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于公安亲自勘察给予的回复,在场的各个一脸震惊,窃窃私语。
怪不得没有脚踩滑倒的痕迹,原来是被人祸害的!
大家都在猜这人是哪个,心肠竟比豺狼还狠毒。
李二奎直觉头皮发麻,再不发声,灾难怕是很快就砸到头上。
他强撑着体力爬起来,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口水,恶狠狠地盯着侄女,“尽扯犊子!他是长猿臂呀?这么远推你下山?呸!”
李小琴并未惧怕,语气平静地道:“老叔,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啥呢?”
她蹲地上,捡起一根长两米多的木头,然后递给王大胆,说道:“王大叔,你拿这根棍子,站在脚印旁边。”
“嗯,好。”王大胆接过棍子,朝脚印走过去。
李小琴朝有石斛的悬崖峭壁走,先寻个安全位置站定,完了回头对王大胆吩咐,“王大叔,你拿棍子戳我。”
“呀!这咋行!我这一戳,你肯定掉下去的呀!”王大胆面色大骇,说啥也不配合。
悬崖底下是四五米高的深渊,没啥树枝草丛保护,棍子一戳必须掉下去!
大伙看到这里,就更加确定了李小琴的猜测。
“所以,我当时在埋首挖草药,有人在两米之外,拿棍子把我戳了掉下去,那天的天气你们都记得吧?村子是阴天,山上露水重。要不是家里断粮,我毅然不会到虎崖挖草药。现在想想,真是感谢那天的特殊天气,不然,这存心谋害我的人,咋能留下脚印证据呢?”
李二奎跟疯了一样跳起来,大声骂道:“你满嘴跑火车!我看是你自己掉下去的!”
李小琴开玩笑地问,“老叔,你三番五次打断我说话,难道,你就是那个推我摔虎崖的人?”
大家惊的张大嘴巴。
今天的李二奎确实反应过激,让人怀疑!
但任何事情犯罪事情,都得讲究证据,不能光靠嘴说。
甭管这人是不是李二奎,今天李家丫头当众开这玩笑,梁子是结下了。
郝村长面色凝重地提示,“孩子啊,讲话可要有证据啊!”
大家小声议论,赞同村长这话,放眼十里八村,哪有叔叔祸害侄女的?
李二奎心里暗暗得意,梗着脖子,怒声大叫着,“好个白眼狼啊!看我没啥本事,身体不中用,怕我拖累你兄妹俩,不想养老就故意祸害是吧?你咋这么歹毒啊!”
吼完李二奎还不乐意,又朝郝村长嚷着,“我就说她脑子不正常!你们不信,还非得拉我上虎崖,安得啥心啊你们?我回去就到公安局告你们!”
郝村长被喷了一脸口水,气的浑身发抖,身为村长又不能当众做出什么举动。
李家丫头这话说的不妥当。
哪个祸害她都轮不到李二奎呀,血缘关系的!
今天这个事,回村有得李二奎闹的,讹钱,讹香烟,逃不掉的。
谁知道,陈志国开口了,“她说的没错,脚印确实是李二奎的。”
他的眼神投在李二奎身上,语气绝对的肯定。
“啊?”大家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又呆住了。
“脚印是李二奎的,他故意谋杀。”陈志国又重复了一遍。
李二奎打心底的害怕陈志国,只敢指着他喊,“你,你血口喷人!”
李二奎又指向侄女了,眼底恨意涌腾,“好你个七孙,你爹死后,我尽心尽力照顾你俩兄妹,有你这么祸害亲叔的吗?!你爹要晓得了不知多寒心啊!”
上辈子挖草药时突然被棍子戳了坠下虎崖,但李小琴也没有把谋杀这些怀疑放在心上,所以后来被村人骂邪灵附体,她连一句为自己辩解都没有,甚至也怀疑是邪灵暗中作怪,可笑!
那个时候老叔以全村人性命为考虑,对她又骂又打地撵。
七零年代,封建迷信普遍,何况她摔下虎崖还没伤?
年纪小,又性格内向懦弱的李小琴,被村人各种恶毒的辱骂,没几天,那个男人就上门了。
直到死的那一刻,李小琴都以为此生最黑暗的日子是嫁给他,实际上是从老叔祸害自己那天算起。
念及上辈子经历的那些事,李小琴眸底恨意尽显。
这辈子,她要一步一步扭转,并把那些欠她的,加倍奉还!
李小琴深吸口气,把恨戾压下去。
她眸光灼灼,盯着老叔,“让我爹寒心的人是你吧?他才死没半月,你就巴不得霸占我家砖头房!有本事,你再来把我弄下去啊!”
老叔这人,最受不了哪个激。
李小琴站在悬崖峭壁上,果然,李二奎已经怒红了眼。
为什么侄子会突然送一斤桂花酿,怕是侄女出的鬼主意啊!
李二奎哆嗦着,终于明白自己被下套了。
这么有心计,如此会装,而且狠毒,有她在大哥的房子绝对难入手。
这样的人,应该杀了她,不留隐患!
反正是她嚷着弄下去的,真弄下去,自己哭着喊后悔,顶多算个过失杀人!
念及此,李二奎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嘴里嚷嚷,“小白眼狼,我今天非得替你爹抽你!”
悬崖那边只容下一人!
在场的都吓傻眼了。
郝村长脸色变得青白,开口制止已来不及。
俩人闹架,只会双双坠入悬崖。
已经认定脚印主人是谁,偏偏不直接把人扣押送下山,而是言辞激烈吵嘴。
小姑娘要的不仅揭露李二奎的狠毒心肠,她还要李二奎赔命!
陈志国突然明白,警铃大作。
他下意识扑上去拽住李二奎,却为时已晚。
李二奎对准李小琴直冲过去,还没挨近,只见李小琴身子一闪避开,李二奎刹车不稳,人就坠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