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听说陛下昨日跌倒,龙体受损,还请陛下好好调养,等调养好了,臣妾天天伺候陛下……”
苏贵妃如削葱般雪白的纤纤玉指一推李岘胸口,身子又轻飘飘的从李岘怀里飘了出去。
“好嘛,朕都听爱妃的。”
李岘想要抓住她,却没能成功,只好无奈的摊手。
“既然陛下龙体无恙,那臣妾就放心了,臣妾今晚等陛下哟……”
苏贵妃又展颜微笑,那一双水汪汪的双眸,迷死人不偿命。
“好好好,爱妃回去准备准备,今晚朕一定会好好的疼爱妃。”
李岘兴奋的道。
苏贵妃微屈娇躯,给李岘行了一礼,然后扭动着诱人犯罪的细腰丰臀,迎风摆柳,袅袅娜娜,离开仙居殿。
李岘目送苏贵妃走远,转过身,原本恋恋不舍的脸,顿时变得一片冷漠。
这个苏贵妃,表面上看似褒姒、苏妲己,举手投足,风情万种,一颦一笑,惊心动魄,祸国殃民。
但都是装的。
她可不是苏妲己。
她是武则天啊。
什么苏家,什么苏辅国、苏文泰……都只不过是她的棋子。
虽然前世他不是被她杀死的,但也受尽了屈辱。
这一世,他前世所受的屈辱他都要还给她。
他不会杀她的。
相反,他会宠她一辈子。
他要亲手折断她的羽翼,击碎她的自信,让她尝尝做金丝雀的滋味。
对于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来说,那无疑是噩梦。
“为什么我感觉皇帝今天不一样了?”
“难道是我的错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离开仙居殿的苏贵妃脸上没有半点笑容,更无半点妩媚妖娆态,她皱起柳叶眉,一双桃花眼中寒光四溢。
“陛下,刚刚的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小倩看着板着脸返回偏殿的皇帝,气鼓鼓的跪在地上。
“嗯,你还想怎么样?”
这个大胆的宫女让李岘一愣。
宫女确实很大胆,穿着无领的女装,跪下的瞬间露出一片圆润的雪白。
不过,李岘早已习惯。
大唐的女人就是这么大胆,一束抹胸半遮峰峦,裙带当风,纱罗飘舞。
“陛下息怒!”
贤妃急忙跪下,深怕皇帝发怒。
刚刚外面发生的一切让她惊疑不定,皇帝似乎还是那个荒淫无度的昏君,但她的直觉告诉她,皇帝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这让她心里非常欣慰,同时又浮现出一股深深的敬畏。
皇帝之前的荒淫无道,可能只是在装疯卖傻。
毕竟刚登基的皇帝周围全是权臣。
不装作装作一副“我好控制”的样子,可能随时被废掉。
“鱼儿,快起来,以后不许下跪。”
李岘急忙将贤妃扶起,贤妃什么都好,就是太敬重他了。
贤妃娇躯一颤,差点没摔倒。
皇帝叫她“清漪”,她还勉强能接受。
但叫她乳名,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
在这个诺大的长安城,只有两个人知道她的乳名,一个是她的兄长,一个是她贴身侍女小倩。
“鱼儿好久没回去出宫探亲了吧?有空让小倩出宫替你回去看看,告诉大将军,别辜负了朕的厚望!”
李岘拉着贤妃坐下,笑道。
贤妃冰雪聪明,肯定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臣妾知道了!”
贤妃心差点都跳出来了。
果然,她的猜测没错,皇帝之前一直都在装疯卖傻。
不过对于皇帝称呼她兄长为大将军,她还是有些不解,她记得自己兄长只是左监门卫的一个郎官。
简单点说,就是个看门的。
“朕饿了,就在贤妃这里用餐。”
李岘见自己老婆这么聪明,跟自己心有灵犀,不禁又搂住她,开怀大笑。
“陛下,臣妾宫中饮食清淡,恐怕不合陛下胃口。”
贤妃满是红晕的俏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
深怕自己钟爱的那些菜不合皇帝胃口,得罪皇帝。
“朕没那么娇贵。”
李岘摇头笑道。
不过站在一旁的小倩却提心吊胆起来。
这暴君不娇贵,这世界上就没有娇贵的人。
上个月,就因为御厨做的菜盐放多了。
这暴君就直接下旨割掉了御厨的舌头。
不一会儿。
尚食局就将饭菜送了过来。
好家伙,足足四五十道菜,上菜的宫女从殿内排到了殿外。
什么鹿肉、羊肉、牛肉、鹅肉……应有尽有,或清蒸,或烧烤,或清炖。
当然,素菜也很丰富,还有许多面点,点心,李岘一时间都叫不出名字。
贤妃坐在李岘身边,心里惴惴不安,深怕这些菜不符合皇帝胃口。
“这……”
李岘看着满桌子山珍海味,一点胃口也没有,都什么时候了,宫里居然还如此奢侈。
“陛下恕罪!”
贤妃见皇帝板着脸,顿时小脸雪白。
“不怪你,鱼儿……”
李岘深怕贤妃又下跪,急忙扶住她。
“高源,传朕旨意,从今天起,朕两菜一汤,一荤一素,后宫妃嫔三菜一汤,非婚嫁、祭祀、寿宴,不得逾越,把银子都给朕省下来。”
李岘接着看向早已吓得跪在地上的内侍太监高源。
“陛下……”
“嗯?”
“奴婢遵旨!”
高源是又惊又喜,惊的是皇帝这道命令不好执行,特别是苏贵妃那边。
喜的是,皇帝居然知道他名字,这实在是大大出乎他预料。
他之所以能爬到这个位置,可不是下面的人谦卑,而是没人敢伺候暴君,怕被砍,所以没有什么背景的他才被推上来当替罪羔羊。
“对了,你去招裴绩的女儿入宫,让她先去尚食局任尚食。”
李岘又淡淡的道。
裴家忠烈,将这个位置交给裴绩女儿,他完全放心。
不过就是有点屈才,他前世听说裴绩的女儿才华横溢,不但菜做得好,诗作的好,医术也相当高超。
其实宫里菜还是很香的。
一点不比五星级酒店差,李岘一边给贤妃夹菜,一边吃的津津有味。
可李岘的旨意却让下面贤妃和下面的宫女太监满脑子嗡嗡响。
疯了!
皇帝一定是疯了!
居然两菜一汤,比宫女太监还寒酸。
这还是那个大兴土木、穷奢极欲的皇帝吗?
这是要干嘛?
想钱想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