是令自己满意的。
沈曼青满怀怒火的挂断了电话,恶狠狠的盯着这一串电话号码。
如今的她,也只能用这么幼稚的办法,才能出心里面的那口恶气了。
沈曼青的心情,严珺窈大概可以猜测到,但那又如何呢?这才只不过是个开始呢。
今天的兴盛建筑公司,一大早就特别热闹,员工们来来往往,但眼底藏着的那一抹好奇,却是异曲同工。
沈曼青虽然答应了严珺窈的要求,但是,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严珺窈入住公司的。
哪怕,这本就是属于严珺窈的东西。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众人的好奇心,也在愈演愈烈。
不少老员工,是见过严珺窈的,但毕竟五年的时间过去,严珺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八点了,九点钟有一个会议,专门为了严珺窈准备的,美名其曰是和公司里面的股东介绍严珺窈,实际上,一个狠狠的下马威正在等着严珺窈呢。
“呼……”严珺窈看着这栋熟悉的建筑,神情复杂,她再一次回来了。
“爸爸,你放心,我绝对会把我们家的公司,全都抢回来的。”
她阖上眼,刚才在眼眶里面打转的泪珠,已经烟消云散了,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的最后一丝的脆弱,消失不见。
踏踏踏,不紧不慢,富有节奏感的高跟鞋声在大理石瓷砖上面响起。
并不是多么特殊的声音,却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去。
众人心思各异,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惊艳。
“喂喂,不是说大小姐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吗?”
“我怎么知道?”
“看来传闻也不可信啊。”
议论纷纷,这些议论,对于严珺窈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
严珺窈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装,脚底下踩着的是同色系的高跟鞋,一头飘逸的长发,被扎成了干练的马尾辫。
明明她的目光如水一般波澜不惊,但就是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严感。
不少人在心里面敲响了警钟,这看架势,严珺窈绝非池中之物。
“沈夫人就是这么安排任务的嘛?连个领路的都没有。”
她环顾一周,所有人都愣住了,互相看着对方面面相觑,一时间,居然没有人敢上前,给严珺窈领路。
“兴盛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严珺窈微微侧头,眯起眸子,眼睛变得细长起来。
在场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了。
兴盛的大厅内,是一片死寂,完全没有清晨的活力气息。
大约过了几分钟,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匆匆忙忙从电梯里面出来。
他一眼就看见了严珺窈,也察觉到了大厅里面这古怪的气氛。
男人暗道一声不妙,小跑着来到了严珺窈的面前。
他紧张的擦了擦额前的薄汗,抿了抿起皮的嘴唇。
“您就是严小姐吧,董事长派我下来迎接您。”
一个严小姐,一个董事长,就已经阶级分明。
严珺窈淡淡点头,“走吧。”
她正在要打的恶仗,还在后头呢,现在冷落自己,也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会议室里面,沈曼青铁青着一张脸坐在首位上,双手摆在了自己的腿上,已经用力到指尖发白的程度。
她明明已经事前吩咐好了一切,也不会出任何的差错,那些股东们,唯她是从,不会出任何的事情的。
就算是严珺窈费尽心思进入了公司那又如何?这里早就已经是自己的天下了,她就算是孙猴子,也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董事长,您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助理看出了沈曼青的焦虑,主动安慰起来。
是啊,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为什么呢?内心的那一股子不安,却是经久不散。
“吱呀——”大门打开,外头的光亮争前抢后的挤入这件会议室里面。
一时间,众人都看不太清楚背光的严珺窈。
“好久不见了,沈曼青。”
她朝着坐在首位上的人缓缓勾勒出一个笑容来。
分明还是三月天,可是,沈曼青如处冰窖之中,从脚底升起了一股子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