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今天起得有点早?”十一深知自家少爷喜欢赖床的脾性,一进院子便问。
苏明越点头:“你也去休息休息吧,行李打包好了吗?”他们已经在打算离开安牧县了。
十一闻言指着院子里的草药说:“差不多了,就剩这些草药,等晒干就成,不过,”他有些疑惑,“少爷,我们就要走了吗?咱们不是来这里找药草的吗?”可这大半年的他们没找到药草啊!
苏明越却神秘地笑笑:“已经采到了。”
“啊?”什么时候,十一挠挠头,有些惊讶,他天天跟着自家少爷,他怎么不知道少爷已经采好了?
苏明越拍拍他的肩膀:“你等会儿翻一翻这些药草,等药草晒干,我们就走,我先回房了。”说着就径自回了自己屋子,留下十一一个人崽原地迷惑不已。
不过十一有个优点,那就是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问到底,什么时候不要再问,这也是为什么苏明越一路上救了这么多人,却单单允许十一跟着的原因之一。
因此他又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到堂屋放下箱子,回院子里翻草药去了。
回到房间的苏明越没有睡觉,而是在收拾自己的行礼,在这里住了半年,东西不知不觉也多了不少,苏明越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把一些重要的东西收进了手腕里的空间。
她手腕上有一条跟手镯相似的红色胎记,颜色不深,只是苏明越皮肤白,看着倒是挺明显的,所以她平时会带着个护腕遮住,今日起得急,倒忘了带上护腕。
这个空间系统,是之前“疯子”给她戴上的铁环,只是到了大炎朝后,这铁环不知怎的变成了她手上类似胎记一样的东西,浅红色地圈在手腕,趁得苏明越的皮肤越加的白皙。
如果不是有它,三年前的事故,苏明越从那么高的山峰掉下来,绝对活不成,生活哪有那么多的传闻奇迹出现啊!不过是因为她身边有个“疯子”罢了。
苏明越环顾屋子,东西都整理得差不多了,其他东西也没必要带,然后低头把护腕带上,这护腕实际就是一圈白布,不过上面画了几株青竹,看起来颇具雅色,十分衬她的气质。
然后就脱了衣服躺床上,睡回笼觉了,她掩嘴打了个哈欠,抻了抻懒腰,平时都是睡到自然醒的,今天太早起了,这会儿确实也困。
这一睡,起来的时候正该吃午饭了,苏明越穿好衣服,检查一下自己贴上去的喉结,她贴的浅浅一层,属于那种不仔细看会被忽略,但仔细一看却又清楚的。
这具身子的年龄是十八岁,还不到男子弱冠之年,介于少年之间,因此喉结不明显也正常,这么浅层也不容易脱落,就是脱落也不容易看出来。
有时候她也会带上项带,所谓项带,其实就是把抹额做小一圈,束在脖子上,正好也可以遮住喉结那个地方。
苏明越走出房间,就看到十一正好端着饭菜到堂屋,他看到苏明越,咧着嘴,笑说:“少爷,正好吃饭了,今儿个我做的凉拌菜,清爽一些。”
“嗯,不错,这天气,热腾腾的东西也是在吃不下。”苏明越浅笑着夸道。
十一还有一点好,就是厨艺十分不错,厨房里的菜式讲一两遍,他自己就能琢磨出来,味道也不差。
要不找个时间弄个火锅吃,苏明越边走边想,不过这里没有空调,还得等天冷了的时候,吃着热腾腾的火锅,出一身汗,那才是舒爽!她走到院子井边打水洗了手,便进堂屋,坐下吃饭。
十一给苏明越盛好饭,自己也盛了一碗,跟着坐下,边说:“这几日的太阳好,药草明天再晒一晒应该就可以了,熟地黄也正好成了。”
当然,如果只是纯粹的爆嗮,安牧县的太阳猛烈,基本一天就能嗮得干枯,但这种晒法,药性至少去了九成。
不过大炎朝大多数的大夫也不会其他的手法,基本都是这样爆嗮,只有些许有传承的人家才会有些炮制的法子,比如药谷。
苏明越是在炮制药材,所以会比较复杂。
尤其这次炮制的是熟地黄,熟地黄炮制要用到九蒸九晒的制法,十分麻烦。
首先把挑选的大个的生地黄洗净放置铜瓮,加黄酒进行搅拌均匀,第一次要蒸三天三夜,然后取出晾干。再拌入熟地汁、黄酒、砂仁,用手揉搓均匀,再晒一天,晾一夜,开始第二次蒸。
以此类推至九蒸九晒,蒸制内外漆黑,有黑如漆、光如油、甘如饴的特点,方才算成,这整个过程大概需要二十多天。这样炮制出来的熟地黄,药效十分好。
苏明越听着点点头:“好,那我们后天就走。”
十一没有问他们离开要去哪里,他的命是少爷救的,这辈子,少爷去哪他就跟着去哪,至于前路是好是坏,是生是死都无所谓。
吃完饭,苏明越原本因为自己要离开了,县里还有些事情想去跟李知县或者李捕头说一下,不过等她一脚迈出堂屋,一股热气就扑面而来阻止了她。
她抬头看到天上明晃晃的太阳,就这么一下,眼睛和鬓边都有些晕了。
她实在没勇气迈出去,犹豫了一下,罢了,还是等晚点太阳没那么晒了再去吧,于是,她立马转身回了屋子,进空间去看书去了,至少空间是恒温的,比外面和屋内都凉快多了。
等吃过晚饭,太阳虽还有余热,不过外面已经没那么热了,苏明越这才晃晃悠悠地出门。
“就要走了?!”苏明越到班房直接找李捕头,一开口就是个“大”消息,李捕头听到苏明越的话,喃喃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心里有些复杂。
他也知道小七不会在这里呆一辈子,但是这也半年多了,他都习惯每天回家被老娘和媳妇数落的时候,还顺带着听他们花式夸小七了,这以后都不知道习不习惯,哎,这就要走了?
安平一听更是哭丧着脸:“苏大夫,怎么就要走了呢?”
苏明越伸手摸摸他的脑袋,笑着说:“我在这里已经停留了很久了,还要到其他地方去寻找其他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