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琴却不急不躁,笑道:“老叔,你都不让我试试,咋能知道血止不住呢?”
她顺手捡起地上两块石头,把龙血竭放在一块石头上,另外石头拿在手中又快又准地砸下去。
龙血竭被砸碎,便会流出殷红的汁液。
李小琴低头,认真仔细地,把汁液涂抹在手,再朝老叔膝盖伤口均衡涂抹。
“你瞧,没血了。”李小琴说道。
众人都俯身凑过去看,朱寡妇不耐烦地扫一眼。
仅一眼,朱寡妇差点双腿发软,她震惊地抬头看向李小琴,“妈呀!这……这真是龙血竭?”
旁边的人,都震惊地说不出话。
“所有草药里,妈呀哪个收敛止血的功效,能跟龙血竭相比。”李小琴擦了擦手,很沉静的说道。
李二奎满脸惨白。
汁液触碰伤口,先是冰凉感觉席卷全身,再是血液止住……
这些效果太可怕了!
不出十分钟,伤口肯定全部愈合!
李二奎以为侄女手里的压根不是龙血竭,不然这精贵草药,咋她就找着了?还恰在自己故意弄伤膝盖的时候!
李小琴跟村会计要了温水壶,厕纸,倒水沾湿,再轻轻擦拭老叔膝盖的血迹。
“相信不出十分钟,伤口就自动愈合了,而且龙血竭药味重,能完全覆盖住血的味道。”李小琴擦拭完毕,洗手的时候轻轻地说。
“你还是我侄女吗?你想办法祸害我是不是?”李二奎从牙缝里挤出字,眸光狠戾盯着侄女。
这丫头,打小内向懦弱,成天躲在家里,大哥也不咋上山挖草药,她哪来懂草药,辨识龙血竭?
以前太小看她了,这么会装,大哥盖的三间砖头房绝对难到手!
“老叔,我咋会害你呀?现在你身上没有血腥味,叔叔伯伯们都闻到啊。”李小琴笑着,眨了眨眼,“老叔,你怕是不敢上虎崖吧?这么多人,扛着步枪,放一枪老虎早吓跑了,哪还敢凑过来咬人呢?你这么处心积虑下山,莫不是还怕别的东西?”
闻言,李二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难道侄女发现了什么?
那件事他做得可以说周密完善,找不出什么毛病,侄女不可能知情。
可她这句话让李二奎心里发毛,一颗心也突突地跳,先前那股不妙的预感更强烈了。
李二奎心思千回百转,此时李小琴已经拍拍手,起身了。
她看向郝村长,依旧是那张无辜纯净的面容,“郝大叔,太阳要出来了,咱们慢慢上山吧。”
东方山头有一道霞光透过云层照出来,不出十分钟,整个山头都被铺上金辉光芒。
有太阳,早晨的露水便蒸发散去,上虎崖湿滑摔倒的概率减低。
郝村长脑袋点了点,扬手一挥招呼大家上山时,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心中一喜,走上去抓着他的胳膊,“志国,你是啥时候过来的?”
说好在虎崖山下集合,郝村长领一帮人经过,却没见陈志国的身影,心中疑惑时,也恍然是有事耽搁了。
他是从部队里磨炼四五年出来的,体格,反应,都比几个民兵强。
但政府大院工作繁忙,郝村长失望之际,也能理解。
陈志国来了有些时间了,主要考虑山上财狼虎豹多,所以先上山查询。
晓得郝村长会领人经过这条路,便在此地等待,自然也是把李小琴刚才的行为举止都纳入眼底。
如郝村长阐述,性格内向,懦弱不顶事,被人骂扫把星,克星,就晓得躲起来哭鼻子的李小琴变了。
如今的她言辞犀利,一两句话便让朱寡妇和李二奎堵得没法回嘴。
聪明伶俐,能辨识常人难辨真伪的龙血竭,也心机深沉,晓得被大家看到核桃会没了她的份,所以藏起来。
还……长得特别水灵。
陈志国也是个性格闷的人,孩童到少年时期,一天天就晓得待在家里看书认字。
上初中和高中均住校,一个月回家一次,一次待一天半,也是待家里不出门。
毕业后毅然选择到部队,磨炼四五年后复原,仅待家两三天就去县城政府大院任职,这一工作又是三四年光景,逢年过节难得归家一次。
就这些时间里,长得瘦不拉几,黑不溜秋的哭鼻子女娃,十六岁的年纪,已出落得亭亭玉立。
陈志国黑眸幽深,望着李小琴的方向,薄唇紧抿。
本以为郝村长就喊了这几个村干部,突然看到陈志国,李小琴有些疑惑了,先是看了他中山装左上口袋外盖别的钢笔,也就领导干部才会这个装扮,接着目光移到他的脸上。
俩人四目相对,李小琴突然心跳了一下。
这个干部眼神太凌厉!
尤其眸里藏的幽深光芒,让李小琴顿时生出一股警觉来。
这干部跟郝村长这波人不一般,绝对是个难对付的角!
可从穿着,打扮,还是五官外貌看,都一股子谦和气质,看起来又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
陈志国也察觉到了李小琴的警觉,心中暗暗佩服,十六岁的丫头,竟好生机敏!
他收回目光,转向郝村长说道:“来好会儿了,郝叔,上山吧。”
有他在,财狼虎豹不敢靠近,眼里有恨的李家丫头,也不敢肆意妄为,郝村长兴奋地点头,“上山!大家路上小心!但也别怕!志国是部队出来的,能护大家周全!”
谅李二奎心中有再多的弯弯绕绕,当看到陈志国时,实在不得不陪大伙上山了。
早就听闻,陈志国在部队是一把手,甭管是抓毒贩还是抓杀人犯,那都是竖起拇指的。
他耍的小把戏能骗过郝村长等人,但陈志国绝对一眼看穿,而且会读心术,对视对话不出两分钟把柄全漏!
李二奎闷头沉默,别说哼疼了,连话都不敢吭。
不得不说,有陈志国的加盟,大家立马士气高昂,就连朱寡妇都士气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