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最不好的一点就是冷,在外面的时候是风吹雪淋的,回到寝室虽然没有风也没有雪,但是刺骨的冷可一点也没少,寝室是一种空荡荡的冷,没有热气,只能靠穿衣服取暖。
陇如月回到寝室去打了一壶热水泡了一下脚,舒服多了,这天再冷下去,她就都想在寝室烧个火了,太冷了。
不过想想要放假了,悄悄买炉子的念头就被放下了,再坚持五天考完试就回家。洗漱完后,陇如月爬上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才觉得暖和了不少。
第二天开始考试,陇如月她们这个学期上的都是理论课,可能除了陇如月没什么人摸过电脑,当然那些家庭条件好的除外。
这天陇如月刚考完第一科,除了就遇到站在她们考试教学楼下等他的裴沂行和周元生,他们比她早考,所以在考得差不多。
“考得怎么样啊,”周元生看陇如月那淡然的样子,就知道她考得不错,但还是意思意思的问一下。
裴沂行听到周元生的话,斜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接过陇如月手中的水杯,裴沂行住在北方已经习惯冬天了,但是看着陇如月平时冷得不成样子,就找人给他带了个保温杯,现在就在陇如月手中。
“怎么样,保温杯还不错吧,冬天太冷了,多喝点热水还是有用的,”现在保温杯还是稀罕物,而是冬天确实冷,只能多喝点热水,要是在后世,裴沂行告诉喜欢的姑娘多喝热水,一定被喊直男。
陇如月听见裴沂行喊她多喝热水,也眼神诡异的看了裴沂行一眼,但没说什么,毕竟热水治百病。
“走吧,一起去吃饭,学校门口新开了一家店,看起来挺新奇的,一人一个小锅,自己煮菜吃,我们去试试吧,”裴沂行拉着陇如月慢慢的往学校门口走去。
现在冰天雪地的,路都被冻住了,不注意就会摔到,两人互相拉扶着倒是安全到达目的地,而后面的周元生可没这运气了。
“窝草了,这路是是人走的吗?从教学楼到这里我一路滑着出来的,还好我平衡力比较好,不然得摔个鼻青脸肿的。”周元生刚坐下,倒了杯热水在手中暖手就开始吐槽一路的遭遇了。
坐在里面往外看其实还挺美的,银装素裹,像置身在一个童话世界,现在空气还很好,环境污染没有后来严重,一切都很明亮,行走在路上的学生虽然穿着各异,但都是一副青春活泼,未来可期的模样。
“盛望考完试就回家了吧,我们送你,”三个人的小锅已经上来了,在冬天吃火锅是一件很爽的事,陇如月看着老板端上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和她以前吃过的火锅很像。
烟雾缭绕,热气沸腾,陇如月的脸被锅里溢出的烟雾遮挡住了,两人看不清她的脸。
“不用了,你们比我先考完,我东西也不多,考完就直接走了,”陇如月从锅里夹出一块洋芋片,抬眼向对面的两人看去,可惜被烟雾挡住了,什么也看不见。
裴沂行放下手中的碗,拿出纸擦了擦嘴,说:“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爷爷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自从裴爷爷和陇如月认识之后,偶尔周末裴沂行回家和陇如月打电话,裴爷爷都会在电话里和陇如月聊几句,所以他们两个现在关系是突飞猛进,连裴沂行这个孙子都比不上了。
听见他的话,陇如月也不好再拒绝了,只好答应。“那好吧,我决定好了时间告诉你,”
吃完饭后,三人都隐隐发汗了,“果然冬天来吃这个最爽了,这老板真有想法,”周元生吃完后感慨似的和两人说道。
陇如月打量着这个30几平米的小店,店里连着他们坐的这张桌子一共有四张桌子,生意还不错,都坐满了,外面还有人在等。
陇如月觉得这次回家可以支持杨大哥开个店试试,不过这一切也得看他们的想法,现在江小花要生了,家里的开销大,他们两个也不好过。
“走吧,回学校了,考完剩下的几科就轻松了,”三人从冰天雪地里出来,现在又要回去,看着这周元生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考试的时间过得很快,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考完了,裴沂行他比陇如月早考完一天,但是他没有走,而是留在学校等陇如月考完后,送她去车站。
“你就只拿这点东西吗?”陇如月是昨天考完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今天就走了,她前几天就写信回去说今天回家。
裴沂行接过陇如月手中的东西惦了掂疑惑的问道,这个袋子也太轻了,感觉就几件衣服。
“我的东西挺多的,但是坐火车不好拿,我把一些拿去邮局寄了,等我到家也差不多到了,”陇如月看裴沂行疑惑,就解释道,这就是为什么前两天裴沂行说想送她,她拒绝的原因,因为她自己拿的东西真的不多。
“好吧,这样你也轻松点,”裴沂行提着袋子的手紧了紧,他发现自己好像挺没用的,什么也做不到,很多事都是盛望做好后他才知道的。
哎……
今天为了送陇如月,裴沂行把家里的车都开来了,裴沂行看着杨盛望淡定的爬上车坐好,转头疑惑的看着他,好像在好奇他为什么不上车。
把陇如月的行李放到后面,裴沂行跑到爬上驾驶座,开着车就往火车站去了。
“盛望注意安全,还有在车上的时候照顾好自己,这是我母亲包的包子,挺好吃的,在车上饿了,你拿水烫一下,就能吃了,”裴沂行把陇如月送到火车站后,看着火车站人来人往的匆忙景象,不舍的抱了一下陇如月就放开了。
“好,你也是,快回去吧,太冷了,我回家有时间会给你写信或者打电话的。”陇如月接过自己的行李,还有裴母做的包子,抱了一下裴沂行就走了。
裴沂行就站在车站门口,等看不见陇如月的人影了才驱车离开,看着黑色的轿车,向车站走来的人纷纷躲开,就怕自己碰到车或车碰到自己。
绿皮火车是这个时代的特点,也是人们出行的主要交通方式,虽然老旧,但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坐过。
陇如月像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找到自己的位置后把东西放在自己脚边就闭目假寐了,也不管周围的人说什么。
快到中午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陇如月被迫睁开眼睛,果不其然周围的人都在拿着东西吃,各种食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又不通风,可想而知,这火车里的味道。
看着大家都在吃东西,虽然味道不好闻,但是陇如月抿了抿嘴,她也饿了,从包里拿出裴沂行妈妈包的包子,陇如月去接了瓶热水,就着热水把吃包子,虽然说不热了,但是包子味道还不错。
陇如月手中的包子是肉的,从她拿出包子和水杯后,周围的人就在有意无意的打量她,她不是没感觉到,只是不在意。
“哇哇哇……包子,白包子,娘,包子,哇哇哇,”坐在陇如月斜对面的小男孩看着陇如月手中的包子,哭着喊后面抱着她的女人,女人手中也拿着东西在吃,看着像红薯面做的大饼。
其实她吃的也不错了,红薯面饼用油煎过,面前还放着一小碟咸菜,看起来挺香的,周围有人下意识的盯着她的面饼看,咽了咽口水,继续吃自己的黑面馍馍。
陇如月当然也听见小男孩的哭叫声了,只是和她坐一起的不止一个孩子,她旁的夫妻看着要哭不哭的孩子,面露尴尬,好像做了什么决定,只是还没等她实行,陇如月三两口把包子吃完就往打开水的地方去了。
哎……女人看着离开的陇如月,伸上抓了抓好像要说什么,只是陇如月走的得太快了,根本没感觉。
“童童乖,我们马上到了,等到家娘给你做红烧肉,好不好,”等陇如月回来的时候坐在她斜对面的孩子已经不哭了,抱着他的是他母亲,正在用回家做红烧肉安慰他。
果然听见红烧肉,小男孩就不哭了,乖乖的吃母亲递给他的大饼。
车上这一插曲过后,陇如月拉紧自己的袋子,就靠躺在自己位置上休息了。
只是还没等她睡过去,就感觉有人在扯自己的包,陇如月在休息的时候最讨厌有人打扰她了,特别是无关紧要的人打扰她。
睁开眼睛看着正在扒拉她袋子的小孩,陇如月皱了皱眉头,满脸不愉,这个小孩就是坐在她隔壁夫妻的孩子,陇如月转过头去看他们两,发现夫妻两都睡着了,只是陇如月看着两人颤抖的眼皮,冷笑了一下。
“你在干什么,”陇如月提高声音问正在拉她袋子的孩子。
小孩子没想带她怎么快就醒了,听见陇如月的声音整个人抖了抖,然后看了一眼陇如月旁边的爹娘,理直气壮的说:“我饿了,要吃包子。”
周围的人,在陇如月提高声音的那一刻都看过来了,现在看着小孩的行为皱了皱眉,太不懂礼貌了。
“小朋友,我们两个不认识,你要吃包子去找你爹娘哦,”看着还在装睡的两人,陇如月对小孩笑了一下继续说:“当然你要吃我的包子,也是可以的,让你父母拿钱来买,你没有给钱,就拿别人东西是不对的,一个包子一块,。”
小孩子看了看陇如月,有转头看看睡觉的爹娘,想了一会爬到他娘脚边,摇晃着两人喊着要钱买包子。
陇如月看着两人那样,摇摇头,不再理他。
窗外的绿色的植物越来越多,天也越来越黑,坐了一天火车后,大家都累了,许多人陷入了睡眠。