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又是明晃晃的威胁。
“知道了。”夏茗无奈点头,转身离开。
男人犀利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纤瘦袅娜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才收回视线。
身上横七竖八地挂着伤口,但他似乎早就习以为常,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坐在石壁上,抓着枪的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另一手缓缓抬起来。
那只手擦过夏茗的唇瓣,指腹上还沾着从夏茗唇上擦掉的血迹。
他定定看着指尖那一抹血迹,突然捏了捏指尖,似乎在回味触摸她唇瓣时的感觉,他俊美冷硬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
那两片粉唇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指尖,温润香软,惹来他愉悦的轻笑。
“很香,很软。”他没头没尾地,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他扫了一眼夏茗离去的方向,还没见夏茗回来的踪影,他索性伸过手臂,把夏茗留下的竹篓拉过来,从竹篓里挑了一个大梨子,随意地擦了擦,就放到嘴边,一边等夏茗回来,一边吃她摘的梨子。
俊美的脸上,神色那叫一个怡然自得,轻松惬意。
夏茗回来的时候,看到他靠坐在石壁旁,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闭眼小憩而已。
旁边,丢了三个吃了果肉的梨子“残骸”。
“你倒是不客气。”夏茗撇撇嘴,小声吐槽。
她也没把男人叫醒起来,只默默在旁边找了石头,把草药给碾碎成渣,用巴掌大的树叶装好,捧到男人跟前。
这男人精壮挺拔,即便是靠坐着,也显得高大,光裸的上半身明晃晃地袒露着肌肉,性感而紧绷,荷尔蒙和存在感都爆棚,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夏茗目光又开始飘了,有点不好意思看他的身体,但是不看,又没法给她敷药。
顶着红扑扑的脸蛋,她蹲在男人面前,从竹篓里把自己的旧水壶拿出来。
这是八十年代流行的水壶,军用水壶样式,壶身圆溜溜绿油油的,只不过夏茗这个旧了一点,绿漆都掉得差不多了,斑斑驳驳地裸露出铁质的内壳,看起来略凄惨。
好在它是个大块头,能装很多水又方便携带,挺实用的。
条件比较艰苦,夏茗只能用水壶里的水,给他简单地处理伤口上凝固的血迹,再把碾成泥渣的草药敷上去。
男人睁开眼,看了一眼专心致志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夏茗,转头看向夏茗放在一旁的旧水壶,突然缓缓眯起了眼。
“水壶你的?”他伸手把水壶拿过来,状似不经意地问。
夏茗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难不成是你的?
男人见状,倒也没动怒,反倒意味深长地问:“你喝过?”
“我的水,我不能喝?”夏茗一脸莫名其妙地反问。
男人深邃的目光扫过夏茗的唇瓣,随之,带着薄茧的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水壶的壶嘴,冷不丁地蹦出来一个更奇怪的问题,“嘴对壶嘴喝的?”
夏茗:“……”
这是什么鬼问题?
几个意思?
“你这意思,怕我口水有毒?”夏茗一怒,以为男人故意找茬,她冷笑道:“你还怕我口水有毒,污染了你的伤口,让你伤口溃烂不成?”
男人剑眉微挑,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突然抓起水壶,仰头,薄唇含住壶嘴,咕咚咕咚灌下好几大口水。
随之,他豪迈地擦掉嘴角的水渍,抓着水壶朝夏茗扬了扬,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夏茗的唇瓣,目光意味深长。
夏茗:“……”
这是什么意思?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不是在怀疑她的口水有毒?
还是有别的含义?
间接接吻?
这四个字从脑海中冒出来,吓得夏茗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把这些连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袋中摘出去。
男人愉悦地轻笑一声,做完了意味不明的一连串动作后,一个字都没解释,就继续靠在石壁上,重新闭上了眼,任由夏茗继续给他捯饬伤口的姿态。
夏茗:“……”
“神经病。”夏茗腹诽了一句,当然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没敢说出来。
毕竟,这男人手里还抓着枪,她的小命还捏在他手里呢!
夏茗没再搭理他,埋头继续给他处理伤口。
花了些时间,给他敷好了药,不过伤口重一些的位置,是需要包扎的,但两人手头都没有纱布。
夏茗扫了周遭一圈,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当小外套穿着的薄衬衫,认命地叹了一口,把衬衫脱了下来,决定牺牲掉这自己件薄衬衫。
那么,问题又来了,她并没有合适的工具,能把衬衫割成布条,用来给他当纱布包扎。
手头的镰刀,是锯齿状的,很不趁手。
夏茗瞅了男人一眼,“你身上有没有刀,或者匕首?”
“口袋里。”男人扬了扬下巴,朝夏茗给他脱掉的上衣示意。
夏茗把那间沾满了血迹的“血衣”拿过来,找到口袋的位置,掏了两下,掏出一把瑞士军刀。
“定制款的瑞士军刀,好东西。”夏茗把军刀放在手里把玩,毫不吝惜对它的赞美。
这个品牌的这个款很经典,锋利小巧,是高级定制货,在她后世的时代,早就绝版停售了,而在八十年代,它是上流社会才玩得起的稀罕物。
这男人有这个稀罕物,再一次说明了,他的非富即贵,身份绝对不简单。
男人鹰眸微眯,盯着夏茗把玩军刀的小手,沉声说:“你知道它?”
夏茗这么一个山旮旯里的、衣着俗气破烂的“村姑”,竟然认识这把连城里人都未必认识的军刀,并且对这把军刀的态度,是见怪不怪,好像只是一件精巧但普通的小玩意儿而已,这太不合常理了。
在夏茗看来,他的身份危险神秘,在他眼里,夏茗的身上,也疑点重重。
察觉到男人的警惕和审视,夏茗耸了耸肩,淡淡道:“听说过而已。”
男人犀利的目光,死死锁在她身上,眉头皱成一团,对她敷衍的回答并不满意,但也没有发作。
“喜欢?”他又问。
“挺好玩的。”夏茗随口说。
“送你了。”男人突然说。
夏茗扫了他一眼,看出他并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在试探她,而是真的要把这稀罕物送给她,她不由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