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梁凉凉和陆晋风一起回陆家吃饭。
陆晋风来接她,一上车,他的手迅速离开她的腰。
梁凉凉绷着脸,眼观鼻,鼻观心,非常难过。
到了陆家,陆晋风帮梁凉凉打开车门,扶她的腰下车。
她低头,他弯腰。
陆晋风的唇贴着她的耳朵。
她一瞬间红了耳根,心脏不规律地跳动,手足无措,想推开他,又想靠他更近。
他低语,冰冷的,恶意的:“梁凉凉,你恶心也给我忍着!别冷着个脸,如果让爸妈看出你不对劲,这场戏,我不陪你演了!”
她浑身僵硬,如坠冰窟,红潮迅速从脸上褪去,只剩下苍白。
“你不是最会演戏么?梁凉凉,戴上你微笑的面具,立刻,马上!”他微微勾唇,似在讲笑话逗她开心。
她扯了扯嘴角,笑比哭还难看。
“你们夫妻俩在说什么呢,笑那么开心?快进来吧,就等你们开饭了。”庄晚华听到车子的声响,出来站在门口,朝他们招手。
梁凉凉心痛欲死,挽着陆晋风的手抓紧他袖子,嗔一眼陆晋风,微微抱怨地说:“还不是阿晋,开会开那么晚,我等了一个小时!”
“下次再晚了,我帮你教训他!”庄晚华眼角微弯。
陆晋风淡淡笑道:“妈,我真怀疑,到底凉凉是你儿媳妇,还是我是你入赘的女婿。”
“你这孩子!”庄晚华指了指他,噗嗤一笑。
梁凉凉顺势松开陆晋风,挽住庄晚华,靠她肩膀上撒娇。
陆晋风低头看看自己被抓出褶皱的袖子,眉目沉凝,屈指弹了弹。
进了餐厅,梁凉凉脚步一顿。
又是芙蓉莼菜汤!
陆晋风亲手为她盛了一碗:“凉凉,趁热喝,凉了不好喝了。”
她僵硬地拿起勺子,还未入口,突然,一阵恶心涌上来,她捂住嘴巴,跑向卫生间。
“凉凉!”陆晋风蓦地沉下脸,又生硬地转为担忧,起身追她。
梁凉凉吐得很厉害,脸色惨白。
陆晋风僵立门口,微微闭了闭眼,手攥紧。
庄晚华关切地跟过来,惊疑不定:“凉凉,你吐这么厉害,不会是怀孕了吧?”
陆晋风脸色一缓,眸含期待。
“没有,妈,我早上用过测孕试纸,阴性。”梁凉凉捧起水泼在脸上,不断漱口,总算好受了些。
庄晚华失望:“试纸也有不准的,你这两天小心些,过几天再测一下,或者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梁凉凉连忙说:“您也忙,不用陪我了。我……我有阿晋陪我呢。”
“是啊,妈,我和凉凉都盼着能怀上孩子,她比您更积极,每天测孕。”陆晋风恢复自然,一下一下拍着梁凉凉的背。
庄晚华担心给梁凉凉太大压力,不再提去医院的事,不过临走时给她带上满满一桶补汤。
梁凉凉晚上喝了这个补汤,没动陆晋风准备的牛奶。
夜深人静,陆晋风抱着她的手不规矩起来,一颗一颗解开她睡衣扣子,滚烫的吻落在她后颈。
她想推开他,双手却被束缚,只能硬生生忍受。
他的吻就慢慢凉了下去,最后例行公事一般,草草了事。
梁凉凉缩在他怀里,听着他恢复规律的心跳,眼角湿润。
第二天早上醒来,陆晋风已经离开。
中午下课,她回到办公室,看见那杯凉掉的牛奶,随手扔进垃圾桶,打开网页,查询关于怀孕的事。
手不由自主地覆在肚子上。
她起了几分怀疑,心一横,拎起包包,开车去医院。
然而,结果不如人意。
“凉凉,你并没有怀孕,很遗憾。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梁家的家庭医生封江寒也是医院院长的儿子,听说梁凉凉身体不舒服进医院,亲自来给她做检查。
“没事,我和阿晋还年轻,谢谢你,封医生。”梁凉凉心里空落落的,拿起包,离开医院。
与玛莎拉蒂错身而过的迈巴赫上,莫君如扯一下梁雪停,软软的嗓音迟疑地问:“雪停,你看那是不是凉凉?”
梁雪停回头,玛莎拉蒂进入车流,他停下车子,淡然地说:“可能你看错了吧。”
莫君如被梁雪停扶着腰下车时,回头看了好几眼。
两人进入妇科,检查完出来,莫君如撒娇说:“雪停,我口渴了,你帮我去买杯水好么?”
梁雪停亲亲她的脸:“乖,你和小宝在这儿等我。”
莫君如假意推他一下,等他离开,她微微沉吟,刚才她在b超室居然听医生们提到梁凉凉的名字,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梁凉凉刚刚做完检查出去,那么她刚看到的的确是梁凉凉。
她想了想,问护士:“封江寒封医生的办公室在哪里?”
护士给她指路:“在那边,封医生刚刚出去,你如果找他,请等一会儿吧。”
莫君如答应着,却顺着护士指的方向去了封江寒的办公室,门没锁,她直接进去,在抽屉里翻到梁凉凉的检查报告单,看到“阴性”二字,她得意地扬起嘴角。
正要离开,瞥见报告单下面的病历书封面上有“梁凉凉”三个字,鬼使神差的,她翻开病历。
越朝后看,她眼睛瞪得越大,最后,她弯下腰,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梁凉凉啊梁凉凉,你这辈子休想斗过我!陆晋风再爱你又怎么样,你连个完整的女人都做不了!我莫君如,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