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栩远走过去,就看见闻以秋眼里的委屈,纪栩远双手插在裤兜里,是一条崭新的裤子,“不会打吗?”
他气场冷硬,是给闻以秋撑腰的气势。
闻以秋可怜兮兮的点点头。
纪栩远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闻以秋身后,“没关系,我教你。”
闻以秋一下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安全感,驱散了她整个下午的惴惴不安。
两人坐得极近,不经意间,衣角摩擦纠缠,徒增暧昧气氛。
傅安安后半程的牌就打得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她牌技好,最后也没输多少。
牌局散后,傅安安送客出门,一回眸,纪栩远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傅安安知道这是纪栩远有话跟她说。
傅安安走过去,听纪栩远说:“以秋什么都不懂,你多教教她,别为难她让她难堪。”
傅安安也不知道自己哪里看起来像在为难闻以秋。是不是娇柔依附就能博得男人怜爱,而太独立的女人活该没人疼,孤独终生。
傅安安说:“她想跟你有结果,有些苦是必须要吃的,你太护着她,有一天她受点波折就会受不了。”
纪栩远薄唇半勾,“我不会让她受波折。”
傅安安偏过头没说什么。看见孙光耀从外面进来,他先跟纪栩远打了声招呼,又跟傅安安说:“安安,车在外面等你,我先送你回去,我母亲还想跟你说会儿话。”
纪栩远分明就是在等关欣和闻以秋出来,傅安安现在也没有多少精力再去应付关欣,也不想回去再跟继母虚与委蛇,就跟孙光耀先走。
走出去几步,孙光耀突然凑近她耳畔说:“栩远那个小秘书一直在窗户前眼巴巴的看着你跟栩远。”
傅安安没回头,又听孙光耀说:“年纪不大,占有欲还是挺强的。”
傅安安闻到孙光耀清爽的薄荷气息,这个气味倒是不令人讨厌,她想到闻以秋从客房出来时,脸颊蔓延到耳根的红,敞开的两颗纽扣,目光有些虚空的说:“谁搭上这样的高富帅,都想霸占着不放手吧。”
傅安安第二天上班时,收到傅景霆给她发的消息,还是跟皓远项目合作的事。
傅安安调到行政部之后,就不太接触公司项目和客户,不过,好歹在秘书办做了近三年,去打探点小道消息还是不成问题的。
傅安安到秘书办才知道,纪栩远把这次竞标的事交给闻以秋负责。傅安安想到自己第一次接触皓远竞投标,是在入职一年之后,而闻以秋不过才入职三个月,还是一个实习生。
傅安安经过茶水间时,听见两个秘书议论,“你说纪总把竞标的事交给闻以秋负责,中标人基本就是内定了吧。”
另一个小声说:“你不知道吧,以秋跟我说,纪总想扶持她爸爸做生意,说她不被世家圈子容纳,是出身差了些,如果她爸爸那边能起来,她也会受到越来越多的尊重,纪总看不得她受委屈。”
那个小声笑:“那安安姐不是很惨,她任劳任怨这么多年,纪总可从没为她给谁开过先河,看来对闻以秋才是认真的。可话又说回来,我真没看出闻以秋哪里比安安姐好?”
另一个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以秋说她来皓远之前就认识了纪总,是纪总让她来皓远面试的。”
那个错愕,“当时面试闻以秋的还是安安姐……”
这一通对话听得傅安安面无血色,她回到座位上时还有些眩晕,知道自己犯了贫血症,掰开两支补血口服液喝了下去。因为用力,口服液的切口参差不齐,一小片玻璃碎渣嵌入肉里,她疼得蹙了下眉,拿包里的小镊子把碎片夹了出去。
傅安安没去找纪栩远,而是让傅景霆把竞标书发给她。
她认认真真的修改傅景霆发给她的竞标书,为此在公司还熬了两个通宵。第三天她就接到关欣的电话,想跟她在咖啡厅里聊一聊。
傅安安下班去了咖啡厅。
关欣说:“你继母生日宴后,你新交男朋友的事,还有栩远喜欢他小秘书的事在圈子里就传开了,这件事瞒不过老太太,安安,我就想问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跟栩远的情分真的没有了吗?”
傅安安牵唇,“关欣姐,你也看得出来,栩远他现在已经不爱我,他喜欢闻以秋,我也没必要霸占着他不放手,我跟他大概就是有缘无分吧。纪夫人那边你帮忙多劝劝,我跟栩远是一定要分手的。”
关欣想到半年前傅安安为了纪栩远撕心裂肺,命都不要。那之前两人一直如胶似漆,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关欣叹了口气,“要是孩子没掉,现在都该出生了,你没见到孩子被拿下来时的样子,四个月,已经成人型了。”
傅安安心口钝痛,她怎么没见,血淋淋的一小只,从她身体里分离时碎骨的撕痛。
傅安安脸色苍白的惨笑了下,“关欣姐,都过去了。”
“安安,真的过得去吗,要是我我一定忘不了,那是你跟栩远的第一个孩子!每每想起这件事,我就觉得纪家亏欠了你。”
傅安安垂下眸子,又听关欣说:“那个闻以秋我是怎么都喜欢不起来,小家子气,烂泥扶不上墙。”
闻以秋今天正好跟两个同学在这里喝咖啡,她早听见隔壁坐着傅安安和关欣,耳朵几乎要竖起来。听见傅安安为纪栩远流掉过孩子,听见关欣说她烂泥扶不上墙,闻以秋手中的咖啡杯都掉了,好在掉在地板的厚毛毯上,没发出什么声音。
纪栩远来咖啡厅接闻以秋时,傅安安她们已经先走了。
闻以秋坐上副驾驶,咬了咬唇问:“纪总,你喜欢孩子吗?”
纪栩远俊眉挑了下,声音暗沉,“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