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一路沉默，梁凉凉为那道芙蓉莼菜汤独自生闷气。

洗完澡，又到两人分享一张床的时光。

陆晋风问：“凉凉，甄欣和你说了什么，你笑那么开心？”

梁凉凉心里冷笑，还是忍不住了吧？

她不想破坏这最后一个值得留念的纯粹时光，关灯，室内一片昏暗。

“凉凉？”陆晋风不明所以。

她下床，开了一瓶红酒。

陆晋风声音沉了下去：“凉凉，不开心的事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喝酒？”

梁凉凉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灌了两杯。

为什么喝酒？当然是壮胆。

还有不甘心。

不甘心他心里爱着别人，而那个别人明天就要宣布留国内发展。隔着千山万水，他默默关注她，使尽手段让她多回国，就为演奏会上那一刻的相见。以后随时想见就见，梁凉凉不确定陆晋风的隐忍沉默能坚持多久。

这几天，她老是回忆结婚这三年，像是一种缅怀的感觉。

这可不是好征兆。

她默默地想，如果挺过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不管未来是什么，她就向他表白！

这个破釜沉舟的念头吓她一跳，她连忙又灌两杯酒，果然酒能壮胆，以前她连这个念头都不敢起。

陆晋风没再出声，黑暗中，视线没有一刻离开她的脸。

她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沉沉的，凉凉的。

他在生气。

却让她的脸颊发烫。

她有些站不稳，差不多够了，就扔掉酒瓶，任由那残余的红色液体弄脏男人精心挑选的羊毛地毯。

她爬到床上，抱住他的脖子乱亲。

陆晋风呼吸有些重，嗓音危险：“凉凉，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失控？”

能让我失控的，当然是你啊！

梁凉凉封住他吵闹的嘴巴。

他不再问，反压住她。

她松口气，她承认自己懦弱，如果他再没反应，向酒借的胆又会缩回壳儿里。

疯狂一场，酒劲儿散去大半，梁凉凉摸着久违的熟悉的肌肉，硬硬的，她想用牙齿咬一咬。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一口咬在他手臂上。

身边的人呼吸又开始粗重，再次压住她。

最激烈时，他喘着粗气问：“凉凉，你今天怎么了？兴致这么好？”

他的声音是愉悦的。

梁凉凉反倒不开心，他高兴占了她便宜，她虽然也想占他便宜，但她心里的人是他，他心里的人却不是她，所以算来算去，还是她吃亏了。

吃亏的人当然不会开心。

他没有给她机会想太多，她混沌的脑子不灵光，脱口而出：“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两个人齐齐吓出一身冷汗。

梁凉凉明显感觉到他的停顿，随后是更激烈的疯狂。

热情散去，时间寂静。

陆晋风亲亲她嘴角，手一下一下摸她的肚子，声音低沉：“凉凉，我们生个孩子吧，我喜欢小孩。”

梁凉凉没敢动，睫毛颤了颤。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虚，歉意从心底蔓延上来。

可明明，这个人是她合法的老公，他们俩，谁也没有强迫谁，都是自愿的。

这么安慰自己一通……她还是心虚。

好像偷走了甄欣的东西。

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